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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和我一起去。”
“啊?”方泠笑道,“那怎麼行,你不怕鄰里說三道四?”張寧道:“我又不說你哪裡的,誰知道?就這麼說定了。”方泠神情複雜地說:“真的可以?”張寧道:“我沒有開玩笑,你不是嫌今晚一個人無趣嗎?”
“好。”方泠沉了好一會兒,終於眉開眼笑,喚道:“
雨,快些打些熱水進來,再找一身乾淨的衣服,要紅
的。”張寧穿的行頭簡單,很快就穿著整齊,頭髮也不必細梳,隨便
個髮髻然後將那頂六合帽往頭上一罩,一點壓力都沒有。而方泠打扮起來要複雜點,好在她一坐到梳妝檯前手法十分嫻
,各種小工具往臉上頭髮一陣複雜的擺
,臉上的妝很快就補得
緻淡雅。各種金玉飾物不戴了,只穿一身淺紅長裙,配以深紅霞披,一改素裙輕紗、
彩溫暖又不顯張揚。
第四十三章如花美眷似水年南京的皇城位於倒“凸”字的右邊,青溪東岸,今晚定是人山人海,張寧知道直接過去是找不到小妹他們的,就打算先回家問問再說。
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到張望的張小妹。張寧略有意外地遠遠喊道:“皇城那邊熱鬧,小妹還沒動身啊?”張小妹忙跑了過來,又是喜又是怨:“還以為哥哥離不開身,不回來了,你都不在再熱鬧又有什麼意思呢?”她滿眼裡都是張寧一個人,竟連一旁的陌生客人也視而不見。張寧鬆了一口氣,微笑道:“答應了你的,我哪能不回來。”
“一年裡的煙花就這一回最好看,我們快過去吧,嫂嫂她們早先就走了。”張小妹畢竟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見到了人轉眼之間就把苦苦等待的磨人拋諸腦外,一雙明亮的眼睛喜成了兩道好看的月亮灣,一把捧住了張寧的大手。
張寧不動聲地放開她的手,瞧她這麼喜滋滋的樣子唯恐她撲到自己的懷裡來,這麼大姑娘瞭如果在方泠面前這樣親暱確是有點難堪。
他正待想給方泠編個名頭稍微介紹一下,張小妹已經對方泠開口搭腔了:“這個姐姐好漂亮!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哦?”
“張小妹最漂亮。”方泠笑眯眯地說,一面從手腕上褪下一對金鐲子,親切地拉過張小妹的手,親手給她戴上,“第一回見面,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小妹,這對鐲子戴著吧,其實呢這麼純的姑娘該送玉的。”
“這是黃金的啊?”張小妹拿在眼前細瞧了一會,隨即看了一眼張寧,又把鐲子取下來,“姐姐,我不能平白無故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方泠笑道:“她可真聽你的話。”一對鐲子也就重一兩左右,全黃金沒別的東西在此時就值幾兩銀子,普通百姓眼裡是一筆鉅款,但在方泠甚至張寧眼裡都不算太貴,張寧便道:“這是你方姐姐的心意,小妹戴著吧。”
“謝謝方姐姐。”張小妹聽罷就愛不釋手地拿在了手裡。她大概不知道,張寧回來送她的一塊薄布價值是這對鐲子的兩三倍。
三人一番見面,便不多留,徑直向東走。和張小妹在一起非常省心,她只知道了稱呼“方姐姐”就什麼都不問了,也不亂說話,連編口話來矇混都省下。路上張寧悄悄對小妹解釋一句,不料她說“懶得問了省得哥哥騙人家”,敢情她倒是個明白人。
御河兩岸,特別是長安街附近,果真叫一個人山人海,樹上掛著五彩燈籠,如同“夜放花千樹”,高大的城樓上燈火通明一片紅火熱鬧歌舞昇平。宮廷鐘鼓之樂,與街巷絲竹管絃之聲相映成輝,恍若與民同樂的景象。
