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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要求勝利,而且要打出氣勢來,在輿情上佔據優勢和主動權。戰爭本身並不是目的,目的是另一種高度上的需要。

當名將張輔之輩提出中肯的戰爭方略時,朱瞻基需要有自己更大的考慮,讓那些英明的作戰方略為自己服務,而不僅僅是聽從名將們的建議只是怎麼打贏一場戰役。

朱瞻基翻閱著各部官員送上來的稟報,他的注意力幾乎都關注著即將到來的淮安之戰。但喝茶休息的間隙,輕鬆下來注意力分散,腦子裡閃過一些紛亂的念頭,其中就包括湖廣那邊平叛的事。

當初他是打算讓兵部派人去督促,但王狗兒提出辰州被圍,突然下旨撤軍會招當地官民不滿。朱瞻基頓時就認為王狗兒說得不錯,便問他應該怎麼去辦;王狗兒提出派太監密見,不用說得太清楚也能達到效果,並推薦了人。

王狗兒這樣的奴婢,真是越來越招人喜歡。可朱瞻基心裡又不太信任這個太監,要是這麼下去王狗兒在宦官中的權勢會越來越大……在鳳陽守陵的海濤,或許應該找個機會讓他出來活動活動了;這個奴婢確實招人恨,但資歷能力方面確是制衡王狗兒的人。

當初海濤一敗塗地,以至於罪大惡極,皇帝卻不殺他。這也是王狗兒一直沒搞明白的事,更不明白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復起……

第二百一十八章寒不久之後,二月初盧溪鎮的六千官軍主力整軍向北撤離。此舉讓在湖廣的各方勢力都大惑不解。就比如一個人的仇人,在不遠處的磨刀石上磨了半天的刀,彼此之間水火不容,明顯仇人磨完刀是來殺人的,衝到半路卻掉頭走了……無論如何也會叫人詫異。

朱勇新的部署是:讓龍頭寺的官軍接應辰州守城;六千主力向永定衛進發,威脅“亂黨”的退路;嶽州軍從庭湖北進軍,攻擊澧州。為何要突然對苗人撤圍?那天在中軍大帳見到有宦官見過成國公的武將,私下裡也在議論,可能是朝廷的意思。……慈利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前幾天才暖花開的時節到來,一下雨氣溫下降,好似又回到了料峭寒之時。寒,張寧不由得想起了的小黃花,又想起了方泠(顧寒)。他的目光從圖紙上表示永定衛的墨汁黑圈上挪開,向西移,可是在圖上永定衛以西已是一片白紙,什麼也沒畫。

現在不是想那些花雪月之事的時候,他抬起頭對簽押房裡忙碌的官吏說道:“派個人去兵器局催催,讓馬大鵬把最新的造炮進展寫成文書報上來。”就在這時,韋斌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走到張寧面前彎拜了拜,張寧見他神異常,忙問:“何事?”韋斌沉聲道:“探馬來報,朱勇部離開了盧溪。”張寧一聽頓時心生不祥之,他忙叫文君拿出標註了山川的詳細地圖,努力保持著鎮定問道:“行軍方向?”

“北。”韋斌簡單地說了一個字。

“他們的目標是永定衛?難道是我們要復攻永定衛的消息洩了?”張寧脫口道,回顧周圍,作為參議部的簽押房內的人不太可能洩軍機,連門口的侍衛都是鳳霞山出來的早期士卒。他想了想又道,“或許是我們造炮的事暴了目的,兵器作坊人多,又需要大量運送原料,試炮時更是震天響,確是沒法保密。”老徐、侯茂、汪昱等人都紛紛側目,發覺了張寧這邊有什麼大事。

