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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集結訓練半個時辰,然後繼續昨天的安排,修營寨。”張寧乾脆地說道。韋斌等人臉上掩不住有些失望,而周夢熊倒是微微點頭。

猶豫就是沒有把握,在要他馬上拿出決定、無法搖擺不決的情況下,以他的格只能下這樣的命令。他見將領們的表情,又道:“兩軍相距約十里,少量騎兵突襲過來毫無意義,步軍前來至少要一個時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聚集佈陣。不用管他們,修建營寨便是。”大夥只得領命而去。

眼前這幾百號人,張寧花了半年多時間才陸續湊齊,而且在各種有利的機遇下;來之不易,不能隨便就拿去葬送了。

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這種時候一旦吃了敗仗,以後便再沒有機會起兵:人們不會第二次相信他能幹出什麼名堂,很難有人願意跟著送命;在沮喪的情況下,人們寧肯坐以待斃也不容易拿出勇氣。

人道失敗是成功之母,但有時候卻只能勝不能敗,脆弱到了極點。

張寧想起了姚姬作的那悲傷的曲子:明白勝利的珍貴,對勝利的渴望。

“叫那幾個人過來,試試新練的軍樂《故國》。”他回頭對站在中軍帳前的侍衛道。

不一會兒,幾個人就走了過來,除了後面的幾個學徒,主要的樂工是父子倆人。他們都穿著田野灰的軍服,卻不帶兵器,老頭揹著一張油布包的箏,後生手裡拿著一長笛。他們得到張寧的贊同,便在帳前擺開了樂器。

叮咚的琴聲奏響,起初是緩慢的節奏,笛聲隨後響起,張寧的心情為之一變,彷彿覺得這一切都有意義起來。遠處的山脈、矗立的箭樓,彷彿都在時光的長河中淌,就如澧水河面的粼粼波光,蒼涼而又美麗。他向河對岸看去,想象著原野深處耕種的農夫以及村莊裡織布的婦人。

漸漸地,他抬起頭看到了初升的朝陽,如同希望、如同鐵戈錚鳴中的鮮血和奮戰。他的手緊緊按在了間的佩劍上……眼前好像又出現了華麗的宮殿,女神般美麗的貴婦……

樂聲逐漸歸於平靜,張寧轉過身時,見周夢熊等人正看著自己。張寧心道:或許自己太矯情了?

年近五十的周夢熊一臉淡然,忽然開口說道:“劉鶴舉指揮使會主動來攻的,他自恃兵多,定然立功心切。”張寧微微點頭,心道周夢熊是在支持自己的明智決定?不知怎地,他忽然又想起胡瀅來,胡瀅教會了他官場上要沉得住氣;也不知這老“同僚”現在混得如何了。

周夢熊又道:“馬隊不會率先出擊,劉鶴舉將馬隊佈置在側翼林中,目的應該是想等我軍潰散時進行追殺;如果兩軍僵持,馬隊也可能在期間從側翼或後方試圖破陣。”

“周將軍言之有理。”

“若是能正面擊潰官軍,追擊至城下,須得防著城內有投石炮。這東西一般都佈置在城牆內,沒接戰之前發現不了;明軍的投石炮一般程三百步到四百步。弩炮和火炮一般會放在城牆上,既然探馬沒看到,永定衛應該是沒有的。”

兩天後,臘月二十七清晨,衛城兵終於向西進。除夕之前,也不知那劉鶴舉存心想讓很多官兵過不了這個年,還是想年前立個大功歡喜一下。

這邊的營寨基本修好了,周圍挖了一條深壕溝,修築八座箭塔,四面用木頭和土牆構築了防禦圈,牆外用削尖的木頭和竹子了拒馬樁,整體完全是座臨時的小城一般。正東門修築了一道轅門,木匠出身的士卒不忘在上面的木板上刻了五個字:永定營左哨,另雕刻一隻朱雀圖,甚是美觀。

