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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泉水,冷的嘴巴靈成一個梯形。晚芸“噗呲”一笑,扮了個鬼臉。

“小兔崽子,找!”房主作勢要揍她。

娘則眼睛滾圓,臉皮收緊,抬手掐了一下晚芸。

晚芸立刻跳了兩步,跳到窗下去了。她不喜歡孃的態度。她過去也常常惹禍,甚至會故意扔炮仗扔在人腳下,炸得人草鞋生焦氣。但娘從不會這樣生氣,生氣得讓人匪夷所思。房主來家內的次數也匪夷所思。也許有邏輯通順卻有悖人倫的解釋,但晚芸不敢去信村裡的言蜚語。房主和孃親應該就只是同鄉青梅竹馬情分而已。大家應都是聽從命運吩咐,謹慎行事的常人。

這一大口涼水讓房主著牙,了很久。過了會兒,他捂住腮幫,又開腔,“你們家困難,我也知道。老趙說病就病了,也沒個徵兆,後怕有不盡的錢要砸進藥罐子裡,我這裡倒是有一法子,能解你燃眉之急。”娘眼睛一亮,“你說。”

“你什麼時候還會用成語了?放牛娃。”晚芸站在窗下嗤笑道。

房主慍怒,狠瞪了一眼晚芸,“你個鄉下的草頭姑娘,還敢瞧不起放牛的。”晚芸也生氣,先前因房主脫鞋撕腳皮的憤怒再次襲擊腦心,“我就瞧不起你,天上地下,百八千人裡,我最最瞧不上你。”眼見兩人要爭吵,娘便立刻支開晚芸,讓她去院子裡頭劈柴。

“我今天已經給家裡劈好許多的柴了。”晚芸爭辯。

房主知道晚芸娘向著他,不免有些得意道,“那就去把鄰居的柴也給劈劈好!”晚芸氣得一甩胳膊,出了門。她當然不會悠閒到去給別人家劈柴。晚芸折了狗尾巴草,獨自走在高過膝蓋的狗尾巴叢。她用狗尾巴草打著在草叢中如閃電般掠過的貓股。

娘同房主他二人在屋內,倒是低聲細語,聊了許久。

等吃夜飯時,娘忽然說自己要去做生意了。

晚芸覺得怪了去了。

娘指了指外頭的梯子,示意母女兩上房頂說話。

“非得去嗎?”晚芸有些恐高。

娘拍了一巴掌在她的肩上,下命令道,“上。”於是晚芸便率先爬了上去,提醒道,“娘,第二節梯子要斷了,踩第三。”可娘心事重重,什麼也沒聽見。

第二節矮梯子因被踩而斷裂的聲響像一道驚雷劈在天靈蓋上。

“娘,你好笨的。”晚芸捂住耳朵。

房頂老舊不堪,密密壓壓地生了許多門類的野草。野草得天獨厚,一直瘋長,蓬鬆酥軟,不像是人住的,反倒像個野山坡。只是不知草莖草葉上藏了多少個蚊子窩。人一坐下去,就只能見個顱頂。晚芸不為娘願捨身為蚊子繁衍生息做貢獻的神而動。在更小的時候,晚芸也曾嚮往高處,不過那是因為摸不著底細,現在摸清了,才知道高處一樣惹人討厭,一樣有蚊蟲,一樣岌岌可危。

“晚芸啊,娘進城做生意後,你爹就是靠你了。”晚芸轉頭問娘,“是賣東西換錢的那種生意?”娘說自然是了。

晚芸好奇地問她怎麼做。

娘用腳尖暢地勾出一個圈,微微跺跺腳說,“諾,就跟打井一樣,鑽得越深,銀子出得越多。錢可都埋地底呢。一寸土生一寸銀,一丈土就是萬兩金。”晚芸遲疑地“哦”了一聲,思索一陣,又討人嫌地發問,“那人死了也全埋在地裡,豈不是死人最有錢?”孃親給了她一不輕不重的耳刮子,說道,“不要神神叨叨,講些不敬畏的話。死人有沒有錢,這不關你的事情。”

“那不說死人了。”晚芸委屈地摟住孃的脖子,“村裡好多寡婦也說進城做生意,可整妖里妖氣,塗脂抹粉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鉛華毒死。”孃的臉登時黑如鍋底,一把推開晚芸,“你淨喜歡聽外頭的風言風語!”晚芸卻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你進城賣什麼東西?咱傢什麼也沒有,田沒有,地沒有,總不能又去偷別人家的果蔬去賣。”娘聽到晚芸公然談起家中醜事,匆忙捂住她的嘴,四下探了探,將臉伸到晚芸耳前低語。

晚芸沉默了半晌,臉由陰轉陣雨。

“娘,別去。”晚芸哀求道,“你還是把我賣了吧,蔣姨的獨眼龍兒子正好缺個媳婦。”

“又胡言亂語了。”娘起身,拍落身上爬行的小黑蟲,“又到了做活的時候了,娘去洗碗洗鍋,你去給爹煎藥。”

“娘,今天你去給爹煎藥吧,換我去洗涮。每天替活兒幹,才不覺得煩。”晚芸提議道。

娘搖搖頭道,“不要,娘聞不得那苦中藥味,且要煎一道,煎兩道的,總覺得老眼昏花,把握不好火候。”

“那你怎麼就能忍耐去城裡做生意的苦呢?”晚芸實在不會看碟下菜。

娘果然怒氣上升,“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可恨。”晚芸嘀嘀咕咕,不敢再說話。

娘雷厲風行,壓沒同久病在的爹商量,就打疊衣裳進了城,留著晚芸在家中照料。

娘說,“你要好生等著。”等著有朝一,娘揹著金山銀山回來,到時咱家換個兩進兩出的大宅子——宅子裡要種滿爹最愛的曇花,廚房裡會堆滿晚芸最愛吃的雞鴨魚——我們也去看看有錢人家的風貌。

晚芸看著娘還是在夢裡。

晚芸堵在門口,拽住孃的衣袖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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