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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期間，有人分明看到他竟然落在隊伍的後面，等到所有人都就位了，他才抵達炮位，等到別人開了兩炮，他才填好火器包，行動至始至終都比別人慢了一拍。

一些在他旁邊的士兵還發現他拉炮的手都是抖的。這人還是科舉的武狀元，之前還在主帥面前大言不慚，結果沒想到真人居然是如此慫包，當真是鬧了個笑話。

但也就是這樣的人竟也有人追隨，還厚顏無恥地接受別人的追捧。一些援軍看著氣憤，不發了幾句牢騷。

蕪陵城就這麼大，這事自然也傳到其他人的耳裡。北軍的軍師葛期帶著陳殊一道檢查完城牆，見寇時分帶著三四個北兵在城牆下走過，走路氣傲，不由得哂笑道:“想不到顏將軍的義子竟然是這樣的人。”陳殊也看到寇時分的背影，聞言笑了聲，並沒有發表意見。

在蕪陵城休整這幾，葛期帶著陳殊介紹了城中與軍中狀況，已經漸漸摸清楚眼前這個新來主帥的脾。這新來的主帥雖然年輕，但做人做事都十分沉穩，即便和他在一起建城，做的事情最多的也是靜靜聽他介紹，和以前的北軍主帥格大不相同。

他嘆了一聲，忽地停下腳步看向陳殊，心已有觸道:“林主帥，幸好這北關有你過來了。”陳殊微微一愣，轉過身回看道:“葛軍師這是何意？”葛期看著林辰疏，默然一陣道:“林主帥有所不知，北之變本不是一夕之間的事情，數月之前便有狄夷線人屢次來北關滲透，我曾提醒過顏將軍要小心北關有變，只可惜將軍他以為只是兩軍之中的暗戰，並沒有在意，這才被狄夷火器打個措手不及。”顏旭被俘是開端，而後面的節節敗退成為了北軍的噩夢。葛期道:“兩軍戰，主帥的判斷尤為重要，這也是我派信使向京城求援的目的之一。葛某也曾忐忑皇上派出來的將領到底是誰……齊言儲死了，我朝朝政革新，我那時確實想不出有誰還能取代顏將軍……不，勝任顏將軍的位置。”因為想不到，所以最開始的蕪陵城才會如此絕望壓抑。

城牆上有寒風吹來，還有散不盡的硝煙味道，陳殊聞言愕然，看著葛期好一會兒才道:“想不到葛軍師身在北，還心繫朝廷。北軍和我朝有軍師和妍妍這樣的義士，實屬一大幸事。”

“你太抬舉我了。”聽到陳殊誇獎，葛期微微一笑道，“葛某之所以在邊關，實屬失意之時被北軍收留而已。林主帥，實不相瞞，三年前我也和你一樣參加過科舉策試。”江湖錄第二十名的大徒弟竟然也參加過科舉？陳殊再度一愣。

葛期已經赧顏道:“那時候我連進士也考不上。”陳殊:“……軍師文韜武略，怎會如此？”葛期作為軍師，又是江湖錄名下人的徒弟，見識又非常廣博，竟然連進士也沒有考中？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葛期笑道:“那時還是三位輔政大臣權柄在握，當今皇上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傀儡玩具。科舉仕途早已經內定，吏部買官進爵，這策試形同擺設，普通學生本進不了門坎。”

“……”是了，葛期說的是三年前他沒有到這裡的時候。陳殊想起那時無論是自己還是林辰疏都不大可能通過文官策試。如果不是解臻直接將他和齊康的位置調換，他或許還在怎麼靠近解臻而煩惱。

而現在，一切又都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被長明誆騙的陳殊。而解臻，也可以不再是他該繼續效忠的對象。

“眼下三臣都已經離世，葛軍師還有大展抱負的機會。”陳殊強迫將解臻從腦海裡剔除。

“哈哈，既然已經領了軍師的俸祿，那些文官什麼的我早已經不在意了。”葛期搖頭道，“不過我倒是佩服現在的小皇帝，竟真敢闊手革新朝政。”

“……”陳殊面一僵，好不容易從腦海中淡忘的人又被葛期拉了回來。

“三年前我曾入京城，曾遠遠一見當今帝王。那時候他還是齊言儲手中的傀儡，但我看他駕輦過來，眉宇非凡，就隱有此子本非池中物之。”葛期卻滔滔不絕道，“我有預他會向三位輔政動手，但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如此迅速，快得出乎我的意料。”葛期讀謀略與奇門遁甲，自恃看人看事有十分的把握。他也計算到再過兩年解臻就會開始著手扳倒齊言儲，可他卻沒計算到解臻的解決速度。在葛期最開始的預算，這位新來的帝王應該會佈置各種暗線，依次拔除方守乾、嚴繼堂等人，臥薪嚐膽，十年磨一劍。

但後面解臻的行為卻讓他大出意料。自齊言儲開始，解臻徹底解決解奉侯留下的三位輔政時間竟然縮短在了一年內……

太快了。

“皇上解決齊言儲還算平和，但後面的方守乾，尤其是嚴繼堂，解決速度快得驚人。”葛期站在城牆上，目光掃過城池前面坑坑窪窪不平的炮坑，笑了聲道:“這讓我覺是有什麼人一直在幫解臻……但也不全盡然是這樣。”陳殊錯愕。他這幾和葛期相處下來，確實發現這位北軍師學識淵博，見識頗廣。聽到這裡，他幾乎下意識地問道:“那是怎樣？”他問出這話，忽然意識到自己出徵之前在宮裡發生的事情，聲音立時止住。

“我還有一種覺——我想皇上背後應該出現了什麼人，不停地著他去做這些事情。”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