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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祁律已經不見了,不知什麼時候便跑掉了,走的很早,竟然比自己起得還早。

姬林有些奇怪,要知道祁太傅可是相當喜歡賴的,每不睡到正午本無法自然醒,如今卻醒的這麼早,實在不同尋常。

姬林起了身,“嘶……”了一口冷氣,只覺自己角有些疼痛,連忙下了榻,對著鏡鑑照了一照,竟然發現自己的角破了一塊。

寺人正好進來侍奉,便說:“天子,如今天乾物燥,天氣又炎熱,恐怕天子忙於政事兒,上火了,小臣這就安排膳房,中午給天子做一些清涼下火的膳食,不知天子意下如何?”姬林本不知自己昨晚被祁太傅給非禮了,他若是醒著,恨不能歡心上天去,怎麼可能容忍祁太傅一個人非禮自己?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是上了火,便點點頭,說:“去罷。”祁律經過獳羊肩的“點撥”,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渣男,看到天子那俊美的體隱隱有些衝動,而且還覺得天子的嘴超好親,簡直已經無藥可救了。

其實祁律還有一個疑問,為何自己膽子這麼大,竟然想要找天子洩慾,自己雖沒什麼女人緣兒,認識的女子除了鄭姬,就是前已經被解決掉的鄫姒了,但是身邊的男人緣兒卻是很多的,俊美的一抓一大把,像是長相美貌又柔弱的周公黑肩,高大魁梧的虢公忌父,還有病弱美男子公子馮,或者秋第一美男子公孫子都等等。全都是數一數二的俊美,而且“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什麼款式的都有,想要高大的有高大的,想要纖細的有纖細的,想要硬漢的有硬漢,想要型男的有型男,身邊還有獳羊肩這種長相頗為可愛的。

但是……

祁律都看不上眼,偏偏對天子垂涎滴,抱有洩慾的非分之想。

祁律心裡思忖著,便算是自己喜歡男子,便算是自己想要洩慾,總不該把這種注意打到天子頭上去罷?不得不說,自己還真是會挑人。

祁律不想在房中待著,呆在屋舍之中總是會瞎想,其實是遐想,便從房間裡走出來,準備散一散。

祁律在院子裡原地轉磨,轉了好幾個圈兒,一直魂不守舍的,起初獳羊肩和石厚還跟著祁律轉磨,後來實在太暈了,而且太傅轉的圈子很小,所以那兩個人也不轉磨了,便站在一邊看著太傅轉磨,反正也走不遠。

祁律站了一會子,突然站定下來,一臉苦思冥想的抱臂,對獳羊肩說:“小羊,我那朋友還有個問題。”獳羊肩又聽太傅提起“我那個朋友”,便說:“太傅請講。”石厚之前沒在房舍中,因此不知道“我那個朋友”的事情,便聽祁律說:“我的朋友想問問你,你說洩慾和中意有甚麼區別?”石厚:“……”太傅為何會和獳羊肩談論這種問題?

獳羊肩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剛要回答,眼中劃過一一絲絲不解,看向祁律,說:“太傅……你方才一直在庭院中踱步,從未見過其他人,怎知太傅您的朋友還有其他問題?”祁律:“……”小羊太聰明瞭,差點餡!

祁律咳嗽一聲,說:“我是替那個朋友問問,好一口氣全都告訴他。”獳羊肩只是問了一聲,也沒太多懷疑,便平靜的說:“小臣以為,洩慾與中意之間,應該就差著一個嫉妒罷。”

“嫉妒?”祁律重複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解。

獳羊肩淡淡的說:“害賢而生嫉,害而生妒,無論賢與,小臣以為,但凡中意之人多加親近,心生嫉妒的,那應該便是中意的。倘或眼看到此人與旁人親近,心中無動於衷的,恐怕便是洩慾了。”他說著,眼神平靜的看了一眼石厚,石厚被他盯了一眼,莫名有點後背發寒的錯覺……

祁律總覺得獳羊肩的話說的實在太過深奧,自己這麼聰明的人,竟然一時也參悟不透了,洩慾與中意之間,只差著嫉妒,而嫉妒彷彿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那問題又來了,嫉妒是什麼滋味兒?

祁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心思無法平靜下來,乾脆說:“走,隨我去一趟膳房。”心思不平靜的時候,祁律便是喜歡做菜,理膳能讓他忘乎一切,心靜如水,這也是為何祁律如此中意理膳的緣故。

祁律抄小路來到膳房,小路平裡人不多,幾乎沒人會路過,哪知道今天這麼巧,有人正好在小路站著,還是兩個人。

定眼一看,都是祁律認識的人,一個是祁律的“前女友”鄭姬,另外一個則是美豔的膳夫滑甘。

兩個人站在一起,正好堵在小路上,祁律想要過去,肯定要從他們身邊過去,哪知道鄭姬正好憋出一句:“姬……姬心中對上士,又是敬仰,又是……又是仰慕,不知……不知在上士心中,姬是什麼樣的女子。”祁律一聽,好傢伙,這不是表白麼?自己竟然撞到了這麼尷尬的場面。

沒成想鄭姬平裡溫溫柔柔的,而且還十分內斂,竟然會主動找滑甘表白?前祁律便看出來了,鄭姬總是對著滑甘出神,而且還找各種藉口,不在小膳房理膳,總是跑到大膳房來“拋頭面”。上次鄭姬的手指被切破了,滑甘給她包紮,鄭姬羞澀的跑走,那時候祁律便知道了,鄭姬心中必然中意滑甘的。

祁律以為撞見旁人表白便是最尷尬的了麼?遠遠不是,撞見旁人表白,且失敗了,這才是最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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