分卷閱讀13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自己迫太過。”說到後來有些嘆氣。

祁陽應聲告退,心情沉甸甸的,轉道去了東宮。

東宮裡,太子果然不曾歇息養病。

祁陽隨著宮人踏入前殿時,遠遠地便聽到了一陣咳嗽聲傳來,壓抑著撕心裂肺。她不加快腳步走了進去,果然便見太子伏在案前,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

這樣的場面祁陽已不是頭一回見了,可每回看見心中都止不住狂跳。她快步了上去,替太子拍背撫,等了好一陣這陣咳嗽才算止住。

太子放下捂嘴的帕子,看著祁陽笑了笑:“皇妹來了?”祁陽完全笑不出來,她憂心忡忡的勸道:“皇兄既然病了,就該好好休息,何必再為這些政務勞心?我剛從父皇那裡出來,父皇見你這樣,也是心疼的。”太子聞言仍是笑,不怎麼在意的模樣:“只是一點風寒罷了,是皇妹憂心太甚。等過兩天暖了,這點小病自然也就好了,實不必太過介懷。”話是這般說,但只有太子才最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的身體每況愈下,身邊守著的是梁國最好的御醫,用的是梁國最好的藥材,可調養了三年也無濟於事。他如今也不指望身體能有好轉了,可他的驕傲卻不容許他活成一個病弱的廢人。

因為生病而耽擱政務,皇帝會心疼他,百官會諒解他。可那都是一時的。若他長久的臥在病榻上一事無成,那麼皇帝的疼愛會變淡,百官的心中也不會再有他這個儲君。

太子並非將權力看得比命更重要,可到了今時今,他似乎也別無選擇。

祁陽勸他也不止一回了,得到這樣的回應並不覺得意外。她又嘆了口氣,只得說道:“不論如何,還望皇兄保重身體。另外駙馬前些子在外尋訪了兩位名醫,等過些子將人接回宮了,還請皇兄讓他們看看,若有所獲便是最好。”太子倒不是諱疾忌醫的固執脾氣,聞言眉目更柔和了兩分,笑著點頭道:“好。”幾句話的功夫,太子也徹底緩過來了,只是之前因咳嗽漲紅的臉退去血,驟然變得有些蒼白。這讓祁陽看得有些憂心,試了試案几上的茶溫之後,便順手遞了盞茶過去。

太子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入口的卻不是清的茶香,而是淡淡的藥香——他這回病了,連飲的茶都換做了藥茶。雖然病情經過御醫的診治在好轉,可他還是明顯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了,真不知長此以往,他又還能撐到幾時?

念及此,心下不黯然,更有憂慮一點點爬上心間。

各種負面情緒翻湧著,又很快被他壓了回去。太子黯然的眸中重新燃起點光亮,他放下茶盞隨手從手邊的暗格裡取出一本簿冊,望著祁陽遞了過去:“拿去吧。”祁陽斂眸,雙手接過:“多謝皇兄。”祁陽從東宮出來時,已經是半下午了。

臨出殿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那悉的瘦削身影仍舊端坐在案几前。

案几上高高的兩摞奏疏,一落是批閱過的,一落是還沒批閱的。太子取過一封奏疏看了片刻,思忖間似有了決斷,便提筆在上落下批示,批完收到另一摞後便又去取下一本。

這是祁陽在東宮最常看到的畫面,自太子弱冠后皇帝便將一部分奏疏予了東宮,太子批閱奏疏也批了十年了。可今再看這情景,祁陽卻無端有些心酸——自三年前太子北疆歸來,右手受創便是半廢了,經不起長久提筆,於是他轉而又練了左手書寫。

祁陽其實知道太子為何將自己迫至此。朝中有諸王虎視眈眈,他右手廢了本就是個把柄,體弱多病更令人詬病,若再不對自己狠心,那朝中又豈還有他立足之地?

太子之位,看似穩固,其實已危如累卵!

可太子不能倒下,因為他身邊已經聚集了太多的人,誰都承受不起他倒下帶來的震盪。更何況朝中諸王,其實並沒有一個能接下儲君重擔的,俱是空有野心之輩。

祁陽凝視著太子的身影,許久方才收回目光,終究帶著袖中那一卷簿冊踏出了殿門。

剛出殿沒走多遠,還未行出東宮,祁陽便又遇見了一行人。

為首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戴著小冠,穿著一身淺黃袍服,見到祁陽便上前行禮道:“祁陽姑母。許久不見姑母,姑母可是見過父王,這便要回去了?”祁陽點頭,看著少年眉目溫和,與他道:“正是,天不早,我該出宮了。你去前殿看著,別叫你父王太過勞累。”微頓,又道:“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當是能幫得上忙了。”小少年低頭稱是,又與祁陽寒暄兩句,便躬身送她離開。

祁陽頷首離去,身後的少年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視線後,這才轉身往前殿行去——他是太子的長子,也是皇帝的長孫,可惜並不是太子妃嫡出,是以太子對他向來不算親厚。還是這一兩年間,他年紀稍長,太子這才將他帶在身邊教導,也讓他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皇孫而已,並且不曾展過人才幹,也不曾憑長孫身份得到聖心獨寵。他的出現於東宮,於朝局,都不曾有半分影響。

祁陽的心思只在少年身上轉了半圈,等到離開東宮便也放下了。

行出宮門時,她心情尚有些沉鬱,哪知出了宮門一抬頭,便見陸啟沛正站在馬車旁等她。祁陽頓時驚喜,加快步伐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