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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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跑到,什麼時候呀!”伴隨著沉重的“呼呼”息聲,田老七滿腹怨恨,忍不住抱怨起來。

“少囉嗦…刺史大人,都在前面,領跑,你,抱怨個!”屯長鄭萬有大聲喝斥,只是他重的息,好好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氣勢全無。惹來一片笑聲,若是平時,鄭萬有早衝上去一陣鞭子了…訓練的時候,抱怨個

過了一刻工夫,隊伍裡沒有一絲雜音,只剩下“踏踏”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聲了。有力氣抱怨,還不如多口氣。對一旁的州兵,鄭萬有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敬意,這跑步看著簡單,跑起來還真不容易。一不留神,鄭萬有踩到了一個小坑,他身體一斜,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一支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有力的扶了他一下,是個州兵。

“謝了,兄弟。”

“沒事,”那州兵說話就利多了“注意呼,深呼,注意節奏,慢慢就好了。從事大人常跟我們說,跑步好,打了勝仗,要追得上人家,打了敗仗,要人家追不上…”這話聽的鄭萬有笑了“跑步從事大人?”州兵也笑了“是!我們的從事大人。”伍子方率領州兵以後,還是依照在族學裡學到的訓練方法,用負重跑步等方式來訓練士兵地體能。說起來。行軍訓練也是有的,但這樣天天跑步,士兵們就很不滿意了,但伍子方親自帶隊,士兵們也說不出別的來,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跑步從事。”三年下來,伍子方從不克扣糧餉。與州兵們同食同寢,訓練雖嚴格,卻都自己率先完成,那州兵說起他來不自覺帶出一絲驕傲。

“跟上!苞上!注意呼!”張涵一邊命令道,一邊深深了口氣,早晨清涼的空氣令他神一振。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族學帶隊訓練了。今年二十七歲的張涵,一直沒有停止了鍛鍊,身上也總帶著負重,正是身體最佳的時候。張涵頂盔貫甲,全副武裝,上半身是細密的魚鱗甲,帶以下和披膊仍用札甲,頭上戴著兜,上配著一把四尺長的環首刀,整個人煥發出一種英姿。有如匣藏已久地寶刀出鞘。當然了,張涵這一身足有一百一十斤。比士兵們只護著前後背的鎧甲可重多了。

士兵們良莠不齊,張涵有意減少了訓練強度。跑了五里便返回了,一來一去,也只有十里路。儘管如此,在宣佈解散以後,許多郡國兵就蹲坐在地上,不再動彈。這些士兵父子相繼,身體和戰術素質都不錯。絕大多數都堅持了下來,張涵也算滿意了。這些太守、國相們沒敢糊他。

西漢的軍隊是採用徵兵,正卒在郡縣服役。服役期內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接受正規的軍事技術、戰術訓練,而對各兵種的技術、戰術訓練還有一套嚴格地考核制度。退役以後,自然就成為預備役。到了東漢,廢止了正卒番上受訓和定期考核的都試製度。東漢軍隊以招募而來的常備軍為主體,人數大大少於西漢。這大大減輕了民眾的負擔,然而,一旦有了戰事,新招募的青壯便訓練全無。這樣一來,很不利於補充兵力,張涵的徵兵工作進展就很不順利…能全副武裝的跑完全程,來的郡國兵都是正兵無疑。

“大人!”孫成良覺自己就要死了,他可從沒跑過這麼遠的路,找塊石頭坐下,就只顧氣了。發現一雙皮靴慢滿踱了過來,孫成良抬頭一張望,刺史大人!孫成良馬上跳起來,衝著張涵一抱拳。張涵正受禮,隨即回了一禮。

“你是孫…”

“孫成良,大人!”

“好,孫軍侯,傳令下去,命令士兵起來走動,不要原地不動,對身體不好…”

“是!”

“與士兵們一起去吃飯吧!今天的菜不錯地。”

“是!”其實,菜也還是州兵常食用的豆腐,就是燉豆腐地海魚被換成了豬而已。張涵並不想給士兵們發錢犒賞,發錢只是慣例,時間稍長,士兵們也就不記得這事了。而到了什麼時候,士兵們一端起飯碗,就會想到,當初在他這裡天天吃子。說白了,這就是軍心…當兵吃糧,有人天天給吃,他能記住一輩子。

“刺史有令,起來走動,趕緊去吃飯…”這是什麼命令呀,張涵聽地笑出來了,這個孫成良知道命人齊喊傳令,卻喊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亂歸亂,命令被迅速的傳達,並馬上得到了執行。

