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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聽話。”小妹道:“你摸過人家的。”張寧聽罷心下微微惱羞,他回頭觸到小妹那雙明亮的眼睛、又沒法發起火來,再說又有什麼道理對她發火?

張寧很容易就能意識到這種事萬一不小心抖出去的嚴重後果,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身邊的人,他不能把自己搞得名聲狼藉沒有容身之所。小妹平時是很懂事識體的,不過偶爾也會十分倔強,不然怎麼敢忤逆長輩跟著他出來,當然這也有自己縱容的原因。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想好言開導幾句,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小妹的目光細緻地從他臉上掠過,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突然輕輕說道:“我回房去了。”說罷站起來,轉身就走。張寧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忽然喚了一聲:“小妹。”她停下腳步轉身過來:“哥哥還有什麼事?”

“我沒有嫌棄過小妹、以後也不會,從我昏不醒睜開眼睛那一刻起,那種事就註定不會發生,我會一輩子關心你的。”張寧停停頓頓地把一段話說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面想看小妹的反應,一面又迴避目光、無意識地拿著一支筆桿去撥蠟燭的燈

斷了一小截,火光反而變小,屋子裡的光線更加黯淡朦朧了一些。

小妹安靜地站在那裡聽著,窈窕的身影,清純的臉。她沒有說話,張寧只好說道:“我也不是在故意冷落你,只是……”他本來想先說對她不好,在名聲對女大於一切的時代,稍有不慎以後小妹的生活會非常麻煩。但是他厭煩人們開口閉口就是“為了你好”,這個世上除了父母又有幾個人那麼無私一心為了別人好?所以他自己也不想說什麼為了你好替你作想之類的話,於是將這句話省去,接著說:“只是你也明白的,雖然我不是張家的血脈,但從小在張家長大、和你兄妹相處,又因父母的養育之恩,世人很難法接受這樣的事,會說我是衣冠禽獸。我和楊家小姐有婚約,就算這回出事後他們解除了婚約,我也不能冒天下不違明媒正娶自家的小妹,小妹對我很重要的人,總不能讓你做妾吧?以前發生的不對的事,我們把它忘了,如何?”說罷就沉默了,他覺得好像在自言自語。再沉靜中,他能想到將來,女人遲早要出嫁的。把小妹嫁出去,是事情最正確的解決方法。另一個男人,會把玩她的脯,撫摸她的全身,還會和她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如同一個人。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姑娘是自己的妹子,為何又要搞成這般情況自找不痛快?所謂“妹控”是少數,他前世也不在此列,更不願意去幹那些上不得檯面又沒用的事。

興許是張小妹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了,完全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如果能得到一個自己最喜歡的類型,可以為此付出極大努力;甚至於年少時努力的動力就是找個好工作可以娶個漂亮老婆。

烏黑的頭髮白的皮膚,清純的臉,窈窕的身材,乾淨的覺彷彿散發著清香……他本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小妹眼睛裡的神韻純潔而簡單卻又彷彿有無盡的情愫,微笑的時候寧靜的時候憂愁的時候都別有風景,他也喜歡那嘴的形狀、嘴角的覺,五官和臉龐勾勒出的輪廓是人間最美的線條。就算有一天上面的肌膚不再那麼年輕光滑,那線條與覺依然叫人著……

這時身上一重,讓張寧回過神來。小妹已經緊緊貼進了他的懷裡,接著用力踮起腳尖,把光滑泛著淺紅光澤的嘴湊了過來。

覺自己正在墜落,有些惶恐又沒法停止。

“好想覺到哥哥的手,身體裡熱乎乎的……沒力氣了。”小妹的聲音小聲地在耳邊響起。

嘴裡會平白無故地生出許多唾,它們在齒間舌尖徘徊,然後下去時喉結明白地動。手指會變得有自我主張,貪婪地一寸寸地記憶那柔軟的弧度彈和觸覺,當然用嘴親吻是最周全的,不僅能有更細的觸覺,能嚐出肌膚間淡而別樣的味道,鼻子還能充分嗅著那芬芳,乾淨純潔又帶著慾望。

“哥哥,你要是想的話,可以把手伸到裙子裡去。”她軟軟地說。

虛掩的房門,夜的寧靜,張寧心裡又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種擔心累積到一定程度,讓他漸漸冷靜下來,小心地怕觸碰到此時小妹的內心的輕柔動作抓著她的肩膀脫離自己的懷抱,好言道:“已經夠了。”小妹不甚高興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瞧被風搖得微微晃動的沒關牢實的門,又注視著張寧的眼睛。他心裡在想什麼,都沒法逃過小妹的關注。於是小妹知趣地後退了半步,低頭默默地整理烏黑的頭髮凌亂的衣裳。

她不動聲地問:“等我回房了,你會去找方姐姐吧?”

“瞎說什麼?”張寧有些尷尬地說道。

小妹道:“哥哥莫不是不知道,你一到方姐姐房裡,聲音八丈遠都聽得到。”張寧:“……”小妹整齊好儀表,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不過你以後不要再念那些大道理來教訓我。道理有用就好了,我也不用老是想著你,大白天常常都沒神,你不在吃飯都沒滋味。”張寧沉默不言。

“我回去了。”她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張寧坐了一會兒,等情慾漸漸消去才打消了今晚去找方泠的想法,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紙。遂端坐下來,展開紙張,白的紙上一行行娟秀飄逸的字映入眼簾,讓他神一震,有種說不出的享受。黑的字如同那秀髮那眼睛,白的紙宛若肌膚,而紅漆印章好似朱

只看她寫的字,就已經沉

忽然想起姚姬也說過“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對小妹說過差不多的話,如此相似。前世他在渴求中壓抑慾望,如今又在慾望中奮力壓抑。

第一百六十九章剋制姚姬和張寧又一次見面,還是在總壇的那間小院書房。瀑布的聲音、和它破碎開來的水霧,溼潤的空氣,竹編的窗簾,一切都一成不變,她對這裡實在是太悉了,悉得門方上小小的一點破損都瞭如指掌。

張寧把一大疊紙放在書案上,開始敘述他在鳳霞山的所作所為。但是在姚姬看來的重點卻沒有說:朝廷把辟教列為亂黨,官府要抓他。或許等會要說,只是按照事情的時間順序、眼下還沒說到上面去。

他已經無處可去了,丟了官。姚姬本來希望他有一個不是很榮耀卻還安穩美滿的前程,現在這個願望落空了;失去了主社會認同的身份,很多願望都會變成不可能。

但不知為何,姚姬心裡反而隱藏了一絲高興。他沒地方容身了,只能靠她,今後好一段時間就會在身邊。……雖然是一種沒有希望的高興。辟教被朝廷列為亂黨,和建文牽連或大或小對當朝皇帝存在威脅,遲早要被圍剿。辟教該怎麼辦她並不擔心,上面的人會拿出決定;等辟教不存在了,她的處境就很不樂觀。首先,她沒有辦法離開建文的勢力範圍,不然天下間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離開闢教,無權無勢地回到建文安排的地方,馬皇后不會放過她的。人本來就只有過程沒有結果,結果就是一抔黃土。就像這座藏在深山裡的總壇,有很多人卻充滿了孤寂與死氣沉沉;就像一座墳墓,被關在這裡慢慢地腐朽。又如同那些曾經開過的花瓣,眼看著慢慢凋零,自己也在無趣的墳墓中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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