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只剩下孤零零的樹樁，也在大火中被焚燒殆盡，用焦黑的殘軀見證著島田家一間的大勢已去。

17一切都在枯萎，我知道他們的莖正在腐爛，可我卻留戀頹靡的花朵和將我蟄痛的刺。

直到現在我終於將他們連拔起，枯朽的花瓣散落在風中，彷彿在對我說。

起風了，好好活著。

第五章終章·歸來「你還記得傳說的結局嗎？」bgm:暁の車18營養中有微弱的漣漪蔓延開，然後在昏暗無光的深處湮滅。

一隻神出鬼沒的龍正在深處逡遊。

血紅的黏稠體像子宮中的羊水，包裹著一具人形的，殘缺的機械體，在他的身體之上安裝有指示燈，綠的熒光正隨著呼的節奏明滅。

嬰兒響亮的第一聲啼哭從深不見底的暗處傳來，然後它便被少年尚且纖細的雙手抱入懷中。

他睜開雙眼，第一次目睹人世，目睹了漫天熾烈豔麗的櫻，枝頭的雀鳥都在為他的降生歡唱，朝東昇而光芒萬丈，抱著他的少年面容模糊如雲絮，再被晨風吹得四散。

遙遠的，嘈雜的爭執聲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少年的雙手也在剎那間鬆開。

他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眼見頭頂萬里無雲的天穹傾盆而下如血的紅雨，新生的花與枝椏都隨狂風遠去，只留下燃成一片的火海。

一柄他再悉不過的刀當頭而落，刺破他的血之軀，然後那鋼鐵的刃與他合二為一，侵蝕著他，直到他的血都成為凝固的金屬，泛出慘白的光芒。

直到他成為了刀。

啼哭戛然而止，所有景象都化為泡影在他眼前升起，所有的光與聲都在一瞬間落回噩夢之中，尚未完成的機械體開始劇烈掙扎，綠的光芒開始跳閃，最後定格成了刺目的猩紅。

他沒有手腳，只有冷硬的金屬軀幹，在猛烈的震動下，密佈全身的電纜開始絞住他，像是柔韌的荊棘，又像是詭毒的蛇群。

源氏的官開始復甦，他能覺到黏稠的營養盈滿了他乾澀的腔，潤滑了他人造的骨骼。

這並非噩夢，因為連夢中空的風與斑斕錯亂的畫面都沒有，只有如此鮮明的疼痛與窒息。

這是地獄，鬼怪們拔盡他的翅羽髮膚，剃骨去，再將他雕琢成一具空有思維的殺戮機械。

警報聲隔著維生皿響起，已經有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了，但這並不能阻止已經清醒的源氏拼死掙動。

可任憑他如何虔誠地懇求，龍神都不再賜予他神力，直到絕望讓他涕泗橫。輸送營養的細管纏緊了他脆弱的咽喉，他發不出聲，如同失去了外殼的簧管，竭力地震動著。

他驚訝於自己還能出淚水。

那微鹹的淚從他乾澀的眼眶中落下劃過傷痕累累的皮膚時，卻火燎般劇痛。源氏透過面罩的紅光，看到身著白衣的人準備將程序出錯的他撈出器皿。

然後他便被制服了，像一具狼狽的智械殘屍一樣被死死摁在純白的地板上，通過反光他能看清自己駭人的模樣，尚未完成的仿生肌因為他的掙扎造成了破損，和血紅的營養一起散落在地上，慘不忍睹。

機械體想暴怒地反抗，卻只能發出垂死的嘶吼，他再也發不出清朗動人的聲音，而是像冬刮過枝椏的最後一絲寒風一樣刺耳而淒厲，令人骨悚然。

“控制住他的頭部，快！”

“修復程序和鎮定藥物已經準備好了。”隨即源氏的頭顱便被暴地鉗住，有人將一纜線入了他後頸的接口，聯通到他人造的脊柱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再度掙動起來，這讓他尚未安裝雙腿的髖部開始鬆動，減震的硅膠被磨破，導管也斷裂開來。

“快打開他的面罩！他要窒息了！”源氏睜開發疼的眼，淚水被湧進的空氣風乾，令他狂怒的紅光都散去，眼前只剩下實驗室牆面空虛的純白。

他動了動皸裂的，然後脫力般安靜了下來。

“他說什麼？”

“沒聽清，也許是一個名字。”從這之後，源氏再沒有失控過，他在被確定甦醒之後，迅速地送往了手術室進行了剩餘的肢體焊接與調試工作。手術過程的艱辛與痛苦不言而喻，但源氏卻平靜地忍耐了一切，捱過了最後的工序。

然後他便被固定在作檯上，等待著重鑄他的工匠最後的審視。

如今他的官靈度已經是常人的數十倍，他數著來人的腳步，直到金髮的女醫者走到他的身旁。

“你好，齊格勒博士。”源氏的發聲系統已經被盡力復原，但電子音還是比從前少了幾分生氣。

“你好，源氏，我很高興你過來了，恭喜你，現在你重生了。”這一回源氏卻沉默了。

“或者說，你對你的決定後悔了？我很抱歉讓你承受了如此多的反覆實驗改造……”

“不，我並沒有後悔。”在他垂死之時，守望先鋒救了他，卻無法修復他已經七零八落的體，而齊格勒卻孤注一擲將從未使用過的技術在他身上進行了實驗。

源氏心知肚明人體改造的風險，尤其是隻保留下了頭部，幾乎進行全身重塑的難度。為了獲取神經系統的數據，他需要全程承受全部的疼痛，直到大功告成。如果在最初就製作好軀體再活腦部，一旦失敗，就是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