軍營的夜晚,安靜中帶有幾分肅殺。

所有的防務都被州兵接管了,辛苦訓練一整的士卒吃過晚飯,頭一沾枕蓆便陷入了夢鄉。今天真是太疲憊了。早上披甲持兵跑了整整十里路,這也罷了;偏偏說什麼飯後不能劇烈活動,就在太陽底下站了一個上午,然後,向前、向後、向左、向右,直把這些士卒轉的暈頭轉向…還不如去跑步舒服。這一天下來,所有人都認識到,張刺史等看著和藹,實則是個笑面虎。稍有違反命令,張大人也不打人,也不罵人,直接命令全什地弟兄陪著一起受罰…

士卒是睡了,眾將官卻沒那個福氣。軍帳之中,火燭高懸,把帳中照的亮如白晝。眾將官聚於帳中,不明所以,今見識了張刺史地厲害,也不敢隨便開口,軍帳中鴉雀無聲。

漢代的地圖承自先秦,已經很成了。擺在張涵面前的這張地圖,是度較高的軍用地圖,四尺見方的白上,詳細而準確的描繪了青州西部的地形,山脈、河、聚落、道路、森林及樹種等,具體而微,一目瞭然。

“來來來,”張涵把眾將官都招到近前,指著地圖,開始詢問眼前的形勢,並假設了種種情況,詢問應對的方法。

“…,如果黃巾圍困平原…”張涵假設黃巾三月份大舉進攻,他領著黃巾軍一遍遍的進攻,而眾將官則處於防守一方。從這些回答中,張涵既清楚了各人的能力,也顯示出自身的軍事素養。張涵有意從中選出幾個有能力的,先派往平原增強防禦。也許有人看出了張涵的險惡用心,也許來人都是低級軍官…最高僅是軍侯,也許大家過於疲憊,張涵並沒有發現什麼人才。黃巾軍輕易攻克了柄縣,並利用圍攻平原縣的機會,趁機圍城打援,重創了渡河的青州援軍,還奪取了一批船隻…張涵有點失望,這種指揮能力連他的親衛都不如。這個要求有點高,張涵的親衛可是從小練習武藝,學習兵法,久經兵棋鍛鍊過的。而這些內郡的郡國將官們,指揮過幾次剿匪就是大行動了。

於是,張涵便調換了位置,自己指揮著青州軍,由眾將官指揮黃巾=i神貫注起來,心中的怨氣不翼而飛…張刺史的訓練方法是怪了點兒,但張刺史是有真才實學的,沒準是張大人的祖傳絕技…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眾將官用心請教起來。張涵也不藏私,都一一悉心講解。這些人遲早有用到的一天,現在給點恩惠肯定是有好處的。雖然張涵指揮著青州軍把眾人又菜了一遍,卻人人都興高彩烈。心下,眾人看張涵的眼神中,也少了幾分畏懼,卻多了些兒崇敬。

黃巾初起的時候,張涵幾人私下做過沙盤推演。青州的形勢很不樂觀,關鍵在於張涵是個守財奴…捨不得平原郡。否則的話,依託大河防守,沿河密佈瞭望哨和烽火,青州是穩如泰山。但是,青州只有五百一十萬人口,張涵苦心經營了三年多,也只招攬了三十七萬民。平原這一百多萬人口,張涵是一萬分的不捨。因此,張涵下定決心,哪怕與黃巾軍打上一仗,也要守住平原縣和柄縣兩城不失。只要兩城在手,平原郡就不會有太大損失。

然而,青州形勢未定,青壯沒有經過訓練,張涵一三驚,每每收到黃巾軍情報,都擔心是黃巾軍打過來了,但他心急如焚,也只有強自忍耐,兵力掉不出來,誰也沒辦法…總不能為了平原,把青州也賠進去。

到了三月份。事情卻出現了轉機,北中郎將盧植指揮大軍,將張角地主力部隊圍在了廣宗。盧植統率著北軍五校士,沿途又徵得幾郡郡兵,得兵三萬五千餘眾,而張角率領的黃巾軍主力中青壯就超過了十萬人。以三分之一的兵力便將張角率領的黃巾軍主力圍在了廣宗,迫使對方據堅城而守,不敢出戰。即便黃巾軍缺乏訓練。而北軍和郡兵訓練有素,盧植的統兵能力也當列在中等了。

盧植軍對冀州黃巾軍形成強大的壓力,張角全力防守,本不敢出城野戰,平原的局勢大為改善。張涵放下了包袱,長出了一口氣。馬上開始算計如何佔便宜。

張涵可以率領大軍渡過大河,揮師西進,直廣宗黃巾軍背後,與盧植所率大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不管結果如何,只要青州出了兵,最後總能分得一點功勞的。但這並不符合張涵地利益,如果張涵英勇善戰,靈帝一高興,把他提拔到陽去,張涵哭都來不及。

