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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才問他:“可還難受?”葉勉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狂灌了兩口潤澤了脾胃,才舒地嘆了口氣,說:“倒還好,只是有些餓了,剛才夢裡在吃梅粉炸雞排。”阮雲笙啞然失笑道:“那是什麼鬼東西,怕還是沒醒?”葉勉坐在那裡,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這場夢怕是醒不了了。”說話間,魏昂淵、李兆和溫尋都打各自臥房披了衣裳出來。

李兆吩咐小廝去取吃的,回身也蹦上葉勉的榻,摟著葉勉的肩膀,笑著逗他:“勉哥兒待會兒吃飽了,就說去砍誰?兄弟九環金背大砍刀都讓人備好了。”

“啊?”葉勉愣在那裡。

眾人抖著肩膀狂樂。

李兆就站在上把葉勉怎麼說醉話學得惟妙惟肖,謳得葉勉如此厚臉皮的人都有難為情了,心想這幅身子的酒品可真不咋地,以後可得少沾才是。

還好豐今回來的及時,打斷了幾人取笑他主子為樂,葉勉跳下看了看菜,倒是十分高興,都是他平裡慣常愛吃的,嚐了一口雞絲粥,裡面放了些許麻油,更是滿意地拍了拍豐今的小脯,“沒白疼你,我現在愛吃什麼你倒是都記得清楚。”豐今忙擺手道:“這些俱是榮南郡王讓人準備的,廚下說在一直在灶上溫著,就等我們這邊來取。”葉勉一時怔忪過後,呸呸呸連吐了三口,拿手背抹了抹嘴氣道:“他給我準備的,你也敢端給我,想毒死我不成?”葉勉頭一回和豐今發這麼大火,小孩兒嚇得眼眶都紅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阮雲笙搖頭失笑,“哪就至於下毒了,再說你一三品官的嫡子,別說他一郡王,就是太子也不敢啊。”葉勉把碗往前一推,冷著臉道:“那也不吃他準備的東西,餓死都不吃!”幾人無奈,魏昂淵踢了豐今股一腳,“沒眼,還不趕緊去廚房再讓人做一份過來?”豐今挪了挪膝蓋也沒起來,抹著眼淚委屈道:“剛廚房的人就等著咱們去呢,把膳食給我擺裝好,廚娘們就都回家了。”

“那你就不會讓莊子裡的人去叫?”魏昂淵滿臉不耐煩地教訓道,“我看你家少爺是待你太好,你把自己都當半個主子了不成?這點子小事還用主子教!”李兆也在一邊搖頭說:“可不是?這要是我屋裡伺候的,早被我娘賞幾十子趕出去了。”葉勉本意也不是教訓下人,把嚇得瑟瑟發抖的豐今拽了起來,自己的口,無力地說:“算了算了,我這氣都被氣飽了,哪還吃得下,你們陪我出去透透氣,我悶得慌。”繁星當空,月正好。

還不到仲夏,夜晚到底是涼的,幾人披了薄披風,沿著青石甬路一路談笑,路兩邊的景緻卻是從未重樣,就算無人相陪,斷也不會讓人無聊。

潤涼的空氣混著滿山遍谷的桃花香,清新入肺,葉勉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神清氣,同行幾人亦心曠怡然。

如此夜晚,葉勉忽然就想起上次在行思閣捱了罰,獨自走夜路回啟瑞院,半路把侍童墨拾當成鬼的糗事,便當笑話說與他們聽,果然幾人都樂得前仰後合。

幾個少年在山頂的風亭裡附庸風雅,賞了會兒月,還做了幾首酸詩。

溫尋抱了一盤子豆糕,幾人說話間就都餓了,人來瘋似的你一塊我兩塊搶的熱鬧,連茶水都沒有,就這麼幹嚼了進去,噎的直抻脖子。

葉勉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渣子,嘴裡還有半塊沒嚼完的豆糕,含糊道:“走!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有多好?”

“不好不要錢!”幾人今晚都有些瘋癲,但也沒想到葉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把他們帶到了灶房。

幾位公子站在廚房門口挪不動腳,他們三歲娃娃時就知道君子遠庖廚,這輩子別說進去了,平在府裡從廚房門口經過,都不屑去看一眼。

葉勉也沒他們,只獨自抬腿邁了進去,他是從丫鬟們平裡閒聊得知,他們這種大戶人家,廚房裡會熬製高湯,每加食料,湯下灶火卻不會斷。

肚子裡真的餓得慌,點心哪吃得飽,來碗雞湯才是正經。

況且那幾個從小就是沒捱過餓的,今晚兒也被鬧的沒吃什麼東西,剛才他都聽見李兆肚子叫了。

果然,廚房裡面留了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正在那看火,看到錦衣華服的葉勉走進來,嚇得縮在牆角不敢抬頭。

葉勉溫聲安撫了兩句,就問那甕里正熬著的湯可能吃?

小孩兒半晌才點了點頭,怯生生地說熬了兩天了,能吃,但是還不太好。

葉勉十分滿意,讓他把灶房裡的燈燭全都點上,再盛幾碗帶的雞湯出來。

那孩子趕緊依言去盛湯,葉勉吹著口哨到處翻看,他這來到大文朝卻是頭一回進廚房,倒也覺得新鮮。

翻著翻著,還真就讓他找到一個好東西,案板上的竹盔下有一大坨好的麵糰,葉勉想了想問那小雜役,“這幹嘛的,可能吃?”小雜役趕緊搖頭,急道:“貴人,吃不得!這是生面,六嬸兒明早烙餅用的。”葉勉無語,怕是被這孩子當成傻子了,他還不知道這是生的不成。

葉勉下意識地用手指在麵糰上戳了幾個坑,而後吩咐他,“別盛湯了,你去把灶火生起來。”廚房門口幾人面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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