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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考慮過於謙和張寧好像有點情,連楊士奇和張寧也有過不尋常的結
;不過朱瞻基很快就釋然了,楊士奇于謙這些人不可能再和張寧有什麼勾通,堂堂朝廷大臣不做,他們有什麼理由和一個已經反叛了的人勾結?
宣德帝在揚州北城河(後來的瘦西湖)畔召見了于謙。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于謙剛剛走到水榭外面,就聽到了皇帝詠前人的詩句。當皇帝在甄別于謙這個人才的時候,于謙也在內心裡審視君父。這個皇帝絕不簡單,他飽讀詩書,有大儒教導成人,卻有自己的思想,並不拘泥於文人的思想。
于謙在五步一哨大漢將軍林立的亭子外面就伏跪於地,朗聲道:“微臣,南直隸巡按御史于謙叩見皇上萬歲。”
“於御史上前來說話。”朱瞻基坐在一把椅子上悠然說道。石桌上擺著茶和緻的點心,周圍鳥語花香,山水優美。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裡是幾十萬大軍的行轅中樞。
待于謙上前來,他又說道:“賜坐。”
“微臣謝皇上隆恩。”于謙急忙說道,他已經覺到要被再次重用了。一般能在皇帝面前坐的人,都是歲數很高的元老,朱瞻基說賜于謙坐,那是破格的禮遇。于謙只能輕輕坐在石凳上的一角,
股只是微微挨著點,不敢坐實了,這種姿勢真是比站著還累,但心裡是十分舒服的。
朱瞻基的子一向乾脆利索,無論人們覺得多麼複雜的問題,他總能快刀斬亂麻處理好。他當下就直接說道:“這兩年來已經有了各部右侍郎出任地方巡撫的先例,朕如果讓你出任兵部右侍郎,巡按湖廣,你有何見解?”于謙略一思索,就立馬明白了這個差事的主要任務,那就是平叛;作為楊士奇的門生和實權京官,對於天下的時事簡直是如數家珍,朱勇在湖廣戰敗的事于謙不可能不知道。他當即就說道:“回稟皇上,微臣以為若是在湖廣暫設總督巡撫官職,應加派一員良將和一名錦衣衛將軍,方可平定局勢。”朱瞻基點點頭,對於謙的這句話十分滿意。總督巡撫不是割據地方的軍政首腦,而是臨時需要設置的機構,有時候設有時候撤,出任者都是京官,于謙表明自己為皇帝分憂幹實事的心跡,而不是喜歡權力。朱瞻基示意他繼續說話。
于謙又道:“罪官叛賊張寧殺我官軍,平定叛亂當是湖廣首要之務,需要一名良將;同時湖廣也應未雨綢繆防備漢王。所以設置一名巡撫是必要的,可以統籌協調各方。而微臣讀過成國公的奏疏,其中言叛軍使用了新的火器和戰術,所以微臣以為應該儘量摸清對手,南鎮撫司不僅擅長打探軍情,更有研製火器之職,由錦衣衛出面辦理此事應當穩妥。”朱瞻基道:“你為朕推薦一個良將,誰去最好?”
“微臣舉薦武陽侯。”于謙乾脆地說道。
武陽侯薛祿,“靖難之役”時期追隨朱棣起兵的武將;永樂朝時封侯,食祿一千五百石,追封三代皆侯爵,賜誥券。真定之戰,持槊刺左副將軍李堅墜馬並生擒;永平之戰,快速奔襲連克大寧、富峪、會州、寬河等地;單家橋之戰,接連攻破順德、大名、彰德、西水寨,並生擒都指揮花英,之後趁勝攻破東阿、東平、汶上;淝河之戰、小河戰役、靈璧戰役……
這個人和英國公張輔比起來差了點,前陣子軍隊裡有個段子,說的是漢王在樂安時聽說武陽侯薛祿來平叛哈哈大笑,後來又聽說是英國公張輔,就嚇得跑南京來了;不過張輔是不可能離開南京戰役去湖廣的。薛祿和朱能比起來也遜了很多,所以朱能及其後代能封國公,他只是侯爵;不同的是,成國公朱勇的高位只是因為父親,而薛祿的這個爵位是實打實從靖難之役中真刀真槍戰陣上幹出來的……當然,在靖難之役中更大功勞,在軍隊裡威望更高的是漢王朱高煦。
所以于謙本不管傳言裡對薛祿的輕笑,舉薦時毫不猶豫。
朱瞻基也是快,當下就點頭道:“就讓薛祿去總兵湖廣的人馬。錦衣衛裡你舉薦誰?”于謙忙道:“微臣和武將(錦衣衛也屬於武將)本無什麼來往,舉薦武陽侯只是對他的事有所耳聞。但錦衣衛裡,微臣就不太清楚了,還須皇上親自定奪。”皇帝只有一個,但維持國家機器運行和統治的人卻有無數,皇帝要控制這些人,制衡是免不了的。于謙不能說自己內結宦官錦衣衛,外結名將,你想幹什麼?
