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午夜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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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猶如困獸,在我心中不停地咆哮,我抑制住了悲傷,卻永不能遺忘。
01.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倒黴透頂的人,幸運之神從來都不會眷顧我,所以當我從人民廣場奔向學校的時候我便開始思考,這次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爛攤子。
當然,前提是神通廣大的駱一舟沒有在場。
所以當我和信信完好無缺從學校保安室走回家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我的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彷彿一個坐了多年牢獄的人走出那密閉的空間,經過我陽光的洗禮,洗去了一身狼狽與頹廢。
信信走在我的前面,她的發被風吹起,髮絲飛到了我的臉上,帶著洗髮淡淡的清香,我突然很想抱一抱她,親吻她的臉頰。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將這個動作做出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將我推開,或許再補上幾個拳頭幾腳,再拍拍手丟下我遠去。
所以我只是從她的身後將她抱住,說:"信信,謝謝你。"她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突然變得僵硬,腳步也停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將我掙開,笑罵了一句"矯情",再拉著我大步朝家裡走去。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清晨,我像平時一樣洗漱完畢後衝出了房間。可能是我的動作太大,吵醒了還在睡覺的信信,她一下子從上坐了起來,頭髮亂翹,睡眼朦朧地看著我:"你去哪裡?不是沒有課?"我恍然才想起,原來我被雜誌社開除了,也就是說我沒有工作了,再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失去了生活來源。
"我去找工作。"我拎著包往外走,目的地是人才市場。
但,找工作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難,特別要找一份穩定的兼職更是難上加難,一個未畢業的大學生要找一份穩定的兼職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我們公司的實習工是沒有工資的…"
"我們不收兼職。"
"噢,你英語四級過了對吧?但是你還沒有畢業證書!"
"是,我們需要打雜工,但是要全職。"
…
我在人才市場跑了好幾天,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我甚至去找了以前兼職的主管,但是人家給我的回答是:噢,你們大學生啊,我們可請不起。
我是笑著的,可是在心裡我已經磨牙血,將那個死胖子撕成了碎片,嚼得粉碎。
我每天都在外奔波,信信問起的時候我只能說課多,作業多,所以留在學校學習。
而在學校的時候,我則是昏昏沉沉地趴在課桌上,課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我們系以嚴厲聞名的外教從來不點我起來回答問題,猶如我是一個透明人。
說是透明人,實則不假。現在沒有人會找我麻煩,但也沒有人會主動和我說話,就連班費也沒有人來和我收,讓我省了幾十塊錢,就連最恨我的林小唯,這段
子以來也總是委靡不振,找茬似乎也沒有了
力了。
這個週三一整天都是有課的,信信打電話喊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拒絕了,準備買個麵包就地解決後午睡一下。可我沒有想到我剛拆了麵包,張開嘴巴還沒有咬,駱一舟就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嘴巴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而駱一舟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搶走了我手中的麵包:"喂,吃飯去吧!"
"我正在吃了。"我想要搶過麵包,他卻反手就想將麵包扔進垃圾桶,見我瞪他,他又來了個大轉彎,把整個麵包進嘴巴里,三兩口便嚼完,噎得眼睛都鼓了出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你這些天都找不到人影。"駱一舟的心情很好,這從他點菜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他領著我去了川菜館,就我們兩個人,他卻點了整整一桌子菜,紅紅綠綠的,看起來讓人食慾大振,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但我還是沒有忘記問他:"你沒有什麼陰謀吧?"我扒著白飯,看他慢地撕著牛
放在我的碗裡,嚥了一口口水後我還是忍不住咬了一口。
牛香辣入味,
質鮮
。
駱一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慄歡,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噗…"我捂著嘴巴開始咳嗽,飯粒和碎牛卡在我的咽喉處,嗆得我眼淚四濺,駱一舟用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我抬起頭正想說話卻看見他黑著臉看著我,臉上沾著我噴出去的飯粒和黑漆漆的牛
。
即使我的心臟很強大,我還是無法承受這一幕。我用最快的速度扒完飯之後便逃出了飯館,他沒有追上來,只是沉著臉對著我喊了一句:"慄歡,你就逃避吧!"好吧,我承認我的確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