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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他只是本能地想暫時離開江曉寒身邊。江曉寒還病著,顏清不想衝他發火:“我去幫謝珏。”

“別去。”江曉寒緩慢地攥緊了顏清的衣袖:“……別去。”顏清垂下眼瞥著江曉寒的手,他骨節泛白,徒勞無功地拽著半片衣袖,顏清只要略微用力便能掙開他的手。

“江曉寒。”顏清忽然說:“你是不是怪我先前沒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什麼……”江曉寒一怔,隨即急切地反駁道:“不,我絕無此意。當時確實是我做錯了,你哪怕就此想與我一刀兩斷我也絕無怨言,何況你還願意來京城陪我一道,我——”

“那你為什麼——”顏清打斷他:“為什麼要這樣剜我的心呢。”江曉寒頓時語

顏清從方才就一直強壓的火氣終於蓋過了理智,他反手將衣袖從江曉寒手中走,江曉寒握了個空,下意識在半空中撈了一把。

“江大人,那我是沒有心嗎。”顏清氣的渾身發抖,厲聲道:“再一再二,你這麼作踐自己,我不會疼嗎!”顏清修了這麼多年的平心靜氣一朝破功,全一口氣兒撒在了江大人身上。

他是真的氣壞了,江曉寒想。他脾氣情那樣好的一個人,若不是氣急了,不會這樣與他講話的。

江曉寒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擰了一把,酸得他說不出話來。他自知理虧,也知道顏清罵得沒錯,若是易地而處,他自己怕是要比顏清罵得還要厲害。在平江時,顏清不過病了一場,江曉寒便已覺得魔怔一樣,換了顏清能忍到現在才發作,已經算是脾極好了。

江曉寒想,他看似將顏清撇在了一切危險的外頭,但卻將那些心疼和無力全都一股腦丟給了他。

他突然反應過來,但就這件事來說,自己委實有些混賬。

顏清從記事起就沒這麼跳腳般的與人爭執過什麼,頓時覺得自己實在太不像話,可這股火燒起來便壓也壓不住,他一時間也分不清憤怒和後怕究竟哪個更多,只能眼角通紅地別過臉,狠下心來不去看江曉寒。

“……我叫人來伺候你。”顏清知道這其中或許還有別的什麼,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不想留在這指責對方,便逃避般地匆匆說道:“你自己想想吧。”

“阿清——”江曉寒的緘默終於寸寸碎裂,低聲道:“我疼。”江曉寒向來示弱都是三分真七分假,科打諢地能叫人聽出他情況尚好,只是這次他並未撒嬌賣乖,也沒有耍賴似的試圖挾傷討甜頭。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濃濃的倦意。

顏清頓時邁不開步子了。

“……那時候你還沒來,寧煜想讓我替他辦事,卻又不放心,便拿了這東西暗示我,若不做出個選擇,便要去找你的麻煩。”江曉寒說:“所以我……”江曉寒一直端著架子,顏清是知道的。江大人在朝堂這麼多年,早習慣了什麼破爛事都一肩挑,他替別人收拾爛攤子久了,輪到自己有事時卻死犟著張不開嘴,生怕麻煩了對方一般。

但現在他終於第一次誠懇地,順從心意地將自己的苦痛刨開,說給顏清聽。

顏公子這次頗有骨氣,硬是沒被他三言兩語說到消氣,只是心卻已經軟了一半,腳步一轉,不再提要出門的事。他冷著臉坐回榻邊,拉過江曉寒的手與他掌心相貼,用內力替他梳理躁動的經脈。

原則問題解決之後,江大人依舊試圖蒼白無力地替自己辯駁一二:“我之前不知道你會回來……”顏清冷笑道:“所以你就能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把自己身子當成個破布口袋一般隨意扁?”不知是這毒發作得差不多了,還是顏清偏寒的內力當真能將這難受勁兒延緩一二,江曉寒擰著眉舒了口氣,覺著身上不像方才一半沒力了。

“我一直在想,陛下為什麼一意孤行要選六殿下……寧錚寧煜不可為君這件事誠然與情有關,但陛下在其中也推波助瀾,促進了這種結果。若他先前便有心在他二人之間擇一君主,光憑寧煜的底子,不會如此偏執下去。”江曉寒說:“直到前些子我才終於想明白。”顏清本打定了主意不想理他,卻不想他突然提起寧宗源,不由得道:“嗯?”

“冬月十六。”江曉寒說:“就因為這個。”顏清腦子轉得很快:“你是說因為我師父?但寧衍與我師父半分關係都沒有。”

“究竟有沒有關係,都不重要。”江曉寒:“陛下與你師父分開那麼久了,身邊什麼念想都沒留下。午夜夢迴之際,他便會懷疑那些記憶這究竟是真的,還是他苦痛枷鎖中偷閒出的一場美夢。”

“所以當他但凡抓住了那麼一星半點聯繫,都會將其視作救命稻草。”江曉寒繼續說道:“……絕不會放手。”顏清隱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而我也是。”江曉寒說。

江曉寒溫柔地看著他,月光越過窗稜灑在他眼中,那雙眸子中溫和靜謐,閃過一抹漂亮的淺銀

顏清懂了。

這是江曉寒給自己留的念想。

江曉寒雖然一直輕描淡寫地說等到塵埃落定便帶著阿凌去崑崙找他,但他心中一直都不安定,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或許是顏清不願意原諒他,也或許乾脆找不到顏清。

所以他想為他疼——江曉寒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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