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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些東西不知道才是好事呢！

齊沭在林間疾行。他像是負傷的野獸，嗓間不斷髮出困頓的息。

他的腦海中全是混亂的畫面。

血綻放在白衣上是紅的，血在青袍上，卻呈現出深深的褐。暗沉的祠堂、橙紅的火光。

像是顏料打翻了。

肆意戳刺著他的神經。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到安全的地方。齊遇的身邊。

他是最懦弱的膽小鬼。

但當鎮上星星點點的燈火映入眼簾時，齊沭停下了腳步。

奔跑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一停下來卻能到疲憊和熱意。

呼出的氣息迅速在寒夜裡結成了白霧。

他能殺死父親。

會不會有一天也殺死齊遇？

妖有比人類旺盛的生命力，齊遇體內的封印也預示著他的實力。

但是，天真的妖對他從不設防。

躺在他的懷裡，然後被掐住咽喉，被捂住口鼻。

妖甚至不會反抗。

也許眼睛裡會有疑問。你為什麼捂住我的鼻子呀，齊沭。

再一會兒，他的眼睛就會因為生理的淚水變得溼潤潤的。我不舒服了，齊沭，我們玩別的好不好！

再然後，他的眼神會變的擔心。你怎麼了？

接著是恐懼。你不是齊沭！你是誰？

淚水會湧出來。打溼他的手。

他會在溼熱的觸裡醒來，懷中抱著已經僵硬的愛人。

齊沭的肩上已經積了厚厚的白雪了，但他一動不動，沉溺於幻想的恐懼之中。

雪停了，天邊曙光還未現。

雞鳴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在寂靜的山腳像是淒厲的慘叫。聲音像是線一樣地拉長，最終在風裡被吹散了。

齊沭緩慢地將肩頭的雪拂去。外套上已經留下了溼潤的痕跡，站了那麼久，體溫已經將雪融化了一部分，肩胛已經被凍得麻木了。

他該回去了。

齊遇的去留是以後考慮的事情。他不能不告而別，他了解齊遇，像他那樣熱忱的妖會為了尋找他闖入祁門的。

民宿裡的人睡得正香，男主人的呼嚕聲穿透了房門，在院子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