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南唐風華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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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找回4f4f4f,c0mwww.xiguaks.comwww.xiguaks.com被拽的生疼的肩膀,季隱墨想著這小姑娘是練到什麼境界來著?力氣好生之大,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道:「你一路都跟著我?」梅兒俏麗的小臉愈加出不高興的表情,睜大眼睛怒盯著他,季隱墨心裡一嘿,誰怕誰啊,也盯著她看。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直到梅兒有點臉紅,才終於糯糯的開口了:「姑爺,若是對韓家有什麼不滿,只管和小姐說就行了。」季隱墨一愣,似乎梅兒誤會了什麼,哪有不滿啊,簡直太滿意了好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養成個廢人了。曾經也是做過被富婆包養的美夢,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如今這不實現了嗎?

不過他還是稍作解釋:「沒有,只是這幾天過得悶了點,早起出來散散心,順便吃個早飯。」梅兒顯然沒有相信,只是她也沒有追究什麼,喚來一輛馬車,拉著季隱墨就上去了。

馬車裡兩人無話,季隱墨自然是不想回韓家的。倒也不是在韓家過得不,相反,這幾天在病上,不少韓家人都來看望過他,都還算有禮。

只是若大一個江寧城他只逛了很一小部分,好不容易外出一次,怎麼也要玩個盡興才對。不過,梅兒應該是一直吊在他身後,卻沒有打擾他的閒逛。看在一頓早飯的份上,還是不要拂了她的面子。

馬車慢慢駛過長街,卻不是韓家的方向,季隱墨詫異的看了坐在對面的梅兒一眼,只看到她頭往旁邊一撇,伴著一聲冷哼。

他內心到有點好笑。這位可是能夠在房頂上飄來飄起的猛人,生起氣來的這股嬌態,也終究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罷了。

梅兒還是回話了:「姑爺,小姐今天宴請江寧才子才女,如今都已經開始了,你卻缺席,讓小姐怎好相處。」季隱墨這才想起這幾天聽下人提過的玄武詩會,大概就是今天舉辦吧。往年也是由韓家大小姐組織,只是如今韓大小姐已經出閣,倒是不再適合站在臺前大大辦了,至少表面上,他這個做丈夫的還是要出來的,儘管他只是一個贅婿。

很快,馬車駛到了玄武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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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畔的覽勝樓,是賞這湖邊景的最好去處。覽勝樓本就是名樓,雕樑畫棟,丹楹刻桷不說,單是從樓中眺目,玄武湖的壯麗美景就一覽無餘,盡收眼底。往往只有富家官宦才有資格登樓之地,如今卻似乎被包場。樓中隱隱傳來歌女美妙的歌曲,夾雜或而朗,或而輕巧的笑聲。

最新找回4f4f4f,c0mwww.xiguaks.com最新找回4f4www.xiguaks.com韓家舉辦這玄武詩會已經三年了,每年都於這覽勝樓中廣宴江寧才子才女,期間也常有名篇好句出。

韓家本就是南唐大族,藉此詩會,更是補全了文、武、仕的最後一環「文」,一時名聲更盛。而首先提出這玄武詩會,更巧妙經營使得其壓過江寧其他詩會的韓家大小姐韓聽南,更是風頭無兩,本就以美貌無雙,武功高強而出名的她,為此還多了個智女的名號。

此時的覽勝樓中,玄武詩會似乎已經進入了高,場中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坐在上首的宋青宋老亦是滿臉微笑,不住朝著周圍點頭,心裡面卻是有點不滿。宋青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太師,雖然是虛職,卻也體現出其一代大儒的崇高身份。被拉來詩會鎮場子再好不過,若是有誰的詩句能得到他的好評,揚名江寧是至少的。往年與韓家好的他均被邀請參與詩會,能第一手的聽到好詩好句,他也樂在其中。

只是這次詩會,情況卻不復往年盛況,場中所,皆是些差強人意之作。也沒辦法,江寧四大才子一個沒來,才女們卻是來了幾個,但不知為何,都很是默契的沒有開口。

一場詩會,只靠觥籌錯營造出的表象終是缺了內涵。

場中突然一陣叫好,是有位公子作了首詩,耐心坐著的宋老也是微笑說著:「不錯,不錯,鄭公子這首詩可的確是上等。」內心卻是無奈的搖頭不已,詩倒的確不差,他想的卻不是詩句。自從韓家丫頭已婚取後,之前的那些狂蜂蝶皆是無影無蹤,今次詩會的檔次卻也為此下降了不少……真也是為難了韓丫頭。

那位作詩的鄭公子沒有掩蓋內心的得意,手中扇子啪的一開,擎著笑容朝著一直含笑靜坐在一旁的韓聽南問道:「季公子卻是為何未來,這可是不給我等面子啊。」這一問,場中卻是安靜下來。一直鎮定的韓聽南心中暗暗叫苦。那位公子似乎是在開玩笑一般的發問,卻明擺著藏有鋒銳。韓聽南心知其追求她而不得,這是在刁難她,準備看笑話了。

韓聽南正準備找個藉口應付,樓下卻是一聲高喊:「季隱墨季公子到!」本是冷下來的場中很快又熱鬧起來,那公子也是一愣,大概是沒料到事情如此之巧,但他又很快展出開心的表情,張開雙臂,大笑朝著樓下熱情相:「真是說曹就到,季公子,你可是等的我們好苦啊。」正在樓梯上的季隱墨卻一臉懵,你誰啊,我和你很嗎?

