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有掛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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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刻,他們仍摸不著鬼王邀他們來此的目的。
虛若無淡淡道:“到月榭再說吧!”三人隨著虛若無,往對著楠樹林另一方的院落漫步行去。
虛若無不知為何興致特佳,不住向三人介紹解釋莊院設計背後的心思和意念。
他用辭既生動。中見識更廣闊淵博,縱使外行人聽他娓娓道來,都覺趣味盎然,廣增裨益。
此人之學,只就建一道。便有鬼神莫測之機。
穿過了一個三合院後,眼前豁然開朗,一泓清池浮起了一個雅緻的水榭,小堤通過斷石小橋直達他的大門。
亭、橋、假山、欄干、把水榭點綴得舒閒適意。
榭內有一小廳,陳設簡雅。無論由那個窗看出去,景物都像一幅絕美的圖案。
四人圍桌坐下後,自有俏丫環奉上香茗。
下人退出後,虛若無忽向韓柏道:“為何一不見,你的功夫竟
進了許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小弟身上?”韓柏和範良機臉臉相覷,心內駭然。
昨夜虛若無只是在旁看了蒙著臉的韓柏刻許鐘的短暫時光,竟摸通了他的深淺。所以現在連韓柏魔功突然進了,都瞞不過他的眼光,可知這在朝庭內武技稱冠的人,眼光高明至何等程度。
韓柏到很難隱瞞他,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言又止。
虛若無灑然一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小弟不用說了。”三人連範良極都忍不住對這人的豁達大度生出好,難怪當年他助朱元璋打天下時,投*他那些桀驁不馴的武林高手,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虛若無旋又失笑道:“想不到以元璋的眼力,都會給你這小子瞞過,真是異數。”接著望往窗外,眼中出思索的神
。
三人都不敢驚擾他。
只有範良極雲吐霧的“呼嚕”聲,魚兒間中躍離榭外池水的驟響。
午後時分鬼王府這角落裡,寧洽祥和。
虛若無望向陳令方道:“我知你一向酷愛相人之學,可否告訴我什麼相是最好的。”陳令方一愕後,自然而然望往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傳人範良極,還未作聲。已給範良極在臺底踢了一腳。
虛若無向範良極奇道:“範兄為何要踢令方?”範良極臉容不改,吐出一口醉草煙後,兩眼一翻道:“這老小子倚賴心最重,凡答不來的事便求我助拳,我又不是通天曉,怎會萬事皆知。”虛若無哂道:“範兄說話時故作神態,顯然為謊言作出掩飾,哈:不過本人絕不會和你計較的。”轉向陳令方道:“當年朱與宗還未改名為朱元璋時,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是帝王的材料,那時的他絕不像現在那樣寡恩無情,但他的相卻不算最好的相格。因為大了點福緣和傻運,所以絕沒有快樂和滿足可言,而真正想得到的東西,都沒他的份兒。”範良極捧腹狂笑道:“傻運:真是說得好極了。”指著韓柏道:“這小子經我的法眼鑑定,就是最最有傻福的人,我第一眼看他時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和他同合汙,直到現在仍難以脫身。”陳令方氣得直瞪眼,這老賊頭自己不是忍不住
出底來。
虛若無那猜得到其中內情如此轉折,點頭道:“傻運並非指傻人的運,而是誤打誤撞,不求而來,卻又妙不可言的運。自從知道韓小弟竟得到魔門千載難逢的道心種魔大法後,我便一直留意小弟的遭遇,最後只有一句說話,就是韓小弟正鴻運當頭,今天一見,果證明我的推論正確。”接著仰天一陣長笑道:“連裡赤媚都殺不了你,不是了運是什麼。”三人聽得目瞪口呆,難道虛若無請韓柏來,就是為了給他看一個相。
韓柏恍然道:“原來白姑娘是你故意遣來見我的,幸好她來了,否則我早給楞嚴當場拆穿了。”虛若無擊桌嘆道:“你們看,這不是運是什麼?說實話吧,元璋使人通知我,要我分辨你身份的真偽,但現在我怎會你們的秘密,這也是運,天下間還有誰人比小弟更福緣深厚,換了以前,你們休想有一人能生離我鬼王府。”三人倒
了一口冷氣,始知朱元璋直到這刻仍在懷疑他們。