既然不準備爭這個功。張涵的選擇就多了。盧植圍了廣宗多久,張涵記不得了。但是。盧植因此而獲罪,時間就肯定不會短了。張涵從容整軍備武。以樹立自己在青州軍中的威信。

張涵每天白天帶著官兵訓練,晚上傳授眾將官兵法。匆匆二十一晃而過,張涵走遍了整個大軍,也悉了所有這些將官,成功樹立起威信,並將全軍初步整合完畢,勉強能做到令行止了。這中午時分,張涵正與孫成良等將官閒聊。親兵高順快步走了過來。未曾說話,高順先施了一個軍禮。

“主公。甄別駕回來了!”

“哦,”張涵站起身來“什麼時候的事?”

“回主公話,剛剛回來不到一個時辰,府上剛派人來通知。甄別駕說,平原一切平安無事,他看大人不在,便先回家了。”張涵走了兩步“嗯,那就不要先打攪他了,你去通知甄別駕一聲,晚上到府上來議事,下午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另外,其他從事和華主薄都要通知到。”

“是!”高順應了一聲,然後將張涵的話重複了一遍。

“嗯!去吧!”斑順一走,張涵望著雄偉的臨城,若有所思。

“大,大人!”孫成良猶豫著叫了一聲。

“怎麼?有句就說,我又不是老虎。”張涵回首笑道。

“大人,那晚上…”孫成良臉上有點紅,張大人又不是欠誰地,這麼問是不是有點…

“嗯,晚上我有點事情,就不能與你們討論兵事了,別急,來方長!”

“是!大人。”沒想到張涵真的回答了,孫成良口發燙,臉上容光煥發,高興地起身抱拳行了個軍禮,才大聲應了一句。見孫成良鄭重其事,張涵不由莞爾,回了個禮,又陷入了沉思。

甄子然是和援軍一起去了平原,其實本來無須他去的。但援軍是從各君國調的,互不統屬,張英的能力雖然不差,但年紀太輕,區區一個鬥吏門亭長轉任的軍侯,任何一個帶隊的將領都比他的品級高,張涵害怕他指揮不動,耽誤了大事,這才指派甄子然壓陣。以他別駕的身份,就是平原太守也要顧忌幾分。

其實,張英作戰更擅長進攻,防守戰高順比他更合適些。可惜高順表現出,張涵愛惜他,沒有任他為官,只是先令他統領親衛。此時此刻,總不好令自己的親衛隊長統兵。於是,張涵特地從自己地親衛中,配了幾個思維縝密,參謀科目優秀,擅長防守的親衛給張英作親兵,想來也不會誤事。

不過,平原到底如何了,甄子然離開以後,張英能否指揮得動軍隊,下一步是否揮軍過河,或者再等一等…千頭萬緒,張涵一時間想地就多了。

中平元年(184四五月間,張涵正苦心經營,籌謀割據青州的時候,大漢國朝廷竭盡全力,派出了三路大軍與黃巾展開了戰。其中,北路是北中郎將盧植軍,壓制住了張角部;又發北軍五校﹑三河騎士及募勇,合四萬餘人,中路是左中郎將皇甫嵩率領,南路則是右中郎將朱儁,兩人各領一軍約二萬上下人。

潁川郡距陽僅500,恰在八關都邑地轘(hun)轅關之外,一旦入了關口,旬可至陽。因此,潁川黃巾威脅最大。皇甫嵩軍和朱儁一起討伐潁川黃巾軍。

兩軍在穎川的征戰並不順利,出於某種政治考慮,靈帝把區區四萬軍隊分成兩支,使任何一支面對穎川黃巾軍的時候,都不佔優勢。而兩支互不統屬的軍隊,配合總不會那麼默契。偏偏穎川黃巾軍的渠帥波才勇猛善戰。四月下旬,波才統率大軍一舉打敗了朱儁部,並趁勢緊,把皇甫嵩所部重重包圍在了長社縣城裡。

穎川黃巾的數量五倍於皇甫嵩軍,官兵們又聽說朱儁軍被波才打敗了,在混亂中,沒有人知道朱儁軍的準確情況,甚至有人傳說,朱儁已死,所部全軍覆沒。同樣的將士,朱儁軍地兵力還要比皇甫嵩軍多一些。這樣一來,皇甫嵩軍全軍大恐,人心惶惶,士氣極為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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