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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整天同樣無果,出路已被堵死;除非從湖泊水面游回去,時值十月下旬湖面幾乎都凍得要結冰了,京營將士多北方人不會水的佔多數,下水無疑是找死。

也許能讓縣城中的官軍臨時收集小船木筏運送糧草,不過要滿足三萬人的補給運輸,恐怕找到這麼多船隻需要很長時間。軍中等不起那麼久了,因斷糧的消息已造成軍心動盪。

朱冕本來就不是京營武將,只是受張輔委任的主將,平時尚能以權威指揮各營,此時已有無法調動的跡象。五軍營騎兵將領要求馬兵率先突圍,從營寨之間的間隙中衝出去。

騎兵要強衝付出一定傷亡應該能突圍,但如此一來留下來的步軍戰力就進一步被削弱。朱冕阻止,險些釀成兵變被殺,最後也沒能阻止眼看無糧草餵馬的騎兵抗命走。

陷入合圍才兩天,朱冕終於受到了窒息般的恐懼。戰場上,一步失手後果便非常嚴重,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干係千萬人的命。

第四百五十六章周英雄第三,兵部尚書朱恆親自押送糧草至軍中,受到周夢雄的款待,被接到了三山湖戰場外。

二人登上了剛剛修築完工的一棟箭樓,高達二層樓,頂上如同一個亭子四面透風。少頃,有一半老徐娘抱著古琴登樓,款款在泥爐中為他們溫好酒,然後坐在一旁彈琴助興。

俯視下方千軍萬馬枕戈待旦,周夢雄卻悠哉悠哉地端起一盞酒淡然道:“敬朱部堂,為你接風洗塵。”

“英雄,周老英雄,下官不敢當啊。”朱恆情緒有些失態地雙手捧起酒杯。朱恆本來就是個不修邊幅也不喜排場的人,此時的光景讓他覺得過於做作,渾身不自在;而且又因忽然聽說周夢雄將官軍主力圍困,情緒難免有點適應不過來,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

“轟轟……”突然炮聲如雷響起,震得箭樓幾坍塌,剛剛滿上的酒杯裡的酒水都濺了出來。

“砰”地一聲弦響,琴絃斷了,琴聲戛然而止,只見旁邊坐著彈琴的婦人臉都變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的,你還怕炮能打到這裡來麼?”周夢雄大笑道。

朱恆轉頭看戰場上的光景,抱拳作了一揖,不說道:“談笑間灰飛煙滅,周老英雄真有諸葛孔明之風。”周夢雄聽罷又是大笑,毫無官場上謙恭的作態了,他誇張地站起來,拍著朱恆的肩膀,指著前方成片集結的官軍馬兵:“朱兄,你可知為啥京營要從這裡死衝?”朱恆只得低調而恭敬地問:“為何?”周夢雄一揮袍袖:“四面都被老夫堵死了,京營陷入重圍無路可走,又沒糧,就算這裡是刀山他們也得衝!”他說罷仰頭猶自喝乾杯子裡的酒,又重重地拍在朱恆的肩膀上,震得朱恆那文人的小身板都歪了,“朱兄又知為何外頭的官軍不來救?”

“願聞其詳。”朱恆很配合地好言道。

周夢雄遙指東面,“從鄂王城到這裡不過二三十里地,老夫布了四萬餘眾大軍,層層營寨,堵得水洩不通!”談笑間,忽聞西面馬蹄如暴雨疾雷響徹大地,水一般的馬兵洶湧而來。饒是此地不是最前線,眼皮底下面對這樣的陣仗也是相當震撼。琴師只是一介婦人,實在沒有周夢雄的膽識,此時早就談不下去了,她的手指都抖了。

少頃,只聽得槍炮齊鳴,前面白煙成片騰起。騎兵洶湧而來遇到橫在前方的營寨,如同大江中的衝在中砥柱上,從中間斷開分兩邊湧來。接著馬兵踩到了埋在營寨之間的深坑陷阱,一時間人仰馬翻嚎叫回蕩天地。一個個陷阱被無數的人馬屍體生生填滿,後面的鐵騎才踏著屍體在營寨間迂迴奔走,兩邊都是火槍爆響,騎士們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行走一般。

血腥與硝煙瀰漫天地,饒是在高高的箭塔上仍然氣味濃烈,婦人已經做乾嘔裝了。周夢雄卻說:“朱兄,乾一杯,今請你看的這齣戲,與宮廷中長袖細的戲相比如何?”

