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楊曜—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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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曜是我的名字。我並不是家中的獨子，但我那些哥們可能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曾經，父親與母親一同來學校看我，帶著許多吃的用的，慈愛關懷我的父親，以及溫柔如水的母親，登對的fu，愛子心切的夫婦，一個和諧美滿讓人羨豔的家庭，想必，我的那群室友看到的想到的就是這些吧。

可我還有個妹妹，她有個美麗的名字——卓然，楊卓然。只是，她在我十九歲那年離開了家，一去不回頭，杳無音訊，那年她十五歲。但是，她卻像一刺一樣，永遠的在了母親心上，也讓母親變得像個刺蝟一樣，時時對著父親發起攻擊。卓然是私生女，是父親與另一個女子的孩子，一次父親與母親吵架，我才得知此事。那個女子白天也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晚上，卻扮演著通靈人的角。通靈人，便是通達知天命的人，有一定的預測能力，但是她卻是死於難產。

四歲，是我沒什麼記憶的年紀，但卻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父親抱了妹妹回來，而其他的，我全然不記得了。

母親是不喜歡妹妹的，一直以來。但我喜歡。她會衝我笑，追著我叫我作“曜哥哥”她會撒點小謊，卻從不騙我，而且她很聰明，總能很巧合的在考前幫我聊幾個定會考到的題目，儘管她小了我四歲，卻總也能有意或無意地給我提示。在我心裡，她是值得信賴的家人。

高三那年，我十九歲，卓然十五，報考志願的那幾天，她總是暗示我不能報考韶英大學，但母親卻說她有人，儘管我的分數是達到了許多學校的要求，但報考韶英比報其他學校更安全，而我，也是希望進入韶英的。當卓然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們的決定之後，她竟然偷偷改了我的志願。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我雖然什麼也沒說她，但卻覺得十分的窩火，而母親則要直接的多，將她罵了個狗血噴頭，還惹的母親揮動了家中的竹節。

看著竹節一次次打在她的身上，我雖然仍很不忍心，但卻在一旁遲遲沒有吱聲，聽到她不斷抑制的叫疼聲，我終於還是伸出了手，攔住了正在氣頭上的母親。

母親被我攔下，看著我的時候竟已經是淚留滿面。她一把抱住我，哭訴:“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也這樣命苦！？我們母子怎麼都這麼命苦？”我知道母親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卻沒想那麼多，看著斜坐在地上的卓然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沒有想到自己的聲音居然這樣平靜。

“曜哥哥，”卓然抬頭，擒著淚笑了“我只是不想你有事，相信我，不要去韶英，不去韶英你就會安然無恙。”看到她的笑，我的內心突然又不平靜了“你憑什麼為我決定這些，你難道不知道，韶英一直都是我的夢嗎？”

“曜哥哥，你相信我，不要去韶英。”卓然沒有回答，而是盯這我一臉懇求。

“曜兒，相信卓然。”一旁的父親突然開了口。

“為什麼？”我不明白，反問父親。

這時，抱著我的母親突然推開了我，對著我吼道:“兒子，別相信她，憑什麼我們的命運要掌握在別人手上？”當時，我很惘，只覺得母親的話卻讓我更加惘，就像是原本已經失在一片森林裡，卻在那時又湧上來一片霧。我看向父親，他卻已經低下了頭，也不說話，我再看看母親，她仍是用那樣堅定，甚至是惡狠狠的眼睛看著自己。轉而，我把目光移向卓然，她仍舊是一臉企求，夾雜著擔憂以及一絲受傷的情緒。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只覺得這個世界一下子被撕去了一層皮，突然覺得很頭痛，我情不自jin閉了眼，了太陽**。

“曜哥哥！”聽她一聲喚，我又看向她，而她卻用那溼潤的眼，看著我，彷彿在說，相信我，你相信我吧。

頭越來越痛了，雖然我一直都很相信卓然，但這一次…

我深深了口氣，道:“卓然，我還是要去韶英，你既然能改掉我的志願，那也請你幫我改回來。”