季隱心是懷著相當興奮的心情來參加詩會的,無他,各大穿越小說裡必不可少的打臉裝橋段,自是不能缺的。雖然他不太想抄詩——並沒有真實文化底蘊的情況下,很容易暴真才實學——但是奈何不了心裡癢癢。

不管如何,能在遍是武功高手的地方找到文學的一席之地,也是好事啊。季隱墨其實在入贅前毫無名氣,也就靠著韓家贅婿的身份擔的一聲「季公子」,如此一來,這不就是是扮豬吃虎的機會嗎。

不過還是先把眼前的場景給應付了,面對這超乎尋常的熱情,應酬經驗豐富季隱墨也裝出一副他鄉遇故知般的燦爛表情,連連告罪的快步了上去。

鄭公子滿臉堆笑,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季公子,你這可是遲了,當浮一大白。」這一巴掌下去,一邊的季隱墨卻差點給跪了,可去你的當浮一大白,剛才那「友好」的一掌暗含勁氣,衝的毫無修為的他難受至極。這傢伙是個修士,這一巴掌絕對不安好心。我說這陰怎麼這麼熱情。

一個女子卻突然出現在旁邊,很是自然的扶著他,不著痕跡的輸送進一縷溫和的真氣,季隱墨的不適很快消失。

這女子嘴裡嘴裡嬌嗔著:「相公,你這可是來晚了。」一邊攜著他往場中走去。就似一對恩愛的夫一般。

季隱墨暫時放下了不快,饒有興趣的微微偏頭,如果沒錯的話,這位就是他那從未謀面的子,韓大小姐韓聽南了。

據說他昏時,這位韓家大小姐來看了好幾回,只是他醒來後,就不知為何沒再來過。如今,卻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人人口中的江寧「智女」。不說別的,光是如今這自然的演技,果然聰慧。

看在那舒服的真氣份上,自已也就陪她演一演。

不過,細看之下,這便宜娘子也的確如傳言一般美貌非凡。身材高挑婀娜,穿著素雅的雲煙衫,逶迤拖地繡著蘭花的雲形千水裙,端莊下不失年輕風貌。頭頂的烏黑秀髮挽作婦人髻,巧的瓜子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亮麗眼睛。硬要說缺點的話……這是不是稍微有點平了?

認識還不到一炷香,韓聽南成功的在季隱墨心中斬獲韓平平稱號。

似乎是察覺到了季隱心打量的目光,韓聽南抬頭嫣然一笑,眼睛裡卻是平淡無比。

隨著季隱墨的加入,詩會再度熱鬧。那作了詩的公子卻似乎有點不依不饒,笑著開口:「在下剛作了一首詩,自認只是下等。拋磚引玉,季公子何不也來一首。」得,下馬威。

季隱墨一時有點搞不明白情況,自己默默無名好像也沒得罪人吧,這滿堂的淡淡敵意是個什麼情況。瞟了一眼一邊默然的子,瞬間又明白了。

沒等他說話,韓聽南卻是突然開口了:「相公久病初愈,能來赴會已是不易,這作詩……」

「這作詩當然沒有問題!」季隱墨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在韓聽南略微驚訝的目光裡緩緩站起,朝著周圍拱了拱手:「在下本是遲到,深歉意,如今若是還要拒絕,可是大為過意不去。」周遭一陣朗的笑聲,紛紛表示季隱墨的遲來沒什麼問題。那鄭公子亦是頷首,內心卻冷笑不已,他已經調查過季隱墨,知道他除了長相氣質上佳外。其他無一是處,全靠狗屎運才摘了韓聽南這朵花。如今要跳出來作死,丟了韓聽南的臉,把這詩會的招牌砸了就有意思。

殊不知季隱墨內心也在冷笑,他清楚這個古怪的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唐朝宋朝,敢欺負老子,掏出大雞……掏出杜甫李白嚇死你們。

只見他微笑著壓了壓手,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微微閉眼,似在思考,再又緩緩開口,徐徐道:「好雨知時節,當乃發生。」坐在上首一直冷眼旁觀的宋青猛地睜大眼睛,身體微微前傾。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今早的雨正是從昨晚開始下起的,如此一句卻是恰到好處。

周遭更加安靜了,連那位鄭公子也是屏住呼,臉嚴肅無比。在座的都是文辭功底深厚之人,哪怕只聽到這首、頷兩聯,就已知必是能名傳千里之句。一個「知時節」,一個「潛入夜」,那伴隨和風而來的細雨,如一位溫柔的小姑娘一般,躍然案頭。這首詩怕是很快就能揚名江寧。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宋青已經站了起來,一直坐在角落裡的幾位才女更是頻頻側目。韓聽南抬頭看了一眼相公,又快速的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曉看紅溼處,花重……江寧城。」一詩終了,季隱心淡淡坐下,拿起酒杯輕飲,似是毫不在意。

場中眾人互相對視,宋老更是走出座位,一邊悄然踱步,一邊口中喃喃重複。

本是熱鬧的詩會安靜無比,怪異的氣氛裡,只聽到季隱墨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搖著頭嘆道:「這酒,淡了……」這份寧靜終於對打破,宋老猛地回過頭來盯住季隱墨,口裡不住的說著:「好詩,好詩,好詩啊。」再一抬手,大概是要評論些什麼,可是他卻停頓了半天,終究不知說些什麼,最終只能一嘆:「詩,老夫不擅長,不知如何評價,大概……只說得一個好字。」說完,又頓了頓,朝著季隱墨微笑:「賢侄若是有空,不妨來府中一敘。」周圍一片譁然,卻毫無質疑之聲,皆是讚歎不已,或者是慨於宋老如此評價。場中的氣氛被這首傳世千年的好詩給帶動起來。只是卻再也沒有人開口作詩。

季隱墨乾脆離席,倚樓眺望非凡湖景,偶爾也回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子在席間練的杯碰盞,既沒有放下已為人婦的那份距離,又恰到好處的維護場面的和諧歡快。

這般年紀做的如此,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女子,一個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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