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耳邊聽得當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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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一陣如麝似蘭的芳香傳來,聶陽連忙閉氣後退,對龍十九怒目而視。那兩個男人卻叫著“好香”撲了過去。
龍十九眉眼微側,哧的輕笑一聲,竟雙手張開上其中一人,與那人抱了個滿懷。
“這衣服臭得很,倒也委屈我了。”她嘴裡說著,輕巧的把那衙役的玄外袍脫了下來,兜身一裹,雙手往頸後一撥,烏髮如瀑披散身後,僅剩下一截晶瑩白皙的小腿還
在袍外。
而那兩個男人,沒被她住那個向前撲了兩步,面朝泥土撲倒在地,被她抱住那個,她一鬆手,就軟軟癱在了地上。
聶陽心裡暗暗吃驚,細看過去,仰面那人耳目中已有慘碧的血水
了出來,定然沒有生還之理。那陣香氣並不是毒物,至少不是這二人死掉的原因。仰面那人的眉心上,有一個極細小的
,應該是被藏在她身上不知哪裡的暗器殺掉。
但她赤身體身無長物,實在看不出用的什麼手法。要不是別人見她赤身
體少了一層戒心,她這沒有武功的人發出的暗器,恐怕也難傷人。
眾衙役官兵受了一驚紛紛叫罵著,卻沒人再敢上前,聶陽暫無他法,只有蹲下身子,小心的把真力輸進史夫人經脈之中。脈象雖然虛浮,倒也並無大礙,看來龍十九的確沒有打算要她的命。至少現在沒有。
現在史夫人生死未卜,聶陽自然也無從得知哪一個方向跑掉的才是真正的吳延,幸好追去的四人武功應該都在吳延之上,相信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過有時候,武功並不是衡量勝負的標準。同樣是近幾年裡的的經典決戰,既有月狼薛憐武功蓋世刀破三大劍陣那種力敵,也有唐炫那種機巧應變連挫暮劍閣四大劍奴,命懸一線的當口,好武功並不能保證你才是活下來的那個。
只不過這次去的四人云盼情深藏不,殷亭曉資歷已久,慕容極應變多端,鷹橫天見識過人,所以聶陽本以為他們不會被尋常伎倆暗算。他錯了。去的四人,先回來了兩個,鷹橫天帶回來了那個被捏的筋骨盡斷猶如皮囊一樣的廢人,雲盼情則孤身而返,問到那個逃走的人,她先是臉紅了紅,然後頗為惱怒的說道:“殺了。那個人好不要臉。”之後,足足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慕容極和殷亭曉才回來。慕容極活著,殷亭曉卻死了。他死的很難說得上安詳,一雙怒目圓睜不閉,彷彿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無法相信自己會葬身於此。
“我追上了那個人,但那個人不是吳延。”
“那人武功很高,我和他糾纏了很久,才找到機會把那人重傷。但我也吃了兩掌。”
“我一路追著那個傢伙很久,最後才把他打落山崖,就發現躺在崖邊的殷前輩。”
“他是先中了暗器,才被人用重手法震死的。”
“這是從殷前輩身上找到的,我沒認錯的話,是龍十九所創,隱龍山莊於逐出龍十九同年止門人使用的機簧暗器,逆鱗。”
“這些都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事情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吳延他們本就想引咱們過來,只不過不巧被提前了。”
“所以只要咱們離開,鏢隊必然會有麻煩。”慕容極很少說錯話,所以現在鏢隊已經有了麻煩,而且是不小的麻煩。中原四大鏢局對於風起雲湧的武林來說並不算什麼有意義的稱號,但對尋常官宦商賈卻是賴以安心的招牌。
做鏢局的比起功夫好,更重要的是人緣佳。儘管董王二人已死,但丘許兩大鏢頭仍在。一進豐州地界,兩個總鏢頭就已經在四處打點關係,既託人助拳護鏢,也疏通盜匪不惹額外麻煩。
聶陽他們離開後,為了不引來注意,鏢隊依然按照預定速度前進,除了鏢師之外,所有人都棄馬入車,混著三兩空車在內,讓外人看不出人員變化。