“為…什麼…曜哥哥！你不相信我了？”卓然的聲音在顫抖。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我看著卓然，相信她看到的我是堅定的，真摯的“但是我有我的夢，為了追求我的夢，我死而無憾。”

“哥！”卓然聽了，動起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接著，她就那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一走便是三年。

最後，我還是來到了韶英，過程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卓然已經不見了，父母之間也貌合神離地過著，而我，依舊是哪個愛玩愛笑的楊曜，只是我逐漸分不清自己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

大學裡，時間過的很快，匆匆兩年已經過去，我並不乏追求著，但是我不喜歡逢場作戲，於是她們能接受的，便成了我的妹妹。妹妹很多，卻沒有卓然。

大三那年，我遇見了她，我的小師妹——江苡欣，而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就是卓然離開家的理由。

我和苡欣實數偶遇，校門口，她是新生，是小師妹曾芹的朋友。只瞟一眼，她並不算是頂美的人，只覺得她有點與眾不同，彷彿透著一種神秘，而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探究。後來，她為曾芹和我拉紅線，就像一個笨笨的紅娘，我只是親笑而過，覺得她也是個有趣的人。讓我真正想要靠近她，還是因為校園裡的一場才藝大賽。

舞臺上，俏皮的短髮，伴著她的還有她指下一箏弦，音韻如同霧般籠罩著她。我並不懂音律，卻是沉醉了，剎那間，我彷彿看到了她身後的另一個女人，一個身著粉古裝，古古香，美而不豔，清新如連蓮般的女子，正低頭細細撥著箏弦。當奏完的那一刻，苡欣將手輕輕擺在箏弦上，緩緩抬頭，望向觀眾，與此同時，而我卻見她身後的女子，也抬起了頭，直直地望著自己的這個方向，然後她輕輕一笑，我便墮入了一個夢，讓我覺那笑彷彿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一見傾心就在那一刻，我已經沉醉，而且已無法自拔。

但也只是一瞬，苡欣站了起來，舞臺上又只有她一人，而‘她’不見了。我死死地盯著臺上的人，聽她說著一些我不關心的話，我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只是死死的看著她。她的眼光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總之不在我這，似乎她的話已經說完了，接著，她輕輕一笑，轉而離開。而就在那一刻，我又見到了‘她’，那是‘她’的笑，‘她’的眉眼。她就是‘她’，我內心無比動，她讓我想到了倩女幽魂的故事。可這一刻，我很清楚，自己是真的很快樂。

從那以後，我維持了兩年的平衡被打破，我顧不上其他，把那些妹妹們都放一邊去吧，自己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jing力去經營那些個微妙的關係，我只要她，惟有她，值得自己付出。

我天天都在苡欣她們宿舍門口等她，送去我的心，送花，送畫，送情書，我只想著她能早點接受我，甚至愛上我。只是，她卻一點也不給我機會，一次又一次，不斷的拒絕我。是因為曾芹嗎？我知道她們是好朋友，我知道曾芹喜歡我。於是，我與曾芹坦白已經心有所屬，而和她只能做朋友。但是，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她竟然也告訴我，她已經心有所屬，和我也只能做朋友。荒謬！我怎麼能相信，又怎麼會相信？！一開始，我死纏攔打地跟著她，知道她沒幾天便會去練箏，幾天後，我終於在街道上看到了對面樓上的那個男人，一個文弱但氣質卻不輸人的男人。回想起那一刻，我的心都顫了一顫，害怕的情緒一湧而上，自己竟然開始相信了。

不願意，更不想就這樣退下來。那天，我終於鼓足了勇氣，一個人登上了苡欣練箏的樓層。我知道這天苡欣是不會來的，但仍在門外徘徊著，猶豫著沒敢敲門，但門卻突然開了，那個男人一下便出現在我的對面。

我知道，他叫成景，也是從苡欣那裡知道的。成景開沒門後，就一直站在那，沒動，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是顯出一份高貴氣質，那張jing致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他似乎在看我，但是我卻猛然發現，他眼裡空無一物，心裡一驚，他居然是個瞎子。

