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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但還是覺得公孫子都更勝一籌。

公孫子都板著嘴角,不見了笑容,寬大的手掌親自掀開承槃的蓋子,用小匕,也就是這年頭最為廣泛的食器“青銅小勺”,稍微舀了一點鹹豆腐腦,放入口中。

公孫子都從小便接受良好的教育,因此用膳十分講究,吃飯的姿儀也十足的養眼,規矩而斯文,他只嚐了一口,眼睛倏然睜大,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可思議,很快淹沒在深沉的眸光下。

身邊的卿大夫沒有他這般好的教養,第一次吃這樣的美味兒,有的卿大夫愛見鹹食,又添了一碗鹹豆腐腦;有的親大夫愛見甜食,糖水豆花怎麼也吃不膩;有的卿大夫則愛見辛辣,麻婆豆腐蓋在稻米飯上,用小匕連帶著濃濃的勾芡湯汁一起澆上,白花花的稻米飯瞬間變得紅豔嬌媚,入口又鹹又辛,兩個字——下飯!

這些食過晚膳,興致缺缺的卿大夫們,竟然猶如餓了三的惡狼,那便是狼虎嚥,就連“志不在此”的鄭姬,竟也吃了兩碗糖水豆花,就著豆花小口小口的咬大辣片兒,時不時還辣的嘶口氣,卻捨不得放下。

公孫子都眼看著勢頭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微微眯眼,冷笑一聲,將小匕“啪!”一聲扔在鹹豆腐腦的青銅小豆中,淡淡的說:“少庶子,這些飯食雖滋味兒不錯,但恐怕沒有一樣是菽豆做成的罷?”

“哈哈!”祭牙被他這麼一問,立刻叉大笑,笑得恨不能直接來一個後下,說:“沒見識了吧!這些膳食統統都是菽豆做的,沒有一樣兒例外,大行人您老手中的美味兒,便叫做鹹……鹹……鹹豆豆!”祭牙光顧著吃,愣是將鹹豆腐腦的名兒忘在了腦後,因此臨時給起了個別名兒。

“嗷嗚……”太子林一臉嫌棄的盯著祭牙,搖了搖頭。

祁律則是給祭牙逗笑了,還鹹豆豆,賣什麼萌?

祭牙鬧了一張大紅臉,因著他報不出菜名來,便給祁律打眼,祁律穩穩當當的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禮,讓各位卿大夫挑不出一點兒的刺兒來,說:“大行人,各位大人,小人祁律,便由律為各位報一報這公卿宴的菜名。”祁律挨個報菜名,卿大夫顯然是看不起祁律這個小小的少庶子,隨口調笑,說:“祁少庶子,我可聽說這是菽豆宴,何時變成了公卿宴,如此雅緻?”祁律聽罷,並沒有惱怒於卿大夫的為難,而是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沒有立刻回答卿大夫的問話,語氣平靜的拋出了一個疑問:“不知大行人,還有各位大人,是覺得甜口的豆花好吃,還是鹹口的豆腐腦好吃。”

“甜的!”

“自是甜的。”

“不對,敝人私以為是鹹食更佳。”

“無錯,鹹食才好。”

“不然,甜食更有滋味兒。”卿大夫們雖不知道祁律為何如此反詰,但瞬間被祁律帶起了話題,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鹹甜之爭當中,果然,這鹹甜口味,自古至今,都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大話題!

祁律一笑,因著這些卿大夫們正中下懷,這才緩緩的說:“鹹豆腐腦和糖水豆花其實‘師出一門’,只不過後期的調味不同,因此演變成了不同的滋味。甜有甜的好處,鹹有鹹的滋味,各位大人都是我鄭國扛鼎之臣的老鄭人,但口味尚且不一,又何必強求他人呢?”公孫子都閉了閉眼睛,他何其聰明,便知道祁律話中有話。

果然,祁律繼續說:“這甜黨和鹹黨之爭,就彷彿國之卿族與公族,本是同而生,各有長短,鹹佐以糖而愈鮮,甘佐以形鹽而愈甜……”形鹽是貴族用的鹽,這年頭平頭百姓也可以吃到鹽,不過都是苦鹽。散鹽則是貴族使用的鹽,這個形鹽,就是把散鹽塑成形狀,大多是虎的形狀,用來祭祀天地,以示恭敬。

祁律笑著說:“因此律斗膽,才言這宴席,並非是菽豆宴,而是公卿宴。請問大行人,律說的可有道理?”公孫子都眯著眼睛,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祁律身上,但是沒有立刻說話。

這還不算完,祁律繼續說:“再論這菽豆,一般人只知菽豆低賤卑微,卻無解其中美味。君子善假於物也,英雄不問出身,菽豆長成什麼模樣,並非自身能夠左右的,而形成什麼德行,卻是後天可以左右的。”公孫子都曾用菽豆比喻“低賤”的卿族,如今祁律也用菽豆做比喻,一方面言喻了鄭國的公族與卿族之爭,另外一方面則是告訴公孫子都,其實菽豆並非低賤。

卿大夫們方才只知道美味,吃了些許,如今一聽,不免覺得那些豆腐、辣片兒、豆漿全都梗在胃裡,不上不下,臉上越發的尷尬起來。

祭牙聽著祁律說了許多,聽得似懂非懂的,倒是趁著這個時機,抓起兩片大辣片,往嘴裡,差點噎著自己,梗著脖子,嘴角掛著調料,咳嗽著說:“沒……沒錯,祁少庶子說得有理!”公孫子都仍然眯著眼睛,緊緊盯著祁律,那眼神彷彿一頭猛獸,眼眸深不見底,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怒,就在祭牙以為公孫子都要發難的時候,哪知道公孫子都卻突然笑了起來。

“呵……”並非是冷笑,而是真切的笑聲,他展開黑的袖袍,“啪啪”憑案撫掌,說:“好,說得好,是子都輸了,輸得心服口服。”祭牙目瞪口呆,他雖已經腦補了好幾十次,公孫子都跪地求饒的場面,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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