儘管如此,邱明揚依然擔憂不已,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能輕鬆從車轍印痕中判斷出人數多少,他與許鵬簡單商議了一下之後,把預定的路程稍微做了些更改,不再走山林僻靜小路,折向了偏南的官道坦途。
不僅是為了好走人多,也為了去找一批人。丘明揚找來的十幾個高手,就在那邊等著。鏢隊的人當然不會想到,那十幾個高手的確是高手,但並不是幫忙的,而是十幾個大麻煩。足以讓每一個人一個頭變三個大的大麻煩。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許鵬並沒有覺得異樣,鏢隊車馬停妥後,他便和丘明揚一起鑽了出來。
領先一個正是丘明揚的舊識,曾經在他的鏢局裡做過五年總鏢頭,闖出名號後,投在了崑崙出身自創天下的太真劍客孟玉裳門下,因為他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又比孟玉裳還大上將近十幾歲,當時也算落了個不小的笑柄。
劉封那風雷劍的名號,從那時起也被人叫的少了。劉封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也大都是白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見識稍微廣博一些的,這些人只要一報姓名,便都能知道來歷。
這樣的一群人,兩個吃江湖飯的總鏢頭又怎麼會懷疑半分?許鵬更是親熱的徑直過去攬住了其中一個識的肩膀,笑道:“張老哥,最近忙些什麼營生,也不去讓小弟請你喝兩罈好酒。”行鏢走貨的人,本就與人善
,勾肩搭背也是尋常。沒想到那姓張的中年漢子面若寒霜的冷冷道:“許老弟,對不住了。”
“了”字出口的同時,他的拳頭已經捶在了許鵬的側。就像一記重錘砸在
眼,許鵬慘呼一聲斜斜飛出丈餘。丘明揚大驚失
,叫道:“劉兄,你這是為何?”劉封卻
本沒有回答的意思,嗆啷一聲,拔出了
間寶劍。他如今用的不再是三尺青鋒,而是五尺長二指寬的百鍊鋼細劍,揮灑而出陰寒迫體,加上那陰柔無比的劍招,頃刻籠罩住丘明揚身前各大要害之處。也虧得丘明揚習武成痴,反應比許鵬高出許多,身形急往後退同時,手指一抖,已經把一柄薄薄的飛刀扣在掌中。
儘管已非探花郎直系親傳,飛刀餘威猶在,劉封不敢怠慢,長劍一卷,招招搶絞向丘明揚右臂,竟儼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法!剩下十幾人並沒有觀戰之心,散開兩側,向鏢隊包抄過去。一眾鏢師雖然武功低微。
此刻卻全無退卻之意,紛紛拿起兵器,護在馬車兩側,口中呼號連連,既為壯膽,也為警示危險,好叫那些隱蔽在附近的幫手得知。
不料周圍一片寂靜,不僅沒人出現,也聽不到有人回應。來人中一個俊雅青年冷笑道:“不用費力了,老和尚帶的那群人沒空顧你們。”說話時,手中金穗寶劍已經去挑第一輛馬車門簾。藍布簾子還沒掀起,就聽裡面一聲清脆婉轉的嬌笑,如出谷黃鶯般的聲音在笑聲中道:“我家兩位嫂子,你這臭男人可看不得。”那青年一愣,只覺手上一股海般洶湧的巨力壓迫而來,劍脊眼見彎曲成弧,他連忙飛身後退,但僅僅這一剎那便已經遲了。
一個淡紫的影子風一樣從馬車之中掠了出來,那青年應變急速,長劍迴圈自救,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一把細長的軟劍緊貼他的劍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毒蛇般吐信而來。
這青年劍客也頗有些劍在人在的志氣,失了先機猶不肯棄劍自保,強運真力劍想要把那軟劍甩脫,渾不料這樣來勢洶洶的一劍竟然僅是虛招,劍上巨力猛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腔真力頓時沒了落處,身形搖擺連足下也變得不穩。
而那柄細劍卻順著這一彈之勢迅速變化,一瞬間便由吐信毒蛇化作了乘風駕虹的翔天之鳳!旁人不過剛剛拔出兵器在手,就被這絢麗的一劍閃耀了雙目。那青年劍客身陷劍光之中,還想穩住頹勢,卻已如狂風海舟,身不由己,只覺雙腕一涼,眼前一黑,耳邊聽得當啷一聲,那把金穗龍紋寶劍,終究還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