陳令方更是跳心驚,就算
翻雲可保他和家人平安,可是整個親族必會受到株連。那就真是害人不淺了。
虛若無望向陳令方道:“令方你真的叨了小弟的福廕,上次離京前我見你臉上陰霾密佈,死氣沉沉,現在氣開揚無比,我包你能馳騁官場,大有作為。”陳令方喜得跳了起來,拜謝地上。
前既有鬼谷子第一百零八代傳人老賊頭範良極批他官運亨通,今又有通天人玄道的權威虛若無他老人家如此說,那還不信心十足。
範良橫眯著眼道:“今次你請我們來吃飯,不是就只為了說這些話吧。”陳令方回到座裡,和兩位結拜兄弟一起望往虛若無,靜候答案。
虛若無雙目亮了起來,緩緩掃過三人,微微一笑道:“朝庭江湖。無人不知道我和裡赤媚一戰在所難免,他現在練成了”天魅凝陰“,我亦沒有把握敢言必勝,只能作好準備。以最佳狀態應戰,可是我心中有件事,若解決不了,心有礙,此戰必敗無疑。”範良極把煙管的灰燼便在臺上的瓦盎裡,點頭道:“你和他的武功一向難分軒輊,他進步你亦不會閒著,但若你有後顧之變,自然會成為影響勝敗的關鍵。只不知你有甚麼大不了的心事呢?”虛若無喟然嘆道:“還不是為了我的寶貝女兒。”三人齊齊一呆。
韓柏又驚又喜,囁嚅道:“虛老你的意思是…”範良極連聲啐道:“還用人說出來嗎?你這小子不但傻福齊地,豔福亦是齊天,還不拜見岳父。”虛若無伸手阻止道:“且慢:這事要從長計議,若我硬迫月兒嫁給小弟,定會巧反拙。所以小弟只能憑真實本領奪得她的心,最多是我從旁協助吧!”三人臉臉相覷,只覺整件事荒謬之極,鬼王竟幫韓柏來追求他的女兒。
虛若無自己都到好笑,道:“這女兒連我的話都不大聽,兼且眼高於頂,常說男人有什麼好,為什麼要便宜他們,所以小弟雖然是個很
引女人的人,卻末必定能成功。至於有何妙法,我亦不知道。”三人聽得呆若木雞。想不到堂堂鬼王的剋星,竟就是他的心肝女兒。
虛若無有點尷尬地苦笑道:“現在時間無多,小弟定要速戰速決。”按著雙目神光電,傲然道:“只要放下這心事,裡赤媚又何足懼。”此時腳步聲響,鐵青衣走了道來,伴著他的還有白芳華。
見到四人神情古怪,均愕然。
白芳華嬌嗲地叫了一聲乾爹,親熱地坐到韓柏旁的空椅裡,順便拋了他一記媚眼。不理眾人的目光,湊到他耳旁輕輕道:“有機會摘取天上的明月,以後再不會理人家了吧!”韓柏大尷尬,臉也脹紅了。
鐵青衣坐到虛若無旁,同他苦笑搖頭。
虛若無道:“月兒有什麼反應,青衣即嘗說出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韓柏等受寵若驚,齊望往鐵青衣。
鐵青衣神有點不自然地道:“月兒說她對什麼專使不
興趣,而且她待會要和人到西都打獵,所以不來了。”虛若無苦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至此誰也知道鬼王拿這嬌嬌女沒法了。
韓柏低聲問鐵青衣道:“她知否我是昨晚那人?”鐵青衣搖頭道:“那敢告訴她,誰猜到她會有什麼反應。”範良極和韓柏拍檔多時,怎不知他想問什麼,乾脆直接道:“昨夜她返府後,神態有沒有特別的地方?”虛若無答道:“她像平常那笑的樣子,回來後什麼都沒有說便回房睡覺,我再去看她時,她睡得不知多麼甜。”看到他雙目透出來的慈愛之
,就知他多麼疼愛女見。
韓柏忍不住搔起頭來。記起了虛夜月說過嫁豬嫁狗都不會嫁他,心中一驚,問道:“除了你們外,還有誰知我的身份?”白芳華笑道:“放心吧:就只我們三人知道。”韓柏籲出一口氣,放下心來,看來鬼王仍不知發生在他和七夫人的事。
範良極忽道:“究竟楊奉是否躲在這裡呢?”虛若無淡淡道:“我也在找他,有看有什麼可幫上老朋友一把,唉!這小子真是臨老糊塗,這種事都可招惹,真是何苦來由。”範良極失望地“哦”了一聲,逕自沉。
虛若無亦是心事亟重,同鐵青衣道:“月兒既不來,就讓我們先開飯吧!”鐵青衣站起來走到窗旁,向外打了個手勢,傳達鬼王的命令。
虛若無想起一事,向韓柏道:“元璋對你相當特別,你剛進京便召了你去說話,若他問起我為何請你到王府來,你怎樣答他?”韓柏想了想道:“我告訴他連我亦不清楚虛老你為什麼要請我到府上去,整餐飯都在問我高句麗的建物和名山勝景。”虛若無失笑道:“好小子,現在我有點知道為何你可騙過他了。”韓柏忍不住道:“朱元璋說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虛老呢!”按著又補充一句道:“不過這話千萬莫說出去,否則他定把我殺了。”虛若無冷哼道:“信任?他唯一信的人就是自己。”韓柏心中一寒,這時才想到朱元璋究竟有沒有半句話是來自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