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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時需長途跋涉,以致於時常有陰雨天需要趕路的情況出現。所以會將傳信用的書折用綢布包裹,再放在窄盒中加以傳遞。而蠟跡是為了保證書折在路上沒有被人拆看過。
現下謝瑜手上這封,外頭的硬殼和封折上的蠟塊皆已經無影無蹤,顯然是謝永銘已經拆開看過了。
這並不是一封嚴肅的旨意,相比起調兵來說,甚至可以說相當溫和。
這是一封賀喜的書折,上面寫著冬月十六乃六殿下生辰,為給寧宗源沖喜,是以要大辦一場,宴賀群臣三,是以著三品以上外官及京城周邊五府的親王屆時入京。
謝瑜看完了,將這封書折遞給謝瑤,回過頭看著謝永銘,不解道:“父親,這是怎麼回事,秋冬兩季外族常有進犯,所以謝家的述職都是開了,與萬壽節一道回京,這次怎麼將賀壽的摺子送到我們手上了?”謝瑤也看完了書折,將其整齊的疊好放在身邊,柔聲道:“父親是覺得有什麼蹊蹺嗎?”謝永銘嘆了口氣:“蹊蹺倒不至於,只是京中情勢不明,為父不免多想。”
“我覺得倒不至於。”謝瑤說:“雖不知道那邊如何,但想來不會有人將主意打到謝家軍身上。”
“長姐說的沒錯。”謝瑜起身,將那封書折重新送回謝永銘手邊:“謝家向來不參與黨政,每年回京述職時也並不與同僚走動。加之謝家軍鎮守邊疆,無論之後哪位殿下承繼大統,都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兩位殿下年歲不小,這點事應該還想得明白。”謝永銘問:“所以,這事吾兒覺得如何?”謝家軍遲早要到謝瑜手中,除了兵法武藝外,這幾年謝永銘也會有意無意的培養他為人處世的能力,是以謝瑜也並不意外,沉思了一會,才道:“或許只是兩位殿下剛剛監國,並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於是將書折也送來邊疆了。聽聞江大人巡查兩江,並不在京城。而舒大人年事已高,想來這些內閣之事也難免有所疏漏。”謝瑤秀眉微蹙,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謝永銘瞧見她神有異,開口問道:“瑤兒覺得有什麼不妥嗎?”許是女兒家心思向來細膩,她總覺得心下不安,卻思來想去也沒個苗頭。
謝家從未覺得女兒天生要矮男子一頭,所以小時候謝瑤向來是與謝瑜一起讀書練武,眼界並不比謝瑜差。可她將這件事上上下下細細思量了一遍,卻也不覺得謝瑜說的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父親。”謝瑤連忙說:“只是覺得不安罷了,但若說緣由,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一旁的謝瑜聞言笑道:“聽人說,孕期女子心情最為不定,躁鬱不安都是常有的事,長姐要寬心啊。”
“你倒知道了。”謝瑤掩而笑:“也不見你早早娶親。”
“不著急呢。”謝瑜輕咳一聲:“還未遇見合適的。”他二人在此閒話,上座的謝永銘已經提筆寫好了給京城的回信。
秋冬季節謝家人向來不離邊疆,已經是幾十年來的慣例了。謝永銘在上奏的奏疏中言明此事,又客客氣氣的告了罪才算完。
謝永銘本想說能來年萬壽節之時再面見聖上告罪,可筆懸在紙上停了停,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誰知道來年萬壽節時,那龍椅上的是哪位皇帝。
謝永銘將回信封在窄盒內擱在書案一角,等著一會兒予傳信官帶回邊城。
他看著下手正說笑的一雙兒女,忽然想起了旁的事:“珏兒如何了?”提起謝珏,謝瑜謝瑤兩姐弟臉上的喜不約而同的淡去幾分,謝瑤更是別過臉,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謝珏在平江呢。”謝瑜倒不像謝瑤那般,只是神間難免有些唏噓:“跟在江曉寒身邊,想來不會有什麼事。”謝永銘近年來歲數見長,孺慕之心也愈加深沉,身在這邊疆大營時常會想念謝珏。只是畢竟天高皇帝遠,謝家軍能有今天的自在,屬實全靠謝珏一人擔當,心軟不得。
謝永銘嘆了口氣:“明遠那孩子心堅韌,為人處世也老辣圓滑,想來會提點著珏兒。”
“……只是江明遠畢竟身份與旁人不同,加上有時行事過於利落了,我總擔心謝珏與他在一起久了,好的不學,卻學偏了。”謝瑜擔憂道:“是否要去信提點小弟兩句。”他說的十分委婉,就差直說謝珏與江曉寒在一起時間久了被他帶壞,以致於心有失。
若非謝留衣的緣故,謝瑜其實是不喜江曉寒的行事風格的。在他看來,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坦坦蕩蕩,雖說朝堂之事深不可測,但到底心長在自己身上,“言不由衷”不過是句託詞。
只是他常年待在邊疆,倒並沒有什麼機會與江曉寒深。
謝瑜自然樂得如此,只是時常擔心身在京中的謝珏。
若嚴格算起來,江曉寒師承謝留衣,應與謝永銘同輩。只是江曉寒年紀尚輕,謝珏又時常沒大沒小,最後竟算成了各叫各的。
謝永銘比謝瑜多吃了幾十年飯,看人的眼光自然也不盡相同,他搖了搖頭:“明遠心中有數。何況珏兒這些年在京中也多虧了明遠照顧,否則憑他那個子,早該惹事了。”然而此時正被謝家人擔憂的謝珏,正在平江府招貓逗狗討人嫌。
自從衛深走後,謝珏徹底沒了束縛。江曉寒平裡待在城中哪也不去,身邊帶著個江影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