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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免不了來重獄走一遭。
他將身上半溼的披風解下來,順手接過了端上來的茶碗,有意無意道:“江大人如何?”範榮兩天前不知怎的,下朝時滑跌了腳,從紫宸殿門口的臺階上摔了下去,右腿腫的老高,輕易下不了。重獄的獄卒這兩天正惶惶不安不知如何行事,現下寧煜來了,才算見著了主心骨,忙磕了個頭回話道:“殿下明鑑,重獄那邊
都有人看顧著……只是……”寧煜皺眉:“只是什麼?”獄卒不敢明說,支支吾吾道:“只是牢獄之中畢竟不比外頭,難免受些苦。”寧煜他一直未曾來過獄中,也不知範榮是怎麼對代江曉寒的,只是心想著大概與旁的沒什麼兩樣,缺衣少吃的也就是了。
他聞言放下心來:“走吧,帶本王去見見江大人。”直到見了江曉寒,寧煜才明白這個“受些苦”裡頭摻了多大的水分。
鐵鏈被血浸得發亮,腳下鋪的乾草軟趴趴地貼在地上,彎一摸,都是冰涼的水汽。江曉寒靠坐在牆角,鐵鏈順著往下滴著血珠子。寧煜伸手一探,只覺得對方呼
微弱,眼瞅著人都快要不成了。
“這怎麼回事!”寧煜驚道:“誰讓你們這麼胡來的?”獄卒叫苦不迭,這都是範榮的意思,他們哪敢胡亂置喙。可惜範大人好模好樣地在家裡養病,徒留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在這頂火。
“殿……殿下明鑑,重獄中都是這個規矩。”獄卒連忙跪下告罪,絞盡腦汁地尋找說辭:“範大人說,左相大人武功甚好,所以得按武將的規矩來。”
“胡扯!”寧煜一口氣堵在口上下不能,氣的踹了那獄卒一腳:“還不滾去拿傷藥和軟枕!”獄卒被他一腳踹了個跟頭,站起身來的功夫都沒有,連滾帶爬便出去辦了。
江曉寒人本來就是醒著的,寧煜帶著一堆人浩浩蕩蕩地進來,隔著半條廊都能聽見。江影眼疾手快地將他蓋著的毯攏成一個球,抱著便竄上了房梁。江曉寒生怕寧煜又抓著他問東問西,乾脆心一橫,攥著鐵鏈又往外
了一截,才叫傷口又開始不要錢一般地往外
血。
只是鐵鏈擦過肩骨畢竟不好受,饒是江曉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依舊疼的渾身打顫。
“……殿下?”
“明遠?”寧煜見他醒了,急忙撇清自己:“……這起子不懂事兒的混賬連事兒都不會辦,事情還沒個定論,怎麼能如此折磨你。”江曉寒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分毫,他氣若游絲地垂下眼,謙遜道:“……殿下
理萬機,一時顧不到也實在正常。只是範大人大概見了臣就心氣兒不順,不見血不安生。”說話間,那獄卒趕著就回來了,不但帶了傷藥棉被,還多帶了兩個燒得正旺的火盆。
江曉寒眼睛久不見光亮,一時間被火光刺的出淚來,忙偏頭避開了。
“糊塗東西。”寧煜罵道:“不知道往外面挪一挪嗎?”
“殿下。”江曉寒懶得看他在這搞什麼雪中送炭的好戲,輕聲道:“您今前來,有什麼要事嗎?”說起這個,寧煜才想起今天前來的目的,只是他看著江曉寒這幅慘兮兮的德行,一時又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殿下。”江曉寒勉強笑了笑:“君臣之間,有什麼不能吩咐的。”他臉白得驚人,只有在火光中才能勉強東拼西湊出幾分血
,如此看來,倒真像是有幾分真心實意。
“……說來慚愧。”寧煜憂慮道:“不知明遠可知,您那位——”他想說您那位相好,又覺得這話太過俗,可若說夫人又覺得不太妥當。
江曉寒看懂了他的難以啟齒,笑道:“臣知道,殿下只說就是。”寧煜鬆了口氣:“您知道他已經來京了嗎。”出乎寧煜的意料,江曉寒平淡地點了點頭:“知道。”不等寧煜詢問,江曉寒又道:“他曾請了陛下的手諭,來獄中看過我。”寧煜一愣。
自從上次顏清在殿上直言寧煜有為君之心,這幾天寧宗源一直沒給過他好臉,到
將寧衍宣進宮中陪著。此時聽聞江曉寒承認,便不由得心頭火起,語氣也冷了兩分:“那江大人可知,您那位摯友在殿中直言本王有不臣之心,惹惱了父皇。”江曉寒道:“殿下是不是對他存了拉攏之心?”寧煜語
。
“他這個人我太悉了,天道如何,他便如何。若存心與他相
,他反而會因功利太重而不喜。”江曉寒語重心長地道:“臨近最後一步,殿下怎麼就慌了呢……任何沒必要的事都不用做,否則便會成為要命的陷阱。”一語驚醒夢中人。
範榮莫名病退,安知不是寧宗源在給他警告。
“可父皇的身體一不如一
,他還遲遲不肯下旨立我為太子。”寧煜咬牙道:“究竟是為什麼。”
“陛下是否下旨,重要嗎。”江曉寒笑了:“難不成若是陛下當初選了三殿下,您就能甘心當個閒散親王嗎。”寧煜心下大驚,後背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他死死盯著江曉寒,心口砰砰直跳,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句:“……你知道了什麼?”
“還是那句話,臣知道什麼,重要嗎。”江曉寒說:“臣若不是真心實意地跟殿下您站在一邊,現下坐在臣這個地方的就該是殿下您了。”江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