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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眼神重新對焦。
“你叫什麼名字。”顏清站在他面前,一點伸手去扶他的意思都沒有。
男人沒說話,他的眼神落在顏清間的玉佩上,玉佩在晃動間
出了裡頭的機扣,他竟然看清了那玉佩中一行小字。
——崑崙。
男人的呼一滯,隨即立即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眼,低聲道:“在下姓江,江曉寒。”第2章江曉寒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天
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他在不甚安穩的睡夢中一路逃避追殺,最後從懸崖上一腳踩空,瞬間的失重讓他渾身一抖,重重的打了個
靈。
腳的燈臺上紅燭正燃到一半,燈座上薄薄的一層蠟油,正泛著橘
的光。
江曉寒有些茫然的盯著頂的暗花帷帳,
了半天,理智才算緩慢的回籠。
身上的痛楚逐漸清晰,江曉寒略略一動,就覺得口像是壓了塊千斤的大石,墜得他連呼
都沉重無比,身上的外衫不知去了哪裡,只穿著一件薄薄的中衣,已然被冷汗浸透了。
中衣粘膩的粘在他的身上,江曉寒深深的了口氣,只覺得四肢百骸中傳來的痠痛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江曉寒咬著舌尖強迫自己清醒,才後知後覺的回憶自己的處境,他的右手動了動,才發現右肩的傷口似乎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下頭正用一塊軟布墊著,平躺在上也並不十分難受,似乎收拾的很是妥帖。
他不動聲的用手在身側一滑,在
裡側摸到了自己的佩劍,才算小小松了口氣,側過頭去用目光打量屋裡的情況。
“你醒了。”江曉寒一抬頭,正對上顏清的目光,對方站在窗邊,似乎是被他醒轉的動靜驚擾,正轉過頭來看著他:“你正在發熱。”顏清說話的聲音很輕,既不顯得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不顯得太過熱絡。
江曉寒沒說話,他有些艱難的側過身,從左手按著沿緩慢的撐起身體,靠坐在
頭上。
他身上不止右肩一處傷口,因此起身的動作顯得十分吃力,顏清站在原地,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動作,也不說話。
江曉寒靠在頭上輕
了一會兒,才道:“多謝搭救。”
“不必謝我。”顏清說:“謝你自己。”江曉寒略微一怔,才低下頭,沉默片刻,才輕輕笑了:“你看出來了。”他沒等顏清說話,便抬起頭望向對方:“我當時確實知曉你在樹上,但實在是走投無路,你若不出手,恐怕我現在也不過是懸崖下的橫屍一具了。”
“你不怕我也是追殺你的一員嗎?”顏清問。
“那就是我命該如此了。”江曉寒顯然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說,他衝著顏清略微頷首:“此次多虧有少俠出手相救,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不值一提。”顏清說:“只是有一點,你所言長江域的水災,是怎麼回事。”顏清並不是個圓滑的人,他甚至
本沒聽明白江曉寒
本是想將這件事避而不談。
江曉寒的笑意漸冷,他抿了抿,沉默片刻,才認輸似的撇開目光看向一邊的燭臺,他半個身子掩在黑暗中,燭火明明暗暗的,將他的表情模糊的有些失真。
“兩個月之前,長江水勢漸長,將沿岸的大壩衝了個口子,沿岸的居民城鎮死的死,傷的傷。當地的巡撫為了掩著這點政績,生生瞞著不許報,下頭地方官的摺子摞成一沓,都堆在了巡撫桌案頭。京城歌舞昇平,竟一絲風聲也不漏。”他頓了頓,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還是個窮酸秀才,隱姓埋名進了京,一頭撞死在了京兆尹府前的承柱上,才叫我們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驟然驚醒。”他這一句就是實打實的自嘲了,顏清沒有接話,而是接著問道:“現下不是雨季,怎麼會出水災。”
“少俠認為這是天災嗎?”江曉寒勾了勾角,冷笑一聲:“這長江氾濫,大壩決堤,說來說去不過都是些總督巡撫的財路。也正是如此,我才被人追殺。朝廷明面上命我賑災查案,實則不過是要抓各路的把柄,我此番沿江而下,也算擋了人的財路,有人想要我的命,實在不足為奇。”顏清皺著眉,似乎在琢磨他的這番話。
“少俠可能有所不知,官場此地勾心鬥角,爬高踩地,不都要靠著銀子過活嗎,扣下的稅款不夠,自然要從別的地方找補。”他的笑容漸漸有些發苦:“說來說去,苦的都是百姓罷了。”顏清似乎方才發現,江曉寒長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此時垂著眼,長長的睫羽垂下來,自帶一股子可憐巴巴的落寞意味,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憐。
顏清頓時覺得心裡有些不落忍,輕嘆了一聲,倒了杯茶走到邊,坐在
邊的矮凳上。
“多想無益。”顏清說。
江曉寒接過杯子,低聲道了聲謝,他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氣氛有些凝滯。
顏清猶豫了片刻,破天荒的主動開口:“顏清。”
“嗯?”
“你方才不是問我的名字嗎。”顏清說:“顏清,清明的清。”江曉寒這才反應過來,顏清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看著他的眼睛,看起來,雖說他自身有些拒人千里的意思,但一雙眼睛少見的清澈見底,絲毫沒有冷意。
江曉寒忽而笑了起來,他生著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話還未出口,就先給了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