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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愛我和姐姐嗎?”爹說愛。

再後來,有了陸大人那檔事,爹不帶我看大夫,執意讓我掛著血淋淋的傷口去京城,作為告發陸家的罪狀。於是我們一家人,也是經過同樣的水路。在船上,我又問,爹,你愛我嗎?爹突然戰慄,沉默了許久,才說爹愛你,娘也愛你,姐姐也愛你。

您還有沒有更愛的人?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但我永遠不能問出口。

船行到中央便落寞地折返,我們最終沒有去到京城。

水草生得太密了,我們沒法去到對岸。

我也沒到我人生的對岸。

再到後頭,爹被陸家那一黨人迫害,失足墜落身亡,娘帶著我嫁進了羅府。羅府和陸家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娘對羅大人的信任,可見一斑。我進羅府時,才只有六歲,但我看到羅大人那諂媚卑微的神,就知道他是個沒多大出息的人。

我成了羅浮。

羅大人嚴令止我自稱金小年。

這裡是羅府,怎麼會有姓金的人?

羅大人生氣時,總吹鬍子瞪眼。

我想他忘了,他早年隨爹唸書時,曾那樣為金先生的才華所折服,殷殷切切地說,“金先生,要是我能和您再親近些就好了,真想直接隨您姓。”也不知道羅大人和金先生早前的師徒關係,是不是羅大人至今仍舊只是個“通判”小官的原因。陸派的人,多少有些忌憚吧。他們都那樣運籌帷幄,思維縝密。想到這裡,我想,我還是要他的。謝謝他的保全,我和我娘,還能苟活於世間。

但我決不能原諒羅策和羅潛。

羅策比我大六歲,羅潛較我年長五歲。

我到羅府時,只有六歲。他們也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

姐姐子比較烈,能哭能叫,他們不太招惹她,於是我成了唯一的靶子。他們兩兄弟將我裝進兜小豬的簍子裡,把我來來回回地踢來踢去。我受不了大傷,只是會被偶爾冒出的竹片割傷手臂。

羅策甚至將我一人丟去過陸府,他分明知道陸大人有多恨金家,而我就是金小年,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兒。我被羅策拐騙到陸府後,他也有過愧疚,常常在門邊等我,捧著一些很緻的糕點或者女孩兒喜歡的玩具。我將所有的物件丟進下水溝裡。我把我被拔下的帶血的指甲拌進他的菜湯裡。我也不喜歡那些布娃娃,用剪刀剪下過它裹臉的臭布。

只是這樣的屈辱,像是一把利刃,它將我的心割裂成數十瓣,我永遠只能在世上漂浮。且娘也告訴我,要忍耐,忍耐到徒手握住荊棘,我們在別人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做人的本分。於是我從陽關燦爛下的鮮花,長成了溝壑裡但還是會在夜裡想起很難堪的往事。這樣,久天長的,我果然成了怪物。我跟姐姐說,我的腦袋裡好像有一窩刺蝟,拱得我頭疼,我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姐姐有些驚訝,將我抱在懷裡。

我們靠在一個枕頭上。

我妹妹的好,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姐姐我啊,一抬頭,就能看到。你偶爾的錯漏和小脾氣,就像一蒲公英上的細絨,我稍稍吐口氣,就全都飛走啦。

姐姐永遠對我溫柔。

但我對這樣溫柔的姐姐,說了兩個大謊。

第一個是在中元節時,家家鋪子前都擱了一盛水的銅盆,顧客的銅板要丟進去,以驗是真錢還是鬼錢。能沉的,就是真的。因為傳說,中元節這一,鬼門大開,街道上有百鬼夜行。我分明看到銅錢沉下去了,卻指著水盆,斬釘截鐵道,那銅錢浮在水面上。這將掌櫃和姐姐都嚇得夠嗆。

那夜,姐姐以為我中,堅持要與我同塌而眠。這就是我撒謊的目的。因我每到夜裡就很怕,而姐姐總以我長大了的藉口,放我一個人在夜裡休息。

姐姐在我身側,開始慢悠悠地講一些她聽來的,虛實不明的八卦。

原來除去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外,而陸家恨金家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一個叫夏唸的女人。

夏念是金家收養的女兒,在她十四歲離家出走前,一直和金先生以兄妹相稱。夏念是個厲害人物,一出走後,就勾搭上黑市的老大哥,直到她出嫁在陸府,金先生才二度見到她。金先生喃喃道,“時也,命也,不能盼,求不得。”我聽姐姐沒頭沒尾地講著這些事,突然發覺這盤錯雜的命運場裡,可憐的從來不止我一個。

至於夏念人生裡的跌宕起伏,恐怕是彩非凡的。只是我很難了解到全貌了。如果我全須全尾地明白了,我想我會講給你聽。

(補了2000字)番外:羅浮篇(2)草芥,清波和水潭第二個謊言有關情和愛。我眼睜睜地看到姐姐和羅潛在一塊兒。姐姐扒在梯子上,去摘牆頭上的紫滿天星。她周身喜氣洋洋的。而羅潛則抬頭定定地望著,雙手一直做著託舉的半環狀。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場面,我就知他們不同尋常。那時正好是我被罰跪在大堂一個時辰後,準備回廂房的路上。因為我燒掉了《女誡》。娘痛罵我是離經叛道。其實我只是恰恰好看了版版六十四的字,又看了眼琉璃盞內跳躍的火心,覺得這兩物非常匹配罷了。

我雙膝跪得發軟,看到姐姐與羅潛,更覺得心口在一碗醋裡泡得發裂。

果然,姐姐常常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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