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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前。
雖武姜柳眉怒挑,雙目怒瞪,但不得不說,武姜真乃活脫脫一個美人。如今他的兒子鄭伯寤生也已然三十有餘,按理來說,武姜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子,但這般打眼一看,保養的竟如此年輕,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三十歲的年輕婦人,那股子風韻猶存的勁頭何其嫵媚,便是責罵於人的時候,眼中的嗔態也帶著一股小女兒的驕縱。
祁律心中嘆著,怪不得鄭伯寤生長相不俗,原是爹媽的基因太強大了。
而如今本不是
嘆鄭伯一家基因有多強大的時候,祁律一聽武姜的嗔罵,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
原是因著公孫滑。
公孫滑可是公子叔段的兒子,武姜一共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鄭伯寤生,另外一個便是已經領便當的公子叔段。因著鄭伯出生的時候難產,而且據說是腳先生出來,所以嚇壞了武姜,武姜便十分痛恨他,還讓鄭武公給他起名字叫做寤生,可見十足不待見這個大兒子了。
後來生了小兒子公子叔段,公子叔段出生的時候很順利,而且從小聰明伶俐,是武姜的貼心小棉襖,如此一來武姜便溺愛小兒子,討厭大兒子,時間長了,還攛掇著鄭武公立小兒子公子叔段為太子。
鄭武公雖然寵愛武姜,但在這種事兒上也不糊塗,最後年僅十三歲的長子寤生即位,便成了如今的鄭伯寤生。
按理來說,作為一個母親,手心手背都是,雖武姜不是很寵愛長子,但是長子都即位成為了鄭國國君,武姜應該安分一些了罷,反正哪個兒子即位,都是鄭國的國君。
但是武姜不然,武姜還是不喜歡大兒子,即使大兒子成為了國君,將鄭國治理的井井有條,依然對大兒子的芥蒂深厚,還仗著自己是母親的身份,要求大兒子立小兒子為太子,讓小兒子繼承大兒子的伯爵之位。
自古以來,都是長子繼位,兄終弟及恐惹禍患,雖那時候鄭伯很年輕,還沒有兒子,但是也不能立自己的弟弟為太子,因此拒絕了武姜。武將不甘心啊,一心為了小兒子,掏心挖肺的為了小兒子,就向鄭伯請求給小兒子封地,封在了當時的京地。
公子叔段驕橫,其實有一部分是武姜寵愛出來的,如果沒有武姜撐,公子叔段也不敢如此驕橫,後來終於釀成大禍。公子叔段在京城作亂,武姜還和他裡應外合,準備打開老鄭城的城門,讓小兒子的兵馬進城殺掉大兒子。
總之亂七八糟的打下來,武姜算是把自己的小兒子徹底寵廢了,後來公子叔段失勢,武姜經過這次打擊,也低調了一些,安心的在鄭宮之中享福做她的“太后”。
如今武姜突然不安生起來,能是為了什麼事兒?當然是為了她小兒子的事情。公子叔段已經死了,但是公子叔段還留下了一個年輕的長子,便是公孫滑了。
當年京城動亂,公孫滑下落不明,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潛伏在了鄭國的膳房之內,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報復鄭伯。
公孫滑事敗,關入了圄犴,他可是公子叔段的血脈,武姜的小兒子已經沒了,好不容易聽到孫子的消息,結果孫子關在大牢裡,武姜能不氣麼?
武姜氣的肺都要炸裂了,但是她經過之前“不及黃泉不想見”的事情,已經不敢和鄭伯寤生橫著來,因著她知道,鄭伯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由自己擺佈的大兒子了。鄭伯擁有了自己的鐵手腕,雷厲風行,倘或惹了鄭伯不快,就算是母親又怎麼樣,上次是軟,這次怕不是直接要病逝。
武姜不敢明著和大兒子橫,所以只好柿子撿軟的捏,找上了祁律。武姜聽說了,這次抓到公孫滑,最大的“功臣”便是祁律。都是因這祁律,鄭伯才會將公孫滑打入圄犴。
武姜一腔憤怒,恨不能全都噴在祁律的臉子上。
祁律平靜的回稟,說:“夫人有所不知,公孫滑利用膳房之便,在燕飲之中下毒,險些連同天子與鄭公一起謀害,還……”還引來了四國兵馬,打到了鄭國的城門之下,幾乎便要破門而入,簡直罪大惡極……
祁律的話本沒有回稟完,武姜已經打斷祁律的話頭,說:“下毒?你們不是好好兒的,何來下毒一說?是天子不好了?還是君上不好了?誰被毒著了甚麼嗎?誰有個三長兩短了嗎?倒是我那可憐的孫兒,你們都好端端的,他卻要呆在那骯髒的圄犴之中,你們好狠的心呢!他還是個孩子!”祁律:“……”原來“他還是個孩子”這麼早就有了……
祁律突然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共叔段那麼熊呢,熊孩子的身後八成有個熊家長,只管生不管教,最後自然有人替你教育。
祁律頭疼不已,從沒見過這麼會攪局的,下毒的反而成了受害者,沒被毒死的天子和鄭伯反而成了陰險狡詐,斤斤計較的惡毒之人,就算愛屋及烏,武姜也不能這般矯情不是?
祁律眼皮一跳,武姜的嘴皮子十分利索,說風就是雨,瞬間哭了起來,說:“我好苦的命!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你們這些歹人竟還要害我唯一的孫兒!那可是我鄭國唯一的血脈啊!讓我孫兒在圄犴之中平白受那骯髒的苦楚,你們都欺辱我是一個不懂事兒的婦人!是也不是?!”祁律:“……”說不過說不過。
祁律突然啞口無言,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因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在城門口耍無賴退敵的場面都太低級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