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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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銜山,寒鳥歸林,大地已抹上了一筆憂鬱的彩,夜風在黑暗中呼嘯,聽來令人柔腸百結…

眼前的小路也顯得那麼的沉紛而懶散,任什麼也全泛著三分神秘秘、陰冷冷,令人打從心裡有不舒服到了極點的覺。

在這種憋死人的黑夜裡,小路的盡端,居然出現了一條人影!

看!這條人影在這種黑夜裡,竟以那種宛如在清晨或黃昏時的散步,一搖一晃,慢條斯理的前進著。

於是,慢慢的人影漸漸接近了,我們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一個黑夜散步的人兒,這竟然是一個女的,哪,那一堆技至肩胛的長髮,不是女的是啥?模樣兒沒法瞧清,不過可以肯定是一個妙齡女郎,看上去不是十八便是十九了。

赫!這姑娘還穿著一身火紅的衣服,這是全身染滿了血,把她身上衣服原有的顏染得變成了紅,乍看之下,和穿著紅衣服簡直是沒啥兩樣!

而且,微細而斷續的呻聲,不斷的從她的嘴中溜出,很顯然的,她受了很重的傷…

只是她的步態踉蹌極了,好幾次險險的又倒了下去,很顯然的她是在艱辛已極的挪動著她的一跬半步,而且不時的回頭張望,樣子顯得很倉惶,這,不難使人猜想到她臉上的表情除了痛苦之外,嗯,還有一股深深的恐慌…很明顯的,她有著很大的疑懼——深恐後面有人追趕她,而這追趕她的人很可能使是使她受傷的人。

如此,可以斷定她是被人追殺了,誰?是誰?這樣狠心的對待一個女人對待一個很可能是一個很標緻的女人——至少她的身材,身型,就是一副罕見的美人輪廓。

“他的!想不到我‘豔屠煞’一時大意竟吃了那狗的‘金銀幫’鬼子的癟!”

“浴血女郎”似乎是疲憊非常,吃力的穩住腳步,艱難的回首張望了一下,見後面並無追兵,一片靜悄悄的,像是放下心的拭了一下額角的汗珠和血水,前如起伏的氣如牛,語音恨恨的自語道:“媽的龜蛋,祖總有一天叫那些龜生的雜種全給死絕!”然而就在她轉過頭正想啟步的時候,背後忽然出現十幾條人影,那些人影來得好快,不過眨眼工夫,便欺至“豔屠煞”身旁:“姓明的!你認了吧!今天你翅難飛,還不給你爺站住!”來人清一的是男的,個個身材魁梧,尤其每個人都長滿了濃森森的虯髯,乍看之下,活像個山野裡跑出來的“黑猩猩”但見每人身穿素緊身勁裝,下著黑統鞋,頭綁深頭巾,肩後背著一把刀,但為首四人身著紅大袍,背後皆書寫著一個像頭般大的“獸”字,間懸著一柄大鋼刀。

一個看上去滿臉皺紋,歲數無法使人估計得太低,約莫有六十開外吧,似乎他就是這堆“猩猩”的頭頭,只見他仰首嘿嘿笑了兩聲,呵,那聲音,實在叫人很難相信是從人身上發出來的,說真的,和豬叫的聲音簡直是沒兩樣。

笑完之後,只見他像是豬似的鬍子翕了幾翕,本看不清他的嘴在動,一串聽了叫人便想掩耳的聲音從他這位老兄口中發出:“媽的你這騷娘們,中了本幫的‘絕命丹’,還有恁大的騷勁跑這麼遠,現在你這臭妮子可黔驢技窮沒戲唱了吧!”

“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些小烏龜頭——‘金銀幫’裡頭的‘四獸舵”’。

“豔屠煞”起初像是吃了一驚,但隨即冷冷一笑,咬了咬牙,一副目中無人的回道:“龜兒子你們來之前,可有向佛祖燒兩香?憑你們這些零星角想擺平你家祖,呵,可不是睡昏了頭吧,要不便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啦?”嗅,這妮子可真狂,想不到在她受創之時,而且又是大敵當前之境,竟是如此大言不慚,看來還真不簡單呢!至少這份“傲氣”就叫人心折。

“哈哈…。”那發話的老頭子聞言一陣大笑,笑得兩肩一聳一聳的,那樣子好生得意,彷彿一個醉漢娶了一個美嬌娘般的那麼得意,半晌才停住笑聲,眯了一下三角吊眼,這才又舞動他那叢“豬”似的鬍子,說道:“明秀,不錯,老夫承認你這‘豔屠煞’的招牌足可搖撼江湖,震盪武林,但是,你他媽的臭‮子婊‬,可也知道你爺‘千手神猿’於阿元的萬兒麼?嗯,是不?老夫再窩囊,自信對付一個無縛雞之力的野丫頭還算稱手,你,相信麼?”

