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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亂動，回視著蕭莨，目光裡盡是順從，他心疼極了這樣的蕭莨，他知道蕭莨放不下他，但又拔不出深紮在心裡的那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發洩那些無處言說的苦悶，他甘願受著，只要蕭莨能好過一些，他做什麼都願意。

蕭莨的呼逐漸重，祝雁停抬手輕撫了撫他的鬢髮，喃喃念道:“王爺……”蕭莨捉著祝雁停的兩隻手舉到頭頂，隨手下身上帶，用力捆住了他手腕。

祝雁停並不掙扎，任由蕭莨扯開他的衣裳，一口咬在肩膀上。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蕭莨咬出來的印子，這段時一直就未見好過，他也樂意將這些印子留更久一些。

蕭莨著氣，一手掐著祝雁停的下顎，不斷收緊，烈情緒在他滿是晦澀的雙瞳裡翻滾得愈加洶湧。

蕭莨的手勁過大，或許是被暴對待得疼了，祝雁停的眼中泛起淚光，怔怔望著蕭莨。

蕭莨將捆住他手腕的帶子扯下，擋住了那叫他越看越心煩意亂的雙眼。

他俯下身，在祝雁停耳畔聲呵斥:“不許哭。”祝雁停哽咽一聲，側過頭，一個輕吻落在了蕭莨的鬢邊。

第85章血漸尖刀自蕭莨生辰後，祝雁停每又都能見到兒子，特別是晌午那會兒，蕭莨多半不會回後院，他儘可以趁著珩兒午睡之前，陪他說說話。

小孩雖還是不肯叫他爹爹，但已與他親近了許多。

轉眼就已到了這一年的最後幾，祝雁停不能出門，卻也能從那些進進出出的下人臉上，瞧出些新年的喜慶。

珩兒已經停了課，午睡醒了賴在上不肯起，祝雁停彎下隔著被子將兒子抱起身，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你這樣犯懶，被你父親瞧見了，又要說你了。”

“那你不要告訴父親，他就不會知道的，好不好？”珩兒攀著祝雁停的脖子，與他撒嬌。

“好，”祝雁停一口答應下來，又提醒小孩，“那也得趕緊起來，一會兒你父親就派人來接你去前頭了，別讓他等太久。”哪怕明就是除夕了，蕭莨仍沒放下政事，二月初就要發兵南下，各項事情還有得忙，容不得他歇下，這會兒依舊在前頭忙碌。

祝雁停幫小孩穿衣裳，珩兒小聲問他:“明天你能陪珩兒一塊去玩嗎？玒哥哥說明天會有戲班子來唱戲，還可以去放爆竹放煙花，很熱鬧的，珩兒想你和父親陪珩兒一起去看。”祝雁停摸了摸兒子的頭，不知該怎麼說。

珩兒從小就隨軍，第一回在京中過年，那些熱鬧都沒見識過，只是聽別人說，就已嚮往不已，還記掛著要他這個爹爹陪著一起看，他自然高興極了，可他不能出這個門。

“你父親會陪你一起看，還有你的祖母、伯孃、小叔叔、瑩姐姐、玒哥哥，你跟他們好好玩。”

“那你呢？”祝雁停嘆道:“下回，等下回我再陪珩兒一起看。”

“這回不行麼？”

“我怕冷，不能出門……”

“你騙我，”小孩生了氣，氣呼呼道，“你就是不想陪我！”不等祝雁停再解釋，珩兒跳下，拔腿就跑，祝雁停心下著急，趕忙追上去，小孩跑得飛快，轉瞬就出了屋外，而他則被人攔在了門邊。

“郎君，王爺吩咐了您不能出這個門……”祝雁停哪裡顧得那些，推開人就衝了出去。

珩兒一路跑去前頭，蕭莨正在與人議事，小孩不管不顧地跑進去，蕭莨見到他當下冷了臉:“誰教的你這麼沒規矩，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裡頭衝？”珩兒漲紅了臉，衝口而出:“為什麼不能將爹爹放出來？別再關著他了！”蕭莨的神一沉，揮退了被叫來議事的官員，冷聲問珩兒:“誰叫你來的？”

“沒有誰，我自己要來的！”小孩執拗道，“我想爹爹出來，明天過年了，為什麼還要關著爹爹？”

“下去！”蕭莨一聲怒喝，珩兒愣住，隨即放聲大哭。

祝雁停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身抱住兒子，小聲哄了幾句，抬眼對上滿眼風雨來、眸晦暗正冷冷瞅著他們的蕭莨，趕忙道:“你別動怒，也別罵珩兒了，是我不好，我隨口一說，他以為我想出來，才會跑來與你說，我沒攔住。”蕭莨慢慢收緊拳頭，盯著他的目光裡盡是戾氣，祝雁停放開還在噎的兒子，起身一步上前去抱住了蕭莨，喃喃低語:“別生氣了，我錯了，再沒下次了，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蕭莨的手扣住了他肩膀，用力捏住，祝雁停一聲未吭，只將蕭莨抱得更緊，不斷在他耳邊安撫他:“是我的錯，你想罰我，等晚上，晚上隨便你做什麼……”

“大過年的，不值當為這點小事動怒，叫外人看笑話，等關起門來，你想怎麼衝我發火我都行，都由著你。”

“消消氣好不好……”在祝雁停一聲一聲的絮語中，蕭莨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僵持片刻，他往後退開一步，神已恢復平靜，隻眼中依舊有冷意，瞥了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兒子，冷淡示意祝雁停:“帶他回去。”祝雁停鬆了口氣，又小聲與蕭莨說了句“夜裡早些回來”，抱起珩兒先走了。

珩兒哭了一路，一直到回去後頭屋中，祝雁停剝了顆糖進他嘴裡，才收住眼淚，可憐兮兮地看向祝雁停:“珩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