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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末,看著像是乾涸的血跡。
寧煜的眼神瞥過範榮的手,略顯厭惡地偏過了頭去。
狼狽自古不分家,人只有志趣相投才能同行。範榮將他的神收歸眼底,他從喉嚨裡溢出兩聲悶悶地笑,像是在笑寧煜的虛偽。他不甚在意地隨手一
,那些粉末便撲簌簌地落入了火盆中。
寧煜何嘗不知道範榮看不慣江曉寒,只是這等小事他向來不在意。甚至臣子惡,他反而樂在其中。乾脆裝傻道:“岳父這是何意?”
“江大人願意鬧就讓他鬧去吧。”範榮的眼皮耷拉著,漫不經心地說:“殿下已然坐穩了這個位置,後便要做個明君。有功當獎,有過當罰,才能不傷臣心。”不消範榮說,寧煜也早有這個打算。江曉寒就像一把雙刃劍,握得好了披荊斬棘,握得不好反而會傷了自己。只是寧煜不免氣悶,寧宗源握著這把劍時尚且不是這樣,怎麼換到他頭上,就如此不得安生。
寧宗源先前還順著江曉寒貶了幾位京官,只是時一長,近來也開始對江曉寒有不滿之心,話裡話外也敲打過寧煜。寧煜進退兩難,一方面覺著硬保江曉寒,在寧宗源那安了是非不分印象實在得不償失,可一方面又覺得就這麼將江曉寒推出去實在有鳥盡弓藏之嫌。
寧煜一向愛惜羽,不願意落下這個話柄。
範榮抬起眼皮看了寧煜一眼,他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皮笑不笑地道:“殿下若是為難也好辦,只當作壁上觀,若是陛下要處置他,殿下無能為力就是了。”寧煜心念一動。
言官諫臣也有裡外之分,並不全是他江曉寒的人。江曉寒將朝堂攪得烏七八糟,說句人人自危也不為過,早已經惹得一些老臣對他頗有微詞。這些子朝堂已經隱隱有了風聲,怕是要聯名參他一本。
範榮見他已有鬆動之意,便趁熱打鐵道:“殿下須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反正後如何,登基之後都由殿下您說了算。讓他吃點苦頭也好,等之後您再好生安撫,還愁江曉寒對您沒有
之意嗎。”這句話戳中了寧煜心中隱秘的那一點,他未嘗不知道,因著溫醉的事兒,範榮與江曉寒早已有了私仇,抓到這麼個機會自然是要打壓一番。但對寧煜而言,這都無傷大雅,他只是需要這麼個臺階下,順水推舟地全了他自己的名聲罷了。
窗外的落雪似乎越下越大,江府門口的琉璃瓦被雪蓋了一層,看起來黯然失。
人影從院中一掠而過,腳步輕巧,踏過雪地時甚至未留下腳印。
相府的書房亮如白晝,江墨替江曉寒端了盞溫熱的燕窩,挑亮了他桌案上的燭燈。
“公子,歇會兒吧。”江曉寒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胡亂地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書信寫完,又讀了一遍確認沒什麼錯處,才將其用蠟封好,擱在了桌角。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敲了兩聲,隨即吱嘎一聲開了條縫。江影一身夜行衣從門外進來,肩上一層薄薄的雪。
“公子。”江影說:“外頭並無異狀……是今夜就送去嗎。”
“送去吧。”江曉寒將案角的兩封信遞給江影,吩咐道:“厚的送去莊府的別院,薄的這封送去給大理寺卿邢朔……悄悄地,別驚動了旁人。”江影接過兩封書信,用手大略一摸,才揣進懷中:“公子放心。”江影回頭要走,江曉寒又將他叫住了:“對了,囑咐莊奕賢,就說是我說的,叫他裝病也好什麼找什麼理由也好,能出京就出京,不能出京就閉門謝客,熬過年關再說。”江影點頭應是。他做影衛時間久了,隱藏自己的能耐修煉的十分到家,這麼一來一回間,幾乎沒留下什麼聲響。
江墨向來覺著他神出鬼沒的摸不著影,也不曉得一天到晚究竟在幹什麼。
江曉寒吩咐完了外頭的事,便起身去屏風內換衣裳,江墨見他換了身出門的外袍,忙問道:“公子要出去?”
“我去一趟恭親王府。”江曉寒說。
片刻後,他手中握著一把鑰匙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
“我走之後,府內閉門謝客,明外頭無論有什麼動靜什麼消息都不必驚慌。”江曉寒說著,將手裡的東西
給了江墨:“將書房上鎖,鑰匙你拿著。若是……”江墨見他話說半截,追問了一句:“若是什麼?”
“……算了。”江曉寒自嘲地笑了笑:“你在府中,要將下人約束好。我不在的時候,連恭親王府的事情也不必理,若有什麼事,江影自會回來辦。”這話說得蹊蹺,彷彿他這一走就不再回來似的。
江墨心中不安,試探地問:“公子要出遠門?”
“不是。”江曉寒含糊地道:“只是代你一聲。”江墨總覺得他還有未竟之言,但自從回了京城,江曉寒辦事他就越來越看不懂。江墨不太敢過問主子的心意,但擔憂的話說多了還顯得矯情——何況江曉寒也未必聽得進去。
往便算了,江墨總覺得今
的江曉寒與平
有些差別。江墨還想旁敲側擊地問上一問,江曉寒已經避開他,自顧自地打著傘出去了。
外頭的雪下得越來越大,江墨輾轉反側,一宿都沒睡著。他睡在離近外院的房中,聽了一晚上外頭的動靜,直到天亮後方才發覺,江曉寒是真的沒有回來。
除了江曉寒之外,江影也不知所蹤。江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