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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圍還有不少隨從。恐怕此事是瞞不過內侍省耳目的。”朱允炆聽罷便道:“我知道了。”因郭節密見皇帝的地方在寢宮,幕後的馬皇后也聽到了此事。一腔恨意的馬皇后正無處著手,突然覺得此事似乎是一個機會。……張寧腿上的疼痛還未消去,不過他照常來到了內閣衙門,先叫徐文君去拿來新近收到的公文。
其中竟有于謙的奏文,他立刻放下其它的公文,將這份奏章展開查閱。
他看東西習慣先快速瀏覽一遍主要內容,然後才決定是否細讀。一份文章雖然有不少字,又沒標點,但張寧早已習慣這樣的文字,同樣花了不到一分時間就瞧了個大概。
于謙竟然寫信請辭,萌生退意?張寧忙又將奏文細看了一遍。
文中於謙說江西大戰將發,深此役影響重大後果嚴重;自己本來是個文官,以前做湖廣巡撫節制軍務主要也是靠朝廷調用的大將,他一介文官理政有餘帶兵不足,恐不能勝任江西防務。然後就奏請內閣另擇大將接手江西全部兵權,他則可以專心整頓江西各府吏治,繼續治理當地民生。
張寧首先直覺這彷彿是個試探,因為如此做法是官場上常見的手段。就算朝中大臣也是動不動就請辭告老還鄉的,然後皇帝覺得這個大臣還不錯,便要挽留,一來一去化矛盾於無形。
不過於謙這種試探卻讓張寧十分滿意,因為不管于謙是真想放棄兵權還是僅僅想做出個姿態,張寧完全可以順理成章地批准他的請求收回兵權……妙就妙在於謙不是請辭,他沒說不做江西巡撫,只說想安心政務;因此準其所請,面子上也不是過不去的事。
世事也是這麼奇妙,本來擔心別人兵權過大;可等到他要主動放棄時,倒反而叫人有些不捨。
于謙絕非自稱的不通軍務,有種人天生就有軍事才能,且不說在湖廣作戰時表現得就很不錯,張寧的知識裡此人是主持北京保衛戰的人,赫赫功績記載青冊,豈是得虛名之輩?
張寧內心裡認為,在同等條件下,就算自己丟下武昌諸事跑到江西去代替于謙主持軍政,極可能做得沒他好。
一旁的徐文君見張寧神有異,便隨口問了一句。張寧喃喃說道:“于謙竟然上奏卸去兵權……”徐文君道:“文人就是矯情,動不動就要撂挑子,這不是賭氣麼?”張寧苦笑,不置可否。
他心道:早就尋思過,于謙不可能再回宣德朝,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換一個角度想,如果這一戰讓于謙來打,只要出了戰果,他便更不會再與朝廷有複合的可能,同時也能影響楊士奇;到那時便是真正收復了這一批人才。……數後,內閣議事。楊士奇談起了江西軍務,說道:“兵器局新造的一批火器燧發槍,老臣以為可以調撥到江西
付永定營所用。
兵用利器,正可準備江西大戰。另有九江城漢王降軍三萬餘眾,也尚可使用,朱雀軍兵力不足,在此關頭需要一眾降軍;而南京漢王覆滅,降軍將士已無所依如無
之萍,老臣以為還是靠得住的。可撥付一批火器與‘漢王軍’,責令巡撫督促訓練,以備兵患……”楊士奇侃侃而談。張寧忽然明白了:于謙早就想索要槍炮。
但是于謙可能是認為在這種時候索要槍炮是一種要挾和試探,於是自己先請辭兵權,然後通氣楊士奇在朝中幫他提此事……這師生兩人,配合得當真十分有默契。
張寧終於鬆了一口氣。于謙這種姿態,不僅更加溫和,而且也表明了對兵權並不留戀的心跡。
一縷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晃了一下張寧的眼睛,此時他才注意到,雨不知什麼時候停的。陽光彷彿驅散了古
古香的房屋中的陰霾,也帶來了一縷光明叫他心裡一下子似乎就亮堂起來。雨後天晴,外面的空氣
覺似乎特別清新,草木如洗滌過一般,天地明淨。
張寧深了一口氣,當機立斷道:“我覺得楊公所言極是,若諸公沒有異議,即可下令兵器局安排調運火器。”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不久前我收到一封于謙的信,他請卸任江西防務。當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於侍郎臨危受命,不可半途而廢。這份奏請我駁了,楊公與他有師生之誼,是否也該通信勸勸?讓於侍郎無須牽掛太多,安心於國事。”楊士奇急忙站起來,拜道:“老臣代廷益向湘王請罪,隨後定然修書責罵他一番,不明大義,有負皇上和湘王的重託!”議事之後,幾個大臣從大堂裡同行出來。楊士奇神
淡定,隨口對朱恆說道:“提請調撥火器之事,本應朱部堂說的,老夫今
似乎有越
代庖之嫌。”朱恆擼了一把凌亂的大鬍子,頗有深意地
出一個笑容:“哪裡哪裡,楊公乃朝廷首輔大臣百官之寮,什麼事提不得?下官就算想說,也得先與楊公商量才是。”
…
…
都昌縣,于謙接連收到了從九江城快馬送來的幾份公文書信,都是武昌來的。
湘王接連駁回請辭奏文、諮文江西安排接收火器的公文,讓于謙鬆了一口氣又提起。此番他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按理是件好事,已試探出自己在湖廣政權中的信任還未破壞;但接下來就將會親歷內戰,于謙心裡其實有點厭煩這種戰爭。
面對浩浩鄱陽湖,他多次自問所作所為。古之聖人云一三省吾身,是否有過這樣的
茫,還是堅守著典籍中的訓律作為準繩?
就在這時,一個將領走上城樓,腳上用力併攏站直身體,直著手臂抬了起來行了個禮。這將領是永定營的,所以才會用這種怪異的禮節。
“稟大人,有客在城下求見,自稱是大人的好友,名叫王儉。”
“王儉?”于謙頓時納悶,他怎麼又回來了,當然不是被抓回來的,否則哪來求見之說。于謙便道,“領上來見面。”
“遵命!”小將應答。
王儉風塵僕僕,一身布衣,頭上用塊髒兮兮的布包著,不知多久沒換洗了。他走上來抱拳淡定地向于謙行禮,于謙問道:“你怎麼回來了?”這回王儉不像上次那樣偷偷摸摸以文字無聲言論,他朗聲說道:“學生心中有惑仍未解開,恩師可否留學生在鞍前馬後?”于謙道:“你投身在此,南京的家眷怎麼辦?”王儉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捨身取義也。”于謙沉片刻,王儉上次私見就應該瞞不過武昌耳目的,如今索
正大光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忽然之間,于謙很想把王儉留在身邊,和他說說話。
好像王儉就是另一個自己,解他的惑,何嘗又不是解自己的惑?
王儉只是個小角,留在江西也沒有說公開反叛,按理朝廷不至於抄家滅族大動干戈。可如果真的牽連了他的家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于謙不置可否,並未攆王儉走。
王儉這時便問:“恩師已做好準備與南直隸的官軍大動干戈了?”于謙板著臉道:“打仗就要死人,當兵吃糧報效國家,戰死是應有歸宿。我們能做的應該是約束軍紀,免讓兵變成匪禍及平民。這一仗註定無法避免,無論是宣德朝官軍擊敗朱雀軍,還是朱雀軍擊敗官軍,血漂櫓都是註定的結局!天無二
,國無二君,終究要分出個勝負,湘王奉建文皇帝正朔,我等為此效命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