張寧下令雜兵守營,戰兵出寨集結,背營結陣。

牛角號以三聲長三聲短的節奏連續吹響,各小隊在隊正的帶領下小跑著出營,步調整齊秩序良好。中軍大旗在空地上豎了起來,各隊以此為座標列隊結陣。

全哨有三種旗幟,一面中軍大旌旗、畫著黑墨朱雀,第二種是各百戶大隊的方旗、寫著數字,第三種小隊的朱雀三角旗在隊正的背上。中軍大旗是黃,其它紅,一時間人群中旗幟飛揚,十分漂亮。

陣營分作五個部分,成密集方陣排列。中軍位於中央;最前面是第三大隊,兩排全副武裝的步軍,每排六十一人,手持兩丈長的長矛,揹著鐵皮木方盾和短槍兩枝、佩單刀,身披竹甲,基本是武裝到了牙齒;後面是第一、第二大隊火槍兵,四排縱深,裝備火繩槍和單刀圓盾;右翼是第四大隊,面向南,防禦側翼;第五大隊在最後面背靠營地,作為預備隊。

整個陣營憑藉澧水河為左翼,背靠營寨,兩面暴的防禦隊列,以火繩槍隊為核心,等著迫不及待的官軍來攻。

等了許久,東面還算整齊的腳步聲大響,人馬嘈雜,黑壓壓的一片人馬自地平線上湧了過來。因為地面植被較好,並沒有灰塵滿天的景象。

等越來越近了,張寧看清楚官軍果然還是步兵為主,南面側翼的一小股馬隊跟著大部緩慢前進。遠遠看去,官兵的衣甲其實和張寧軍有點相似,將領一身鐵甲頭盔不同,士卒著甲不全,衣服也是灰的、褲子顏較淺,同樣戴寬沿帽,只是帽子上著一些紅纓。人馬上空豎著的如林兵器,看來還是長矛為主。

估算著官兵的進軍速度,他們肯定無法攜帶重武器。當然官軍也應該認為“叛軍”沒有重型遠程武器,因為從西部山區下來,太重的東西本搬不動。

於是官軍行進到二百餘步的距離才停下來,幾個弓兵拋弓箭,定住陣腳,後面的大股兵馬陸續前進結陣。旌旗飛揚,一面大旗上寫著字:永定衛指揮使劉。目測官軍總兵力超過一千,佔地面積幾乎是這邊的兩倍。張寧策馬到陣前,注意觀察那些剛從村子裡訓練出來的農戶軍士,人們的臉不出意外地出了緊張。

其實張寧的覺是陣前幾乎沒有什麼畏懼,因為很多人在一塊兒,居群動物的人類抱團時其實並不會覺得恐慌。他此刻反而有些興奮。

這時對面走出三騎,揮舞著旗幟走了幾十步,大喊道:“來者何人,出來見面認一認。”打之前還要話兩句,但也不能不接招輸了氣勢。張寧想起在徐州時漢王的幹法,可能見面就幹起架來,當下便點韋斌和張承宗同往,這兩個人在校場上格鬥時張寧見過,很有些身手。

這邊三騎也扛著一面朱雀旗出陣,前行了七八十步停下來。張寧朗聲喊道:“大明建文皇帝三皇子在此。”

“哈哈……”那邊三個大漢突然大笑起來。中間的胖漢拿著長矛回頭指了一番,喊道:“強弱分明,你們招搖撞騙的什麼三皇子現在來投降,本指揮使可以免你一死。”張寧道:“劉指揮莫非腦殘了,我等率軍攻城,難道大老遠跑來投降的?建文皇帝乃大明正統、天下皆知,我軍以正義伐不義,難道要向依附篡國者盤剝士卒百姓乞要榮華富貴的無恥小人投降?”

“糙!”胖大漢罵了一句,“反賊居然倒打一耙!”張寧笑道:“多費口舌無益,劉指揮請回,咱們戰場上真刀真槍的來豈不更好?”說罷拱了拱手,喊了聲走,帶著兩員武將調馬便回。

張寧策馬從陣前橫著飛奔而過,大喊道:“諸位堂堂七尺兒郎、忠臣良將之後,願意一輩子揹負冤屈罵名躲在深山苟活嗎?”眾軍紛紛吼道:“不願意……”張寧又道:“南京、江南、中原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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