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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也是十分溫軟的。

因為藺諶許的神情實在是太冰冷了，哪怕是這樣親暱曖昧的動作由他做來，也讓謝虛疑心這天師不過是在自己口舌中埋上一枚符咒罷了。

藺老祖只微一勾手，許湫明身上那尋常人看不見的鬼神書便從間飛出來，落在藺諶許手中。

許湫明與鬼神書的聯繫非凡人可以切斷，但藺老祖明顯不屬於“凡人”這一範疇中。巨大的惶恐淹沒了許湫明，他從母親那處也傳承了些許玄術，但此時拿出來，竟是連藺諶許的傀儡都攔不住。

他想起便在不久之前，謝虛還曾皺眉對他道怎麼連符籙也不好好學的模樣。

急火攻心之下，許湫明竟是噴出一口血來。

——是他太、過、無、能。

藺諶許並沒有奪了鬼神書便想離開。

他的心思簡直機到可怕，並非是因為他擅察言觀，而是藺諶許偶爾能得知旁人心中在想什麼。

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被用在謝虛身上，於是藺老祖又聽到了一些不想聽到的東西。

他咬牙與謝虛道，忍住中要吐血的鬱悶:“你再待在他身旁，也只能將許湫明養廢了。他一個一銜天師，連個稔的咒術都不會，你是要他仰你鼻息活一輩子麼。”這一點果然也踩中了謝虛的軟肋。

謝虛暗道，他果然又不知何時將劇情走崩了。

這麼一猶豫，便被藺諶許給掠走了——當然，哪怕他不猶豫，也是會被掠走的。

第67章圈養惡鬼的天師十四藺老祖由傀儡童子緩緩推動輪椅，手中還攥著那用來桎梏謝虛的靈器。

惡鬼身上縛著銀鎖鏈，手腕被那鎖魂鏈襯得更顯瓷白修長。他緩步跟著藺老祖，姿態閒適如信步的貴客，而不是被天師束縛、有命之憂的惡鬼。

謝虛現在處於特殊狀態，魂體可由凡人眼所見，也好在這路徑幽僻，一路走來未見人影，否則讓人瞧見這一幕，還不知會給藺諶許那孤高不可觸及的形象上沾上多少風豔名。

待到了院落中，藺老祖輪椅驟停，謝虛望著轉過身，一臉肅然的藺諶許，心中警惕竟莫名散去些，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微闔了闔眼，上前將自己腕上鎖鏈置於藺諶許眼底:“有藺老祖在此處，我不敢放肆，不如將這鎖鏈解了，以免教人看見……還以為老祖私下有什麼嗜好。”藺諶許見那惡鬼一張好看的面容與自己捱得近，下意識地垂下眼睛，黑而長的眼睫不停顫著，好似被謝虛驚住了一般。只是藺諶許應當是何等威嚴的人物，在惡鬼面前是絕不會洩出自己一分心悸的，於是面上十分鎮靜地道:“既然跟著我，便不得以惡鬼之身作亂。我不會束著你，你且選一個合用的身體暫用著。”謝虛暗暗心驚。

藺家……竟然勢大到這種地步，可隨意殘害普通人，選身為己所用？

謝虛隱隱覺得這是什麼契機，落在主角受手上或是有用的籌碼。

當謝虛親眼見到藺諶許所說的身體:“……”他莫名想將剛才荒謬猜想許多的自己按死。

眼前是偌大冰室，投出三人身體死亡時的影像。

一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狹小屋中上吊，舌頭長吐，眼睛爆突；一位為身穿紅裙的女人，旁邊散落著許多的藥瓶，而她面鐵青地摔倒在地面；一位是個看著十分消瘦的少年，他沉沒在浴缸中，隱約可見皮膚被泡得發白。

藺諶許低聲道:“選吧。”謝虛在鬼神書中修習時間不短，該知曉的天師常識都清楚，因此也看得出影像上投的人物皆是壽數福澤未盡，卻因故枉死之人。

也只有這種體內尚存活氣的身體才能抵得住惡鬼侵襲，讓謝虛作為暫居的身體。

在原劇情中，謝虛雖然不像藺諶許這樣隨意便能找到這種特殊屍身，但要真下了心思去尋找也並不難，只是因為他心中不甘願用這種屍身罷了——這種身體會殘留著魂體不甘的怨氣，要幫其了卻心願才能借用。而等到那個時候，身軀中的活氣也消散的差不多，很快便會靈氣不支，變成普通的屍身。

自然也容納不住體內的惡鬼。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莫說是原謝虛這種心氣高傲的惡鬼了，便是善鬼也受不了這樣的回饋。

但現在謝虛不是自願要選，他背後還站著一個藺老祖。

黑髮惡鬼的魂體飄在空中許久，面無表情地指了一指那清瘦少年的軀體。

藺諶許看著倒影中謝虛滿面糾結的模樣，在他身後微勾了勾，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好。……先讓他適應一下。……

謝虛便這麼投進了清瘦少年的身體中。

他一醒來，是泡在冰涼的水裡，手腕上有一道猩紅的血線，切割得極深。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細碎的傷口上皮微微翻卷，被水泡得發白。雖然都觸目驚心的駭人，卻遠遠比不上那致命傷來得嚴重。

謝虛微起身，便疼得下意識皺眉，差點“嘶”出聲。

他耐著痛楚，神平靜地換上衣物。依據身體殘留下來的記憶得知這具身體名為“於檜”，今年才高三，也是個少年天師——只是是屬於比較倒黴的那種，在前年未通過天師試煉，又無世家背景支撐，只能在知曉過天師的強大優越後，重新做回一個普通人。

少年心底到底還藏著一些不甘願，所以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