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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臉上,愈發顯得人即刻要消散。晚芸鼻子,看著羅浮的手,又望向羅浮看似鎮定自若,其實焦灼難安的臉。她不回答羅浮的問題,只問要不要出去逛逛。

羅浮有些遲疑。她走到走廊盡頭,推開那扇雕花窗。窗外寒風旋旋嘯嘯。羅浮觸到冷氣的手指已經凍紅了指尖,“太冷了。”她說,“而且晚芸姐姐,你還在生病。”

“我從來就沒什麼關係。”晚芸帶著羅浮來到一家泡湯的店裡。

“頭一天來,我就發現了這所湯館,總想著若是有機會,一定要來看看。你看,今天就是好時機。”晚芸親暱地摟過羅浮的肩。前者的眉梢眼上淌著濃濃的笑意。

“其實不是好時機,我爹我娘一定會找我找到瘋掉,且把我當做瘋子帶回去。”羅浮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綁著白繃帶的手掌,“我好像確實是快瘋掉了,竟然又在害人。晚芸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掄起那白瓷酒壺時,心裡想的是……他最好真的消失。最好所有人都一塊消失。我是不是很可怕?他會不會報復我。”晚芸輕輕握住羅浮受傷的手,“可不可怕都沒有干係,報不報復,也別害怕。反正我們兩無論榮辱衰敗,始終都糾纏在一起。”湯館分左右兩側,男步左,女轉右。有不懷好意的漢子在大冬敞著鎖骨,在女浴的藏青帘幔前探頭探腦,被女浴場的看守大吼一聲,“滾邊去兒!”漢子登時縮短脖子,趿拉著棉鞋走了。他的表情一定是憤懣的,不滿的,同時還蘊著“算了,老子今天給你面兒”,“老子頭頂佛光普照”的得意。

晚芸掀開簾幔,引羅浮進去。

橙黃的水汽立刻湧上瞳孔。

浴場內,隱隱爍爍見到幾十顆盤起長髮的人頭,像黑的大花瓣。浴場永遠是滿的。大家永遠愛在這樣人多嘴雜,萬事不如熱水重要的場所,講自己的重大抑或瑣碎的小事。

有人說,“我的丈夫得鼠瘟死了。哎呀,今的水怎麼這麼燙,不泡了不泡了。”有人說,“聽到人家講,花市明要新來一批花,說是粉紫的,瓣兒像兩隻纏綿的蝴蝶。你家住哪兒啊?一起去逛唄,我送你個陶盆。今天的藥浴裡是加了什麼草藥嗎?聞著有點辣。”話頭,話中,話尾,都是嘩啦啦的水聲。

人藏在水裡,話藏在水裡,以為說的話只有水知道。

水聲掛上房頂。溼,溫暖,明媚。水桶和瓢,草蓆,沐盤和盛在陶瓷罐裡的香料和香粉均披上薄紗一樣柔和的外衣。四周封得嚴嚴實實,見不到窗外的黑夜和夜裡的燈火,這裡就像是進入極樂世界前的一道門。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就喜歡這種地方,大家赤條條的,卻無話不談,等明穿上衣裳在青天白的大街上照面時,誰也記不得你是不是昨跟我說過很多不可說的話。我知道‘某人’的家長裡短,卻不知那是‘你的’。”

“成群與庸俗,就是珠聯璧合。人生沒有比肆無忌憚更快活的事情了。”羅浮伸手探晚芸的額頭,嫋嫋的水汽沾溼了她們的睫,頭皮和衣領,“你還在發燒,出去後會病得更厲害。”出去就是咆哮的冬風,它會啃噬你的板,折彎你的脊背,然後僵化你的腦袋,等你撞上一棵糙的,沒葉的樹。你要去醫館看大夫,拿上芙蓉葉和沒藥等等藥物混合的金瘡藥和一碗板藍

“我才不怕生病。”晚芸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很貪戀浴場熱氣裹挾的溫暖,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念頭,其實她更是想保護羅浮,覺得十分有必要先帶她遠離那個修羅場。

“不過突然有些想去茅房小解,不知道是不是走右邊?”

“一起。”兩人兜了一小圈,在走出茅房經過一間換衣房時,聽到裡頭有兩個婦人在談話,嗓子一高一低,而聲音高的那一位,未知其貌,就知她格潑辣非常。是那種瓢潑大雨傾身而洩,她還能頭頂冒黑煙的族群人物。在這樣的族類裡,她能堪稱領袖。高音調婦人扎著袖口,挽著溼溼的頭髮。她的長眉入鬢,如一把裁刀。

“你只管放心,仿製的天衣無縫,料他火眼晶晶,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夏念姐,我有些怕。”

“怕什麼!說了你只管將假貨給他還回去。等真貨倒賣後,大頭銀子還是給你的。”

“他對我也還算不賴了……”

“得了,別自作多情!他要是當你這個小妾算回事,怎麼就只捨得借你這紅珊瑚看幾天。你圖他的情,他只貪戀你的貌,這對等嗎?我可告訴你,美不能殺人,情卻一定能,少做些風花雪月的美夢吧,我的老姑娘。”叫夏唸的婦人說話又急又針針見血,兩三輪碾壓後,對方看透前路的坎坷,便服軟道,“是啊,夏念姐,你說的很對,那就照你們那邊辦吧。他只肯借我觀賞三,你們還需動手快些,儘快將假珊瑚送來。”

“這你放心。”羅浮和晚芸躲在一邊偷聽。

“晚芸姐姐,你說那人……”羅浮眼睛一亮。

晚芸則斬釘截鐵,“肯定可以幫咱們。”她兩想到了一塊兒。

羅浮和晚芸各自都有些首飾,若是貿貿然賣掉,則極易被抓包,畢竟首飾放在妝奩盒裡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要是少了一對簪子,少了一對耳鐺,空出角落一塊,很難不惹人生疑。可若是能將紅玉簪子換成料器簪子,以次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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