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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你了,留著也是無用。”
“哎,此言差矣。”江曉寒不贊同的合上摺扇,在他眼前晃了晃:“無論怎麼說,都是道長冷著一張臉更讓人膽寒,怎麼變成我嚇的了。”顏清面無表情的伸手撥開他的扇子,道:“那酒有什麼問題,溫醉本是想試探你的,為何提了那酒之後他如此忌諱。我驗過了,那酒無毒。”
“酒是無毒,毒的是人。”江曉寒悠悠然道:“江淮一代氣候溼,釀酒時須得以乾草炙酒才能得出黃酒的醇香。但溫大人特立獨行,偏偏嫌棄乾草
鄙,非覺得只有溫香軟玉暖出來的酒才夠綿長回甘——若僅僅以此也就罷了,平江一代口味嗜甜,溫大人本是江州人,喝不大慣。於是命人只能以素手拌曲釀酒,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手指白皙,不出片刻便會裂出血口,血滲入米中,這酒就多了一絲烈勁。”
“為此,溫醉專門在府中養了一群少女——名為酒奴。”江曉寒冷聲道:“當真是會享受啊。”顏清聞言皺起眉,不贊同的道:“當真荒唐。”江曉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顏清也不再追問,他對於江曉寒到底從何處知道的消息並不好奇,更沒有打探的心思。
夜漸漸濃了,雖說已經過了清明,但夜裡的溫度還是有些偏冷,顏清思及江曉寒身上的傷受不得涼,於是打住了話頭:“回去吃藥。”他說著轉過身,甚至略加快了步子。
“哎……”可惜被惦記的傷員毫無自覺,甚至還大咧咧的扯了扯顏清的袍袖:“道長怎麼這樣著急,我今的藥明明午時喝過了——怎麼,道長不會忘了吧?”顏清腳步一頓——他確實忘了。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避開江曉寒促狹的目光,故作鎮定的道:“今加一頓。”作者有話說:如果喜歡的話求收藏求評論鴨~筆
~第10章江曉寒揶揄的笑了一路,直笑得顏清耳尖泛紅。
回到驛站時已經亥時二刻了,小二趴在大堂後頭的櫃檯上呼呼大睡,江曉寒步子輕,竟也沒吵醒他。
顏清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江曉寒加上一頓藥,加之他們二人都不是什麼需要人伺候的富貴公子,於是靜悄悄的,也沒驚動了人,便自行上了樓。
江曉寒的房間與顏清隔了小半條走廊,他站在樓梯口目送著顏清回了房,才抬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房間裡留了一盞燭燈,江影正半跪在屋內,見他回來,才從懷中摸出一隻蠟封口的竹管。
“公子前腳離開,這隻信鴿後腳就從溫府飛了出來,往西邊去了。”江影說:“屬下見那信鴿足上掛著東西,於是先行攔了下來,給公子過目。”江曉寒淡淡的嗯了一聲,從江影手中接過竹管,略一用力,那蠟便從中裂一條小縫。江曉寒坐在桌邊,將蠟殼小心的剝下放在桌上,從竹管中
出一張輕薄的紙。
那紙條約有二指寬,江曉寒將燭臺挪的近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展開紙條,只見紙條上用蠅頭小楷寫了兩行字。
“前路漫漫,去不還。”江曉寒冷笑一聲,隨手將紙條丟進江影懷中。江影垂眸掃了一眼,不由得怒道:“溫醉好大的口氣,在平江也動了此等齷齪心思。”
“想要我的命,他還不敢。”江曉寒摩挲著扇骨:“陛下此番讓我徹查江淮,就是動了立儲的心思。這最後一關攔在前頭,無論是平江的溫醉,還是往後淮南的賀留雲,沒有京中那兩位的授意,誰也不敢輕易動我。”江曉寒抬起眼,輕蔑的將桌上的蠟塊攏成一堆:“我若死在江淮,擺明了告訴陛下這偌大的魚米之鄉有問題——陛下雖然久病,但龍威仍在,這個關口上,不管是三皇子寧錚,亦或是四皇子寧煜,都絕不敢公然忤逆陛下。”
“那溫醉此言,是否別有深意。”江影道。
“你家公子我是天子近臣,被人惦記有什麼奇怪。”江曉寒笑了笑,彷彿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冷冽不過是種錯覺:“儲君之爭遲早要有定論,寧錚不過一屆草包,寧煜心裡比誰都清楚我不會甘心輔佐一個蠢貨。所以無非就是想趁我出京之際做些文章。威利誘也好,恩威並施也罷,終歸我還有用,溫醉就不敢輕舉妄動——這就夠了。”
“將竹管封好,照原樣發出去。”江曉寒道:“順便差人跟著,看這封信究竟送給了誰。”
“是。”江影垂下眸子,輕聲道。
青年無聲無息的從窗戶翻了出去,江曉寒又坐了片刻,才站起身熄了燭火。
月光從窗外傾斜而進,江曉寒神晦暗的站在窗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他形單影隻,勢單力薄。
可他的神又堅定非常。他不笑的時候,身上那股世家公子的氣質會淡去許多,顯
出骨血深處的泠然和傲氣,輕柔的夜風拂過他的微繃的下頜,在削薄的
角留下一聲悠長的嘆息。
隨著江影的離去,二樓就僅剩下顏清一間屋子還點著燈。
街上打更的梆子已經敲過了第三遍,可顏清依舊沒有睡意,他面無表情的坐在桌邊,手中鬆鬆的攏著幾枚卜卦用的銅錢。
直到燭油在銅製的底座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顏清也沒有將這一卦丟出去。
他心裡亂的很。
江曉寒此人絕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無害,顏清心裡很清楚。
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