最耀眼當屬空中綻放的煙花,“砰”地一聲在夜空中炸開,一大朵瞬息之間又化作千朵萬奪。煙花是耀眼,但最漂亮的不是天上的煙花,是閃亮在小妹爛漫美麗的眼睛裡的煙花,巨大的花朵化作她眼睛裡的一絲閃亮,變小了,卻如細雨一般讓張寧的心裡說不出暖、說不出的高興。
原來見到一個人高興、自己就更高興,這樣的覺是真有的,而且找不到任何理由。
“哥哥。”她轉頭仰望著張寧,“的可不是
花,是煙花!”張寧表現得溫和而耐心,他自己不知道,但方泠看在眼裡他卻是溫柔到了極致,從未見過有人像他這麼好的脾氣、亦未曾見他有過這般溫柔。他緩緩說:“
花和煙花可不是一種花。”
“都會開花、都那麼好看,那你說怎麼會不是一種花?”張小妹撒嬌的口氣說著,自然而然就挽住了張寧的胳膊,也不避嫌那軟軟的脯靠著他的手臂。
張寧微笑道:“好吧,小妹說它們都是花,那便是了。”張小妹又翹起小嘴:“不過哥哥說得也好像對,它們本不是一樣的。煙花那麼大一朵朵,在天上閃一下就沒了,要是它不那麼轉瞬即逝更好了。”
“夜空綻放是絢麗,轉瞬即逝是遺憾,絢麗又遺憾,所以悽美。”張寧仰頭看著天上緩緩說道。
這句話是對小妹說的,倒是把並行一起的方泠說得鼻子酸酸的。又聽得他繼續耐心地和張小妹說話:“花有生命是活物,煙花其實就是種死物,它的漂亮只是幻覺。”
“幻象嗎?”小妹仰視了一眼張寧,又抬頭望天,好像想著什麼問題似的。
張寧不厭其煩地告訴她:“煙花筒裡裝的是火藥,火藥一燃就會使得煙花筒裡的氣驟然膨脹增加,然後呢‘砰’地炸了將煙花衝向空中。”小妹帶著好奇帶著夢幻看著他的臉,他見狀又道:“你想想啊,燒水的水壺,要是把壺蓋壓死了,然後個
子
到壺嘴裡,底下燒著火,會怎麼樣?”
“呀,我明白了!”小妹眉開眼笑。
兄妹倆盡說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破事,大可以歸於廢話,但方泠卻有種說不出的覺。他的語氣、他為了讓妹子聽明白的耐心,哪怕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也會十分用心,上心的程度在一言一行中真摯
。
方泠不是一個善妒的人,況且她有什麼吃醋的資本,一朝做過那皮生計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身份,有些東西她只能看見、卻永遠也得不到。她從來不能名正言順地爭取那些東西,又何來善妒之心。只是現在她忍不住嫉妒起一個十幾歲的小娘來……毫無道理,一個是親情、一個是男女之情,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可偏偏就是嫉妒起來了。
她終於忍不住酸溜溜地說:“下輩子投胎要投好哩,悔不能做你家妹妹。”
“好哥哥。”張小妹嗲聲道,聽罷那話反而幸福地依靠著他,並不在意方泠的酸話。
方泠一肚子醋味,一改起先那客氣有禮的做派,脫口道:“哥哥又不能陪你一輩子,你這個年紀出嫁就是一兩年的事,你哥哥也早該成家了,到時候各家顧各家的……”張小妹聽罷一臉的委屈,可憐巴巴地看著方泠。這還沒一會兒,倆姑娘都好像不太高興了。
張寧白生了一張嘴,愣是不知怎麼說才好,果然是兩個女人一臺戲。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張平安!沒錯,哈,平安何時回南京來的?”回頭看時,只見三個書生打扮的人正笑看著自己。兩高一矮,眼前這光景說不出的搞笑:倆高個在兩邊,中間站著一個矮子足足低了一個頭,三人的情況在張寧乍一看就像一家三口,中間的是孩子,另外兩個士子大約是搞基的一對。中間那矮子張寧記憶裡的印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