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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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繼續完成學業。”夏愣住了，突然覺得袁佳黛在講外星語。

“怎麼這麼突然？”他問道。

“大概待個半年左右。”袁佳黛滿是歉意，這些子她想了又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就這麼隨意的決定了，那我呢？”她沉默不語。

“那我呢？袁佳黛，你把我放在哪裡？說離開就離開。”

“我沒這個意思。”袁佳黛趕忙解釋。

“你的行為在我看來就是這個意思。”夏的臉部線條緊繃，這還是第一次對袁佳黛發脾氣，他平常最寵她了。

“可是我再念半年就可以考證照了，這樣以後我更容易找到工作，然後…”她就不會造成夏很大的負擔，自己也可以養活自己，她想要和他共組家庭，她想要和他一直走下去。

夏本不等她講完。

“然後呢？你人都去美國了，我還有然後嗎？”

“夏，你冷靜聽我說…”

“我沒辦法冷靜。”他現在口像燃著一把火。

“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嗎？”袁佳黛看著他，眼眶稍微泛紅，她從來沒看過夏這麼凌厲的樣子。

夏將合約丟到桌上。

“我就在忙這些，忙著取消我幾年前跟人家約好的建築工程。”

“為什麼取消？”她心底惴惴不安。

“地點在中國，幾個月後就要開工了。如果我依約前往，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我滿腦子都想著你，我想到你一個人在臺灣生活我就害怕，我想到你不會照顧自己我就擔心…”袁佳黛咬著下，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想過帶著你過去，但是我的工作很忙，必要的時候還必須睡在工地辦公室裡，我想人生地不對你也不好，這裡起碼你悉…”夏抿了抿，深了一口氣。

“所以我取消了，到處去跟人家道歉。我寧願待在臺灣做些小堡作陪著你，袁佳黛，你是我生命中第一順位。”夏笑了，笑容非常無奈“可是你把我擺在哪裡？”袁佳黛淚滿腮，為什麼她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我…只是想…”夏眸光冷峻，平時溫暖陽光的氣質已不復存在。對於這樣的局面他其實想笑，但又能想哭。他搞不懂佳黛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可以把他丟下？

看著她哭紅了一雙眼，他手動了動，習慣的還是想擁她入懷，最好卻還是作罷。夏乾澀的嘴，人生第一次這樣到挫敗。

“你只是想什麼？”他無力的問道。

他背過身，不願看見袁佳黛哭泣的臉。眼角瞥見不知何時移進客廳角落的兔籠，想也知道是她拿進來的，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不在你的人生計劃裡面嗎？甚至比不上一隻兔子。”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連看她一眼也沒有。

袁佳黛用力捂著嘴，她怕她一放開，就會放聲大哭。夏要離開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渾身顫抖。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她發出像貓咪的嗚咽。

夏走了，她聽見他離開的聲音了。袁佳黛終於放聲大哭，心裡既害怕又惶恐。平常依賴夏慣了，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不理會她的可能。

袁佳黛蜷縮在沙發上，她把事情搞砸了嗎？夏不要她了，怎麼辦？

她顫抖著手想要拿桌上的水杯，試圖喝些水讓自己稍微鎮定，但她瞥見水杯旁的鑰匙，突然拿了那串鑰匙就往外面衝。

她不要失去夏，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失去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