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25卷）山中無甲子（10）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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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翩躚思索著，又再徐徐地念了一遍，一字一句，細嚼其義。

兩人齊朝底下的墨界曜碑望去，盯住了碑頂芝蓋上的孔。

“試一下？”小玄道。

武翩躚沉片刻，點了下頭。

小玄伸出一手，握牢墨杵，提聚真氣，用力朝下方摁去。

墨杵似乎掙抗了一下，終於徐徐下降。

小玄持續加力，墨杵一尺一尺地下沉，在距祭壇約莫丈許之時，驟聞一聲沉悶聲響，底下的界曜碑突然整座脫離了地面，徐徐上升。

兩人心中怦怦直跳，皆猜中了什麼。

小玄一臂抱著玉人，一手握緊黑杵繼續下壓，終見它分毫不差地入了浮空升起的界曜碑之中，赫與碑頂芝蓋上的孔嚴絲合縫。

小玄依舊下壓，在墨杵到最底的剎那，猛一道浩大的波動自界曜碑上盪開，衝擊得兩人魂魄震悸衣衫獵獵，轉瞬即失。

小玄驚疑不定，一時不知發生什麼了，細察身上，並無受傷跡象，急又去看臂彎裡的玉人，見她雙目緊閉，不由一驚，問道:“傷著了麼？”武翩躚長睫輕顫，遲疑地搖了搖頭，蛾眉緊凝似有所，忽地睜開了雙眼，寒潭似的眸底已是芒閃閃。

小玄詫訝地望著她。

“我能提聚真靈了！”武翩躚輕聲道，聲音裡夾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輕輕一掙，已從男兒臂彎裡掙了出來，裳飄帶舞地懸浮於空。

“適才不知發生了什麼？”小玄驚喜加，“咦？那個錮真靈的門制完全消失了！”

“這一碑一杵應該就是這秘境的終極中樞，一為鎖，一為鑰，離合之間，即生變化。”武翩躚沉道。

“既然有了真靈，我們再試試能不能傳送出去。”小玄道。

武翩躚點點頭，望著當空懸浮的墨碑杵，道:“這一碑一杵，俱非凡物，亦唯獨你無懼它們的玄異威能。你且將它們收了，後或有大用。”小玄便即念動真言，將那一碑一杵攝入兜元錦中，有些放心不下道:“界曜石門得緊，我這麼帶回去，不知會不會危及旁人？”

“應該不會，只要你別輕易取出來。”武翩躚道，“法囊不過是個門戶，東西一旦放進去，便會被儲存到虛空中的某處，或許遠在萬千裡外，對法囊自身及周圍是不存在任何影響的。”

“原來如此！”小玄摸了摸輕飄飄逸的袖子，道:“難怪無論放了多少東西進去，也是輕若無物。”武翩躚將浣焰羅往他襟口一，飄飄飛回到祭壇之上，盤膝坐下，運轉失而復得的真靈，細檢自身盈虧及各處傷勢。

小玄將浣焰羅重新系回上，穿好兜元錦，走玉人身旁，為她護法。

察到傷勢非輕，武翩躚心中沉重，驀地詫訝起來，卻是察得那一直在門前排徊的太乙之境，竟然隱隱有突破之象。

她暗暗納罕，將真氣與靈力各自運轉了一個周天，又再細察了一遍，果不其然，修為真真切切的已近太乙，心中又驚又喜，凝神細思了一陣，突地恍然有悟:“難道是因為他的原故？”

“我之前強奪那魔頭的真靈，陰厚積，雖真靈大增，但亦阻礙了進境，以致久滯不前。”她抬眼睨了身旁的男兒一眼，繼忖道:“如今得了他的玄陽寶，化去所積的陰，是以終得突破！是了是了！定是如此！”思忖至此，已知太乙之境指可破，距那大羅亦就又近了一步，武翩躚心中愈來愈喜，幾上前抱住愛郎親吻。

她收了自檢功法，起身走到祭壇中央，對著方形棺槨曲膝跪下，叩首拜了幾拜，輕揮羅袖，祭起大荒紋石，將棺槨收入其中。

武翩躚站起身來，又從袖內取出兩道傳送符，分貼在小玄及自己衣上。

小玄一陣緊張，心中暗暗祈禱。

武翩躚靜了靜神，指掐印訣，默頌真言，兩人衣上的傳送符驟然放亮，大蓬淡藍的光芒自所立處徐徐升起，直至將他們完全裹住。

幾於同時，花湖邊上青鍈峰前的接引法壇突爾光亮大盛，苦守在旁的紅葉與小鬼一齊蹦了起來，萬分期待地盯著法壇上突現的淡藍光團。

光芒徐徐散化，武翩躚與小玄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娘娘！”紅葉奔上法壇，不管不顧地緊緊摟住了武翩躚，淚水一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