張寧又道:“韋千總,你馬上去吩咐斥候隊的人,時刻盯住朱勇部,儘量打探清楚他們確切要去哪裡。”韋斌道:“末將這就去辦。”出使回來的陳茂才已被張寧安排在參議部上直,這時他便站起來問張寧出了什麼事,張寧把朱勇部的動向又簡單說了一遍。陳茂才當即就說:“朱勇佔據盧溪,戰局對他大好,為何要放棄大好的局面北上?不說有望擊敗苗人叛軍一萬多人,就說解辰州之圍也比增援永定衛重要得多,辰州多少人口,永定衛不過一個衛城有多少人口?這事應該不是朱勇自己願意幹的吧……他先到盧溪,再遠道北上永定,這麼遠的距離,他還想故技重施斷咱們的退路?等他來,咱們早回山裡去了。”

“盧溪到永定衛說遠也不遠,不過兩百多里路,雖考慮道路不好走,大軍行軍正常也不會超過十天。”張寧皺眉道。

陳茂才道:“十天也夠咱們從容不迫走掉了。”張寧沉默不語。他既不願意放棄已經佔領的地盤,又不看好回到永順山區後的前景。

如果回去,以山區的人口經濟規模,他本無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時間稍長軍餉也是問題,養不起兵只有解散,然後一切化為烏有重新開始?第二個問題,朱勇為什麼要突然從盧溪撤軍,是戰術改變,還是另有原因?

張寧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一張臉來……朱瞻基。他想象著朱瞻基當初打算去樂安平定漢王叛亂的場面,朱瞻基好像在說:以壓倒的優勢兵力,一舉平定樂安!這個剛剛登基的新皇,絕對不是什麼善主,給張寧的印象就是喜好以大欺小,以強擊弱;所以他不會等到弱小的人變得強大那天才動手。

如果朱勇撤軍轉變方向,是朱瞻基的旨意,張寧對於撤入山區後的前景就十分不看好了。此事被朱瞻基關注後,他極可能會下旨朱勇節制各地的兵馬,對永順司東部山區進行清剿,趕盡殺絕、斬草除

及至旁晚時分,桃花仙子被姚夫人用作信使派到了慈利,帶來了張寧十分不想面對的消息。

消息來源於建文帝那邊的人,他們是通過在宦官中的細作知情的,而這個充當細作的角張寧猜測是王狗兒,當然也不排除建文帝的人二十多年裡在宮中另外還培植了臥底。消息的內容是朱瞻基派人督促成國公朱勇將主要目標對準建文“亂黨”,無須急著對付苗人。鄭洽帶消息給姚夫人,目的是想提前警告張寧,朱勇可能會用重兵進攻慈利石門等地。

在此之前張寧已經通過斥候探子打聽到朱勇的動向了,不過姚姬帶來的這個消息仍然意義重大。因為張寧由此可以確認朱勇的舉動是出自朱瞻基的授意……

從接待了桃花仙子之後,一直到深夜,簽押房的燭火一直亮著。官吏們已經下直各回住處,留在這裡只有張寧,另外文君也在做著一些瑣事,桃花仙子見張寧臉發灰,也沒去休息。

他不是忙著什麼事,實際上什麼也沒做。朱勇正在向北進發,行程不到十天,但張寧卻找不到解決問題的出口。或許擺在他面前的,本就是死局。

擺在面前的路只有兩條:第一、是撤退,時間稍長就只能裁撤軍隊,保留最多二三百人,然後等著官軍四面堵住清剿,或是寄希望於微小的可能,官軍會放棄進山、轉而繼續對付苗人叛亂。第二、是在三縣之地與官軍決一死戰,打贏了就能保存佔領的地盤並能擴大,不過這場戰役的兵力懸殊將是一比六甚至一比八,戰勝可能極低。

沒有第三條路,張寧當然記得有一種叫作發動群眾游擊戰術的東西,但顯然這條路在此時行不通,沒有環境土壤。照搬的話只能淪為寇,在此時更容易被消滅。土地革命的手段在這個時代更是無稽之談,首先宣德初的土地兼併不算嚴重,百姓缺的不是土地;其次所謂貧下中農更相信有道德威望名聲的滿口宗法仁義的士紳和鄉老,不可能擁護寇,分辨黑白好壞的輿情更是在士人手裡。

張寧一直相信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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