“著實壯觀有氣度,氣山河。”朱恆翹首眺望。

周夢雄回頭掃了一眼那婦人一眼:“劉麻子不是說你見過世面麼?彈啊,真是敗興!”

“老爺,奴……奴家的琴絃斷了。”婦人嚇得跪伏在地。

就在這時,大股騎兵已經從營寨中間的空隙衝過,卻見後面一大群拿長槍的步兵了上來,人數之多如人海一般。失去銳氣的官軍騎兵不敢上前強衝陣,只得又亂紛紛地掉馬向別的方向突圍,沿途在各營火器程內穿行,煙霧繚繞銃聲絡繹不絕彈如雨下,人仰馬翻的場面四處可見。眼睛看得見的地方,隨處可見人和馬的屍體,地上成片的血汙,屍山血海如同修羅場。

血還沒結束,前方黑壓壓一片官軍步軍正慢慢近,人群上空的長兵器如一片樹林,旌旗在空中好似雲一般在風中飄蕩。

朱恆問:“此地被圍的官軍是京營官兵?”周夢雄輕鬆地說道:“神機營剩下的全在這裡,還有五軍營馬兵全數和一半的步軍。這一仗下來,京營就剩躲在鄂王城的五軍營殘部,還有在九江那邊的三千營。”朱恆道:“兵部得到的消息北路軍統帥是武進伯朱冕,朱榮之子。此人也算得上大明名將,手下又是兵強將,不料竟如此一敗塗地。”聽到這裡,周夢雄一張鬍鬚橫生的馬臉掩不住的得意之,“正是,武進伯也是在南京之役的時候頭像燕王的一干人……豎子不過如此!當年若老夫掌兵,何至於此!”說到這裡,周夢雄的臉閃過一絲懷古悲涼的惆悵,又被一種動的紅覆蓋,臉上呈現出喪心病狂一般的異樣紅

朱恆忙道:“當初在武昌,人人都催促周老英雄儘快出兵,您為大局作想不急不躁方有今之大勝;不過老夫等當初也是擔憂在九江的湘王……”朱恆此時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了,沒辦法,別人不懂這場戰役獲勝的巨大功勞,朱部堂還能不懂麼?

“哪裡哪裡,不可同而語。”周夢雄頓時收斂了些猖狂的作態,“老夫也有錯,高估了官軍的能耐,以至於讓湘王又多了些時的艱險。”朱恆長嘆了一聲,“這是定鼎天下的一戰啊!”周夢雄的情緒漸漸落下,正道:“突破北線只是前提,關鍵還有九江一役。”二人一齊俯視下方,戰火仍在延續,火光和血光攪得天地不得安寧。……在九江的張寧還沒能知道北路軍的戰況。前陣子有內侍省密探夜裡從甘棠湖偷偷出去,探得了些外面的消息,周夢雄已經率兵出動。此時張寧認為周夢雄的軍隊還得和官軍北路周旋好一陣子,能不能突破北線不知道,但張寧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會這麼快有戰果。

隨著時臨近冬月間,氣候越來越冷,城中傷病很多、缺郎中,情況已一不如一。城外的陣地在前段時間逐漸棄守,因為兵馬疲敝已無能為力,現在唯一的防線只剩一道殘破不全的城牆,隨時可能破城。

每當旁晚時,九江就是一座死城。官軍的火炮不再咆哮,火器也消停了,從城上換下來的將士疲憊不堪死氣沉沉。除此之外,城裡的百姓也幾乎銷聲斂跡,興許有少數沒跑的也不知躲在什麼地方,街上不見人跡。

張寧的足跡遍佈九江城每個角落,幾乎每個普通的士卒都能經常見到他。他的臉明顯消瘦,也顯得十分沉默,但總會說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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