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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著去了。

片刻後,一個身著輕甲的青年拎著兩大捆書冊進了門,那每捆書冊得有半個人高,看著就分量不輕。青年左搖右晃的把自己蕩進門,踉蹌著將東西往江曉寒身邊一放,咚的一聲,撲了江大人一臉經年的塵灰。

江曉寒:“……”青年:“……”江墨在一旁目瞪口呆。

江曉寒默默的伸手抹了把臉。青年撓了撓頭,乾笑道:“這……這堆在庫裡放了太長時間了,沒辦法。”江墨憋著笑去給江曉寒擰汗巾,江曉寒也並不是什麼暴躁的子,聞言擠出個自以為和順的笑意道:“無事。”青年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地籍錄雖然已經按年份排好,但架不住數量太多,平裡也沒人會去翻動。江曉寒隨意的從最下頭出幾本,被上頭的灰嗆得直咳嗽。

他喝了口茶順氣,才轉過頭來問青年:“你識字嗎。”

“啊?”青年一臉莫名其妙:“肯定認識啊。”江曉寒將那兩捆書冊搬走一大半,分成幾摞排在面前的書案上,又將剩下的六七本指給他,從書案上了兩張宣紙放在上頭。

“凡是看到劉家村的地,就將其劃出來拿給我。”江曉寒指了指那幾本書冊,耐心道:“包括租地,地主的名錄所有的都要,明白嗎。”

“明白。”青年咧著嘴笑了,衝他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這點小事,大人放心吧。”江曉寒有些不放心,正巧江墨擰了汗巾回來,江曉寒便叫他二人搬了張書案,坐在他下手一同謄抄。

平江地界富饒,條件也優渥,所以地籍錄中不光有外頭的農戶的土地,還有各個員外官員的莊子獵場,查找起來費時費力。

江曉寒看卷宗的速度飛快,但沒想到青年竟然也不差。約莫半個時辰後,兩張謄好的紙就放在了他的桌上。

江曉寒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筆將紙拿來看了兩眼,雖然上頭的字跡有些一言難盡,但該寫的名錄清清楚楚,一條一條列的清楚明白。

“做得很好。”江曉寒讚道。

青年嘿嘿一樂:“這都小意思。”江曉寒聽著青年的口音似乎是從北方一代來的,他算了算北方一代的守將和外官,不由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姓關。”青年道:“關重。”這名字有些耳生,江曉寒一時間竟沒想起這到底是哪家的人。

“大人位高權重,肯定沒聽過我。”青年說:“我爹生前是遼東郡一員守將,後來被匈奴人殺了,正巧軍擴招,我就跟著進京了。”原來是將士遺孤,江曉寒垂下眼,不動聲的捻了下手中的紙頁。

這種人向來是要被江曉寒歸為“好用”那一欄中,無牽無掛的一個人,身後也沒什麼背景,若是用得好了,便算得上趁手。

但神衛營畢竟是天子近衛,江曉寒也並不確定關重出現在他面前究竟是個單純的巧合,還是籌謀下的“別有用心”。

江曉寒笑了笑,又了幾本賬冊遞給他,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現下京中情況不明,無論是哪種情形,江曉寒都不打算接這個招。

託有人幫忙的福,天將暗時,江曉寒才好容易將這些賬冊將將收攏完。

劉家村的土地賬目中確實有問題,劃出去的土地足有兩百畝之多。

江曉寒放下手中一沓謄好的名錄,江墨適時的替他端上杯茶,關重幫完忙已經回衛深身邊報道去了,此時的大堂內就只剩下江曉寒主僕二人。

“不是已有進程了嗎。”江墨問:“公子怎麼還是如此愁眉苦臉的。”江曉寒雖沒指望從這些籍錄中找到溫醉圈地的證據,但本以為從賬目中至少能找到些端倪,誰知道劉家村的地雖然大半都已經算給了旁人,但並卻並不在溫醉名下,反倒落在個江曉寒想都沒想到的人身上。

——永安王,寧宗澤。

江曉寒覺得十分頭疼。

永安王是寧宗源的嫡親弟弟,先帝最為鍾愛的九皇子,從小到大備受寵愛,哪怕是寧宗源登基,對這個弟弟也是百般溺愛。這麼多年來,任朝中誰見了都要給三分薄面。

但這位九王爺的封地遠在九江府,從不參與皇城內的權利傾軋,一心當著他的皇親國戚,不知如何在這見著了他的名帖。

地籍錄上寫的清清楚楚,這些土地是溫醉與永安王以地換地兌與這位王爺的,你情我願,上面還有王府管家的畫押。

大楚的地籍錄中,土地的買賣和置換隻留存最後一次記錄,再想往前追溯也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溫醉這地來的不明不白,他也可以說是外頭的村民百姓自己貪財賣給他的,大楚律法拿他也無濟於事。

這看起來就像是永安王以權壓人,勾結溫醉圈地牟私利,但江曉寒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永安王向來與這些黨爭無緣,他想要什麼只消遞句話進京,憑寧宗源對他的溺愛程度,自然會應允,沒必要與溫醉摻和在一起做些圈地的勾當。

江曉寒想,怕是這位九王爺也叫人當了靶子。

但平江府的地籍錄只能記載平江的土地,至於溫醉到底從永安王手中換來了什麼地,江曉寒也無從得知。

一個人關著門在這琢磨總是沒用,江曉寒想,還是得去信問一問這位永安王。

作者有話說:謝子戚投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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