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妹倆一本正經對坐著說話,便笑道:“喲,東家和小妹正說事呢?”張小妹回頭道:“哥哥要上奏章,正和我商量國家大事!”趙二孃愣了愣,隨即“噗嗤”就笑出聲來,她忙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小妹真是出息了,咱們大明朝的賢才哦!”張寧道:“下回做點甜粥,放點蜂棗子等東西試試……文君也喝過那種甜粥,你再問問她還有什麼作料。”

元宵節張寧照樣帶著小妹去看煙花,玩得高興的。

一過,衙門便開印辦公了,國家體系逐漸恢復了正常運轉。宣德帝也在奉天門御門聽政,這是宣德紀元的第一年,他又剛登基不久,開始還是很勤政的,一天少則也要處理大小几十件事。

年前胡瀅上過一道奏章,認為竄在湖廣的辟教對國家穩定不利,需要設法解決。這事兒經內閣商量批覆的處理意見是先派一個巡按下去摸清狀況,實地瞭解之後向朝廷描述,然後是把教眾編為農民保甲進行安撫、還是用兵討伐,再行商議定策。

不過內閣把奏章送司禮監之後,正逢年關,從皇城到地方衙門整個權力機器都暫停運轉,不少奏章就堆積在司禮監沒來得及處理。開重新執政,那些奏章才拿出來,經皇帝過目該批紅的批紅,不合理的打回去重擬。

朱瞻基坐在御案前,周圍的內侍端茶送水,遞文磨墨侍候著,底下一眾文官幫著理政,除此之外還有起居注館的內侍隨時記錄皇帝在幹什麼。

朱瞻基翻開胡瀅的奏章,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就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偏遠土司地界上的一眾民,和一堆國家大事比起來確實不算什麼要緊事。要說重要西南有兩個地方的土司已經起兵造反了,幾年了現在還沒鎮壓下去,攻城略地嚴重不嚴重?永順土司的這幫人還沒造反呢……不過因為奏章是胡瀅上的,朱瞻基很快就猜到了胡瀅的用意:肯定是胡瀅擔心聚眾數萬的辟教和建文遺臣有關、才會專門上疏。

他又看了一眼內閣的處理意見,頓時認為非常妥當。眼下最重要的是隨時等著漢王那邊出狀況,有了大義名分然後削藩,暫時顧不上再管建文遺臣的事;在朱瞻基看來那些舊事已經不需要太在意了,何況皇祖父之死的疑點多半也是子虛烏有……在這種情況下,先派個御史考察,既不費事又能以防萬一,實在是考慮周全中規中矩的上善之策。

朱瞻基見御門內有內閣和六部的大臣,當場就說:“胡瀅這份奏章,照部議批紅。要派巡按去湖廣,你們舉個人。”楊士奇便拜道:“老臣以為禮部員外郎張寧可用。”朱瞻基沉片刻道:“朕記得去年吏部有一份卷宗裡,張寧應該調南京國子監?”楊士奇道:“確有此事。不過國家正值用人之際,禮部儀制司員外郎張寧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曾經歷過此類政務,當是合適人選,故老臣舉薦。”朱瞻基聽到忠心耿耿那個詞,心下就尋思楊士奇的用意,可能是暗示再給張寧機會證明忠心;後半句說得也有道理,查建文遺臣這種事,一般官員還真幹不了。

楊士奇的話在皇帝面前很管用,因為他每每進言都是很識大體考慮很周全的意見。朱瞻基略微一想便笑道:“那倒也是,張寧年輕多辦實務更好,那便依楊少保舉薦,任張寧為湖廣巡按,讓他去湖廣。”內侍和吏部的官當場就記錄了皇帝的旨意,吏部馬上就可以下達政令,一件事三言兩句就處理好了。皇帝親自在御門理政,絕對權力面前,理政效率確實更高。

果然張寧次就接到了吏部政令,讓他從禮部儀制司員外郎卸任,改任湖廣巡按御史,隸屬都察院。接著他拿著吏部的命令要去都察院接印信官服等物。

此時他按照律法必須在三之內離京,好像有點突然。不過元宵節之前他就從楊士奇那裡得到消息了,早已準備妥當。

從五品禮部員外郎到七品巡按御史,雖然連降三級,但官場上的人對這種調任都不會認為是降級,巡按品級低但是有實權、而且很容易幹出政績,實際上是好事。當然這次的好事如果沒有楊士奇,是完全不可能落到張寧頭上的。

一般情況的巡按御史,七品,但一省最高級別的從二品三司使,承宣佈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都不敢怠慢,代天子巡查實在是“位低權重”。不過張寧這回沒那麼舒心,還沒出京,就來了個“幫手”:吳庸,作為給張寧出謀劃策的參贊……張寧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這傢伙是幹什麼的。

說是幫手,可能和很多外放京官身邊的帶的債主一樣。張寧見了吳庸就開玩笑說,我是不是啥時候欠了吳先生的錢忘記還了?好在吳庸其實是個很淡泊隨和的人,也不見氣,只說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第一章舊瓶新裝大明兩京一十三省,湖廣是一個省,轄區大概包括湖北湖南等地,治所在武昌府。

“省裡”的事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衙門有權主持的,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按察使司三權分立,分管政、軍、司法,三衙門級別平等。張寧的人到了湖廣是先由治所武昌府的人接待,由於品級規矩,從二品大員們不會親自來接,卻派了人,並且很快就在衙門裡見到面了,可見湖廣的官員是把接待巡按當成比較重要的事來對待的。

湖廣境內的驛站得當地知縣的授意,又招待食宿還給盤纏,張寧在這種事上比較保守,但同行還有吳庸等隨從也不能太虧待,“無奈之下”發了點小財。

到了武昌府住處也很方便,府縣衙門都有中央各個衙門的行館,住都察院的行館就行了,一三餐還有人專門負責供給。

張寧等一行人在武昌府先住下,白天接公務和應酬,晚上回來也商量正事。皇上把事情給巡按,工作怎麼展開總得有個計劃,不能來了就吃喝收銀子完全不辦事。

這時吳庸就拿出了一張公文,張寧展開第一眼就看到了“准奏”兩個紅字,心裡頓時明白只能聽命了。這是胡瀅的字跡,上面寫明除了舉得進展成效後上書外,平時的彙報應寫成文字呈送胡瀅存管。

張寧看罷又遞給吳庸:“應該照胡大人所言辦的。”七品巡按欽差大臣,也是有制約的,不能拿著天子的令牌為所為亂來。

白胖的吳庸一臉淡泊道:“以後的公文,大人忙碌時可下令由下官代筆,咱們商量好了再上稟。”張寧當然不好直說吳庸就是來牽制自己的,只得正經點頭,又說道:“皇上讓咱們到湖廣巡查,主要不是為了軍政司法、也不是為了民生,最要緊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辟教。所以湖廣各州縣的施政司法咱們都不必去指手畫腳,目的明確辦事就有條理了。”上下坐著的人一共四個,算是一次小會議。張寧和老徐、吳庸和詹燭離一起坐著說事兒,但趙二孃也在房間裡進出端茶送水,實際上首次議事的知情者是五個人。

張寧說了段開場白打開話題,吳庸便說:“咱們上次去永順司查香灰案就接觸過辟教,連胡大人也認為需要長期慢慢滲透才能瞭解內情……故而下官認為這事兒最恰當的做法還是按以前採訪使那種辦法來。”

“吳先生所言極是,皇上任用我辦這份差,應該也看中我曾當過採訪使,有經驗。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照老法子來。”張寧一本正經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