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幕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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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抹去了天邊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裡的絨幕，慢慢落下來了。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的布，星星彷彿是撒在這塊布上閃光的碎金。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

經過了近十天的周旋，廣西那邊的戰事終於還是在各形勢的迫下而告吹了。不過看著康熙那疲憊不堪的樣子，和腫腫發紅的眼皮，我還是清楚了事情的嚴重。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來解決的，但我相信，這一次的削藩，他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今夜，是他回到乾清宮的第一夜，他沒有叫人來侍寢，只是吩咐了我去守夜。可是…

“紫兒，下午皇瑪嬤找你，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我這個守夜，還真是特別的。被康熙單手摟在懷裡，兩人緊緊相貼，他的呼就在我耳邊縈繞，然後我就像一具遠古的木乃伊，動也不敢動地躺著。

我的媽呀，這樣睡覺，鬼才睡的著類。

“啊？沒…沒什麼。”我實在是不習慣和別人同而睡，尤其那人還是他。其實一開始，我也有反抗過，可這傢伙卻怎麼也不肯鬆手，而且還越抱越緊。終於，在我停止呼之前，我也只好妥協了。

“讓我想想再告訴你吧。”他這樣一提，到讓我不浮想起來。孝莊最後的神情，是那麼驚恐和費解，又有點欣賞。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應該在我去慈寧宮之前就想好了要如何治我，只不過後來我的一席話，才讓她改變了主意。可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更糟？她會怎樣對付我呢？真是無從得知。

“為什麼？”康熙將我摟的更緊，我與他之間就真真只有幾件衣服的距離了。那種悉的味道，正在漸漸麻痺我的神經。他的氣息，時有時無，不斷擾亂著我的思緒。

“因為…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很不自在，卻還是老實地回答道。

的確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別光說孝莊了，就連最後離去時蘇茉兒的那番話，我到至今仍沒有想通。愛情？家？她為什麼會問我這樣一個怪異的問題？是孝莊讓她問的，還是她自己想要知道的。

“怎麼會不知道該怎麼說？”康熙不解，眼皮漸漸凝重。

“因為…因為…”我緊皺眉頭“你還是讓我好好想想吧。”最後，我還是沒有告訴他。

“那…好吧。”有點奇怪。我本以為他會追問地。可沒想到…“紫兒。你知道嘛。有你在我身邊。真…好…”糊糊地。他幽幽道來。接著我便聽到那均勻地呼聲。

“呵呵…”我不想笑。原來是在說夢話。只是他最後那句。卻在我心裡泛起漣漪。

輕輕鬆開他地手。我轉身溫柔地望著他。為他掩好被角。我蹲在邊。靜靜凝視他。

“玄燁…”忽然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拂過他地臉…“你…真地是玄燁。是康熙。”覺這一切如夢境般。他俊美地臉龐。高地鼻樑。深邃地眼眸。淡薄地嘴。剛我輕輕拂過之時。是那麼地真切。他地體溫。他地呼。都時刻縈繞在我周圍。

“一切…都是真地。你真地在我身邊。”閉上雙眼。伴隨著心中悠揚而起地樂章。我緩緩垂下腦袋。漸漸入夢。

真希望。這一夜不要結束…

時間飛快逝。韶光易逝。年似水。轉眼已到五月。

這一月。看似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沒想到。它竟會是我在皇宮裡地最後一個月。

也許，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平靜的四月，沒有多少不好的事發生，無風無，我的警覺度也被這假象而消磨殆盡。本以為上次見過孝莊之後，她亦沒有對我採取什麼行動，那是不是表明她已經對我放鬆了戒備？呵呵…答案顯然不會那麼簡單輕易。一個深藏不的人，她可以把她的心思埋藏在幾千米深的海底，卻不會曝於人前。而孝莊，她的心機，又豈是常人可以想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