“相信!當然相信,姑為啥不信?是不?老骨頭,老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你這即將入土的老王八,我‘豔屠煞’當然不會小心眼的去否認它。”

“豔屠煞”傲慢的聳了一下肩,牽扯了一下滿是血漬的角,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而那狂傲又冷冰的語音就從那齒縫裡吐出:“孫子,摸摸你的腦袋吧,別以為那顆烏龜頭水遠屬於你的,呆會,嗯,就要搬家了!”這話真是尖酸刻薄至極,語音一落,那些“猩猩”們氣得臉都變了,尤其是那叫“千手神猿”於阿元的老傢伙差點就沒被氣得翹辮子!

“我的小貨!”

“千手神猿”翻了翻三角吊眼,氣呼呼的吐罵道:“‘大爺如不是為了要活捉你,叫你這賤貨吐出詐去的本幫三萬兩紋銀,你呀,十個小貨也早就斃了!”

“嘿!無賭不詐,虧你兒子有臉說出來!”

“豔屠煞”得意的冷哼兩聲,睨了下烏黑的眸子,不屑的嗤笑一聲,冷冷說道:“你們‘金銀幫’是武林當今最大的賭館,表面上蠻有她媽的那樣子不詐不欺,公正無私,其實哪,骨頭裡的鬼域伎倆,一切髒名堂多得是,咱姑是技高一籌-一黑吃黑!你們應該大方點,鼻子摸一下,夾著尾巴滾,想不到竟厚著臉皮用‮物藥‬暗算你姑娘,並且圍攻本姑娘,真是無恥到家呀!”語音停了一停“豔屠煞”不知是傷勢問題,還是故意裝出狂態,用力哼了一下,重重的息了一聲,接著說:“其實你們說姑詐賭,完全無憑無據,事實上還不是輸不起?噴,真小氣到家,區區三萬兩紋銀,不過是一個零頭哩!”

“媽的格老子,你丫頭簡直說得比唱的好聽,三萬兩紋銀老夫十年他都沒此數的一半哩,你他媽的還說是零頭,你是拿別人的錢財,當然不知心痛!”

“千手神猿”睜紅了眼,似乎氣怒非常,說到未後竟咬牙切齒:“說。那些錢放在哪裡!

如你願歸還此數本幫可一筆勾消!”

“老大,省得和那騷貨嚕嗦,拿下押回總部,請幫主發落,到時哪怕她不吐出來?”立在“千手神猿”身旁的一名虎眼大漢似是顯得不耐,張口催促著道:“這臭妮子雖是了得,但中了我們的‘絕命丹’,再加上咱哥們送給她的彩,早就是骨架子了,老大,咱不必顧慮啥的,拿下差吧!”那廝子顯然很急,話音停一下,不待“千手神猿”有所表示,蓬首一轉,兩目一瞪,陰陰注向“豔屠煞”冷聲嗤道:“‘豔屠煞’,你別猴孫不知股紅,盡往自己臉上貼金,今天,你爺便叫你嚐嚐囚的滋味…”話聲微頓,旋即轉為冷煞:“弟兄們,哪位願搶頭彩?”

“屬下林雪領偷!”一陣宏亮的聲音甫落,一條碩大的身子嗖的一聲,如雷般的而起,而起的一剎那,一聲清脆的兵器脫鞘聲揚起,只見一道銀光接著漾起,如毒蛇吐信般的卷向豔屠煞的頭項!

“來者死鬼也!”輕輕一笑,笑聲充滿輕蔑,自大,豔屠煞冷冷嗤了一聲,在她的“也”字方不過滾出舌尖,整個嬌軀忽然一提,令人匪夷所思的朝空躥起!

於是,林雪的那一刀,就差那麼一滴滴的,一點點的,從“豔屠煞”紅粉繡鞋底兒擦過…“孫子,幫你改一個名吧——淋血!”林雪那把鋼刀的銀光仍然在空中閃耀著,換句話說,他使出的那招還未用盡,他的耳膜已被一陣冰碴子似的語音震盪,他的眼膜已被一陣比他更迅速,更閃亮的劍芒所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當“豔屠煞”嬌且小的身子翻飛在空中的時候,一把劍幾乎是劈至他腦門的劍,從她間一隻細玲瓏的劍鞘裡跳出!

他大駭,他立即知道自己應該閃避,但這閃避的字眼不過是一個很薄弱的念頭,念頭和行動有時完全是兩回事的。不是麼,那閃避的念頭仍在林雪的腦海打轉,一聲清脆的“咔喳”已隆重的否認了他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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