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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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劉欣只跟端木階說了半個小時的電話，這跟平常一聊起來就是好幾個小時誰都不肯掛斷比起來，實在空虛了許多。

他先是打了通電話確定她到家了，又打了通電話確定她吃飯了，那些關心實在令她窩心不已，劉欣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今天睡前端木階只跟她聊了短短半小時就催她去睡覺。

可是當她乖乖的洗了澡，躺在上，腦海裡再度浮現他的影像時，她又清醒得不得了，怎麼都睡不著。

她知道兩人的發展是快了些，打從端木階對她說要跟她往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一輛失控狂駛的車子，在愛情的道路上橫衝直撞，雖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卻依然無法剋制的想往前奔馳，奔向未知的幸福終點，即使面臨油料短缺的疲累窘境，她依然有些奮不顧身。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明明累得要死，每一次聽到他的聲音，體內就會有股力量讓她不住又打起神。

其實端木階的意思她也懂，他們真的進展得太快了，他們佔滿了彼此每一個可以歇息的空閒時間，也許他們應該要給彼此一些空間和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每當她一閒下來，滿腦子就只有端木階這個人，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打電話給他，這一切就像是著了魔，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談起戀愛就這麼愛黏著男朋友的人，但一遇上端木階，她的生活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事物。

這時，放在頭櫃上的手機再度響起，她想也不想便馬上接通，就像平常一樣，深怕拖延到任何一秒和端木階說話的機會，就算慢了一秒都會令她到惋惜不已。

“還沒睡啊？”不是端木階的聲音，劉欣認出是章慈瑜，那調侃的語氣彷彿料中了她應該還沒睡。

“我已經躺在上了。”劉欣沒好氣的說。

“真的假的？才十一點耶！你這陣子不是沒跟他說到三更半夜不肯罷手嗎？你們兩個天天都拿著手機不放，熱線切都切不斷，有時連撥都不肯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兵了？”

“他說我這幾天都沒睡好，今天要我早點睡覺。”

“是他自己想出去玩吧？像他那種人，哪能忍受整天電話熱線不停，一定是出門去把妹了，反正他談戀愛的事蹟也是出了名的…”

“你不要這麼說嘛！”雖然劉欣剛才也這麼懷疑過，可是她還是決定要相信端木階，至少這陣子他們聊了這麼多，她對他的瞭解也比以前深，雖然他看起來酷酷的，可是他對自己的關懷絕不是假裝，他是真的怕她累，所以才要她早點睡。

“要不然我要怎麼說？談戀愛的人哪一個會捨得花時間睡覺的？哪個不是廢寢忘食，滿腦子只有對方，就像你…你一定是想他，所以才睡不著。”完全被章慈瑜說中了，劉欣的臉頰泛紅。

“那你又是怎麼了？你不是沒談戀愛嗎？怎麼也不睡？”

“我忙啊！我明天又得出國了，你上次不是要我幫你帶什麼香水嗎？我忘了你跟我說的是什麼牌子，所以打電話來問你。”

“哦…那個…端木幫我買到了。”她承認得有些心虛，但又帶了點喜悅，這應該也可以向章慈瑜證明端木階是真的想對她好。他只是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問了她那是什麼牌子的，她隨口說了都是請朋友出國時幫忙買的，他隔天就幫她買來了。

“聽起來很窩心，不過你可不要被一瓶香水收買了喔！”章慈瑜忍不住要提醒她。

“我才沒那麼容易被收買呢！”劉欣越說越心虛，她知道端木階甚至不用花錢收買她，她的心老早就已經對他投降了。

突然，她聽見手機傳來了撥的聲音。

“咦？我好像有撥。”

“想也知道一定是端木階打來的。”

“會嗎？”雖然他說了今晚不會再打電話給她，可是劉欣卻明白這時候會打電話給她的人，應該也只有端木階了。

“你還問我咧！算了，你們兩個去甜熱線吧，不打攪你們了。”章慈瑜識相的掛斷電話。

劉欣緊張的接通撥，果然聽見他的聲音。

“不是要你睡覺嗎？你怎麼還在跟其他人講電話？”他的語氣有點怪。

“章魚打電話給我，她說她明天要出國，問我要不要幫我帶些東西回來，我跟她說你已經幫我買到香水了，所以…”她慌亂的解釋，深怕他誤會自己。

“原來是章魚打的。”聽到是她的手帕打電話給她，端木階鬆了口氣。原本聽到撥聲音的時候，他不心生疑惑，雖然明知道劉欣不是那種會揹著他玩兩面手法的女人，但仍不免存有疑慮，畢竟這年頭免費劈腿，即使他的條件再好，他都怕她也抱持著騎驢找馬的心態，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嗯，怎麼了？你不是說今晚不會再打電話給我了嗎？”其實她還是期待著端木階會打電話來，聽到他的聲音的同時，她的神馬上振作起來。

“習慣了每天晚上跟你通電話，不打給你好像有點怪怪的。”劉欣很難相信這話會是從端木階口中說出來的，覺上他似乎不是那種容易被戀情左右的人，但她明白，兩人之間的發展的確超乎了他們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