朱瞻基沉片刻:“陸尚書正好在行宮,他是南鎮撫司的人。現在就能叫他來問問,來人去宣南鎮撫司僉事陸尚書過來。”那陸尚書的名字叫陸尚書,倒不是真的尚書,這傢伙是個武夫,卻取了這個好笑的名字。
陸僉事能入皇帝法眼,也非等閒之輩,一來就說話一套一套:“潛入敵軍打探軍情,臣等在蒙古也幹過,這是其一;其二,臣斗膽進言,既然說叛軍有厲害的火器,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難道短短時間內一個讀聖賢書考功名的人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臣以為還得查明此事。”第二百四十五章四面通風光天化這幾天張寧去了一趟常德府高都縣,回到辰州時才得知姚姬等人已經到了,之前他派了軍隊去鳳霞山
接。
安頓姚姬、小妹、方泠等女眷的地方在城東的一座三進庭院裡,之前這裡屬於一個京官的財產。雖然和富華的宮殿比起來仍相去甚遠,但此處風景秀麗,有名的“辰州三塔”也在視線之中,視野開闊比起藏身山間應該好多了。
夏炎炎,庭院裡草木蔥鬱,宅內的人工湖泊在時而的涼風中泛著美麗的粼光,亭臺水榭湖光水
。在這邊陲之城,姚姬相信這所院子是張寧能找到的最好的宅邸。驀然之間她想起他說過的話,要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讓她住在宮殿裡受萬人仰慕。
亭子裡焚著香,在水草茂盛的南方夏天,哪怕是白天也有蚊蟲,近侍們是不允許有蚊蟲靠近主人姚姬的。三十八歲的姚姬有著叫十幾歲小娘妒忌而自信掃地的外貌。四周有不少帶劍白衣女侍在踱步,她們聽著亭臺中姚姬在隨地彈奏古箏。音律時而混亂毫無章法,時而美妙動人。也許其中有人懂音律,但誰也沒有說話評頭論足。
少頃,姚姬又生生把一首小曲彈得隱帶錚鳴,琴聲中她彷彿看到了千軍萬馬的怒吼、硝煙瀰漫的戰場。張寧用一千人打敗了朱勇六千兵馬,並攻佔了辰州;姚姬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知道一定很不容易。這件事現在已經在整個建文餘臣的圈子裡聞名,無論是在京師還是遠在南海的人,都在津津樂道。
但朝廷還會派更多的人馬來。
就在這時,梅上來輕輕稟報道:“主人,殿下到了,在門外求見。”
“你們還阻擋他作甚,是他來了就直接進來吧。”姚姬停下來,輕輕取下指套。
不一會兒果見身作灰輕袍的張寧從湖邊遠遠地走過來,漸漸地近了,已經可以看清他的髮髻、容貌和
領內的裡襯,看樣子他並沒有在戰場上受一點傷。不知怎地,姚姬突然覺得自己的親生兒子有種陌生
。
她的心裡有些凌亂,如同那湖面的水被風吹皺。或許是他從小就沒和自己在一起,長大了難免會有隔閡;而另一種別樣的親近,姚姬認為是不正常的,他只是被自己的容貌所引,哪有親情和容貌好壞有關係的?作為一個家庭裡的婦人,她覺得自己有責任把此中的關係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