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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難免幾分不捨。

趙越將顧淮笙的情緒看在眼裡，忽然伸手緊緊握住顧淮笙的手。

“怎麼？”顧淮笙被他這動作的發懵。

“淮笙。”趙越拉著顧淮笙停下來:“我決定了，許咱們彼此，一個名分，就算是男人，我也要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而不是現在這樣，同樣的，我也要堂堂正正來顧府串門兒，不是以烎王的身份，而是姑爺的身份，你的烎王府的姑爺，我是顧府姑爺，自此兩邊是家，回哪都堂堂正正。”趙越難得一口氣煽情說這麼多話，卻繞得顧淮笙頭暈，不過意思還是懂了，他笑著望進趙越眼底:“好，就聽王爺的。”第83章俗人樂趣短短數，風雲變幻。

昔權傾朝野的蕭家，一夕之間連拔起。九族之內，斬首的斬首，放的放，而跟蕭家有情來往的，無不人人自危。

太子率兵剿匪，一舉繳獲私兵營兵器上萬，俘虜數千，風光凱旋，一時被傳為佳話。

老皇帝龍體漸欠安，人是眼可見的消瘦，時而出現咳血之狀，暮靄沉沉，眼見著是時無多。

趙邑雖因蕭傢俬兵營一事受到牽連剝奪了諸多權勢，可他卻並沒有安分守己，近異動是愈見頻繁。雖然砍斷了蕭家這一助力，但沈魏兩家在朝中的地位仍不容小覷，其勢力滲透幾乎將大半個京畿控於掌中。

隨著老皇帝病體漸惡化，其他幾位平裡不顯山不水的皇子們也開始活動起來。忙著站隊的站隊，忙著分一杯羹的各顯神通攪風雨，堪比一鍋亂燉大雜燴，彩紛呈。

然，任風雲變遷，最轟動的，卻不過烎王成親，且對象還是當朝吏部侍郎，顧淮笙。

雖說兩人那檔子風韻事早就傳甚廣，狗男男出雙入對更是毫不避諱，可頂多只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誰成想，居然會真的成親，這可是兩個男人啊！

一時間，嘆有之，謾罵有之，坊間有關兩人情史的話本更是換了一套又一套，這杜撰的速度趕不上兩人心血來的變故，可真是讓眾說書先生又是歡喜又是愁。歡喜是因為有了新版本又可以大把賺錢了，苦惱發愁的是，又得點燈熬夜趕話本，真真累死個人。

更甚者有傳，說趙越求賜婚那天，惹得龍顏大怒，被硯臺砸破了頭，太后拉著他苦口婆心勸了半天，老太妃更是哭天抹淚都沒能阻止。

不管外面眾說紛紜，兩人半點不受影響，婚禮依舊緊鑼密鼓的籌辦起來。

“嗐，你聽說了沒？這顧府跟烎王府，據說兩邊都會設喜堂，新人在顧府走完拜堂程，還得去烎王府再走一遍。”

“啊？那他倆到底誰嫁誰娶啊？”

“兩邊拜堂？這不胡鬧麼？簡直開天闢地頭一回聽說！”

“兩個大男人都能成親了，拜兩次堂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啊，他倆都是男人，誰嫁誰娶都不合適，這樣安排正好，兩人都嫁兩人都娶，互許夫，誰也不吃虧，倒是妙極！”

“近來多事之秋，這倆人也是夠能折騰的，別人都戰戰兢兢過子，他倆倒好……”

“可不是，如今朝野局勢漸惡化，烎王處境就愈發尷尬艱難，沒準兒什麼時候就給開刀祭天了，顧家這時候跟他攪和，這不是自個兒往火坑裡蹦麼？”

“你們懂個，人家這才叫真愛，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兩個男人怎麼了，不比男女夫有情有義？”馬車搖搖晃晃從那群人身邊經過，顧淮笙放下簾子，望著對面閉目養神的趙越抿嘴樂。

“笑什麼？”趙越睜開眼來。

“外面那些人說的王爺有聽見吧？”顧淮笙湊過去，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趙越。

“聽見了。”趙越不明白顧淮笙興奮的點在哪。

“然後呢？”顧淮笙繼續雙眼晶亮的問。

“什麼然後？”趙越還是不明所以。

“不覺得很有趣嗎？”看著趙越那狀況外的反應，顧淮笙收了收情緒。

“烏合之眾閒來碎語，何趣之有？”趙越莫名其妙。

顧淮笙打了個響指坐回去:“王爺，你真不愧是個木頭。”趙越:“……”

“算了。”顧淮笙捏了塊酥餅吃:“你這種人，是體會不了我們俗人樂趣的。”趙越:“……”趙越還在冥思苦想著搜刮所謂俗人樂趣的點，顧淮笙情緒已經轉到了別的事情上。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大哥的傷怕是還得將養些時，不過只是讓他坐那被咱們拜拜，又不讓他做什麼，應該無妨。”趙越還沒接上顧淮笙的話題，他又轉到了喜服的事情上:“喜服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了，會不會不合身，咱倆要不要回頭接完大哥再去看看？都穿新郎服會不會不太正規？你說咱倆要不要讓裁縫把喜服給改良改良，一半新郎服一半嫁衣，覺這樣更合適呢，王爺你說呢？”趙越……趙越閉了閉眼:“你以為登臺唱大戲呢？”原本只是一句吐槽，顧淮笙卻眼睛一亮。

“唱大戲……”顧淮笙摸著下巴:“這主意不錯，不過戲臺遊街太招搖了，要不就仿照廟會那樣，讓人踏高蹺，走隊伍前面吧，邊走邊唱……”

“顧淮笙你閉嘴！”趙越深口氣，緩下語氣，無奈道:“你太緊張了，這還只是籌備你就緊張成這樣，婚禮當天怎麼是好？放寬心，不過是個儀式，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