“你…”我忍不住內心的驚訝叫出了聲“的眼睛…”

“是，”他毫不猶豫接過了話，打斷了我，但是口氣裡沒有任何的不滿“你是欣兒的朋友吧！”

“是，我叫楊曜，我喜歡她。”聽了他的那句‘欣兒’，我也不知從哪來了勇氣，既報了家門，也道了心事，就像是在示威一樣。

“恩！是麼？”他卻笑了起來“進來坐。”他輕駕路的走回房坐下了，道:“茶水在桌上，請自己倒吧，我不方便。”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呆呆地跟他進去了，也找了個地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杯水，雙手捧著那薄薄的塑料茶杯，一口一口的喝著。

“你很喜歡欣兒？”成景突然開口，看向我這邊。

儘管他什麼也看不到，但我知道他是想看著我:“是的，可她喜歡的是你。”

“她不喜歡我。”不料卻聽成景反駁了我的話。

“可她親口說了，她…喜歡的是你，所以…”我無法再說下去了，怕控制不了自己，居然要對著自己的情敵說這些讓自己喪氣的話。

“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孩？”成景又問，但還沒的到我的答覆，他又說道:“你會讓她幸福吧？如果真的喜歡她。”

“會。”我答應的很堅定，也很自傷，也許放手，她和成景也回很幸福吧，這樣一個溫和的人，關心的是她的幸福，他也知道曾芹的存在，知道他們之間的種種吧。

“那你好好照顧她吧！”在我意想之間，成景又開口了，開口便讓我震驚。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我很驚訝，難道苡欣和我一樣，還是苦苦單戀？

“我當然喜歡她，”接著，我聽到了成景的回答，仍是不解。我看著他，想從他的身上再得出點什麼，卻又見他嘆了口氣“哎！愛情嗎？就連叔嫂間都發生不了的，叔侄間難道還會發生嗎？”聽到了他的解說，我更是震驚了，她和他是叔侄？那為什麼她還會愛上他？她難道不知道嗎？我帶著疑惑繼續問:“苡欣，她不知道您是她的叔叔嗎？”

“知道，她那麼聰明，又什麼會不知道呢？”成景臉上滿是擔憂“所以才更讓人放心不下。”

“啊！那她是明知不可能還…”我聽了成景的話，心裡除了震驚，也只剩下震驚了。

“她和當年的我太像了，甚至超過了我，但是血緣的關係又怎麼衝的破呢？”成景接著道“她已經對你心軟了，所以請你以後好好照顧她，如果真的喜歡她，便努力讓她忘了這段不倫之戀。”我聽了，盯著成景看了好半天，終於慎重地點了頭:“好！”心下決定，我一定會盡力，傾盡生命也再所不惜。

那件事情過去後不久，苡欣終於答應與我一起去遊玩了，但不僅僅是我們倆，還有曾芹。雖是以朋友的名義，但也是我與曾芹共同的意思，她似乎也想與過去來個徹底的了段，只做朋友。我很開心，在遊樂場中，這樣近距離看著苡欣的覺也很幸福，似乎，我已經不再是在一個夢中，她那些笑容也是真切的給我的。

但，當曾芹不顧一切的衝向車輛來往的街道時，當苡欣衝過去，準備推開曾芹時，當我也飛身在苡欣身後，試圖保護她時，我終於明白了，終於真正相信卓然當年的話，她真的想要保護我不受傷害。而如今，我卻沒有生出絲毫的後悔之意，我也是真的想保護她，我的另一個夢。但卻在瞬間，她就那樣憑空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還來不及驚訝或是震驚，身ti便被狠狠的撞飛，一陣劇痛蔓延開來。清醒著的最後一刻，我忘掉了痛，只知道自己的世界正在漫漫殆盡，模糊了，不見了，有什麼東西，也像是碎了。

給讀者的話:親們···番外明天繼續···明天就是代笙了···離花最喜歡的就是代笙，但是貌似，最慘的好像也是他···離花真是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