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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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甫婕妤求見。”御書房外響起了小太監的通報聲。

拓跋弘剛微揚起來的角隨即又落了下去，他放下手中的書籍，面無表情地對門口道:“喧！”皇甫仙蓮步移進來，在龍椅下駐足，向他欠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拓跋弘走了下來，在她面前站住“平身吧！”

“謝皇上！”皇甫仙起身恭敬地回覆，微垂著頭，低眉順目，等待他開口。

“你怎麼知道朕此時會在御書房？”拓跋弘問她。

皇甫仙微笑著回答:“是皇上派去蕭玉宮傳話的公公告訴臣妾的。”

“這麼說來，你這是又將上一次的把戲上演了一遍？”拓跋弘冷聲質問她。

這句質問，頓時讓皇甫仙摸不著頭腦，她攏在長袖中的手緊握著，尖尖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卻一點也覺不到疼痛。她滿臉慌張地盯著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拓跋弘提醒她:“你不會這麼快就把鴻宇宮那件事給忘了吧？忘了也沒關係，朕提示你一下。上一次，朕派昌祥去儲秀宮傳錦瑟，讓她去鴻宇宮見朕，結果，朕等了好幾個時辰沒有等來她，卻等來了你。你讓她替你受罰，而你則代替她來見朕。這件事，朕還沒追究你，你卻舊戲重演。你的膽子真夠大的，一次次挑戰朕的忍耐極限，這一次，朕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饒了你。”對她說完，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拓跋弘對門口喊道:“來人，把皇甫婕妤押下去，聽候發落。”皇甫仙推開那兩名押走她的侍衛，砰咚一聲跪在拓跋弘的腳下，求道:“請皇上恕罪，請皇上聽臣妾給你解釋，事情不是像皇上說的那樣，臣妾沒有要舊戲重演，臣妾真的是受錦瑟之託來見皇上的，請皇上明察。”拓跋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你不要告訴朕，錦瑟又失蹤不見了，你才來替她向朕覆命的。這樣的藉口，朕已經聽過一次了，不想再聽到第二次。”皇甫仙抬頭仰視著他，對他連連搖頭，道:“錦瑟妹妹委託臣妾來給皇上回話，說她既不是宮中婢女，也不是皇上的什麼人，昨與皇上共桌用膳已是大大地不敬，她不想再對皇上做出冒犯之事，所以，她決定後與皇上保持距離，不會單獨來面見聖上您，她請求聖上成全她。她還說，往後她會盡量避著皇上，以免惹怒龍顏。”

“她真的這麼說？你沒有騙朕？”拓跋弘急聲問她。

皇甫仙道:“臣妾句句屬實，倘若皇上不相信臣妾，可以親自去問錦瑟。”

“她都說了要躲著朕，朕想問也得先找到她才是。”拓跋弘失落地輕輕嘆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問:“你想不想戴罪立功？”

“只要皇上不再追究臣妾以前所犯的錯，皇上讓臣妾做什麼都可以。”皇甫仙道。

拓跋弘伸手將她扶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她，雖然只是胳膊，也足矣令皇甫仙美滋滋一會兒。她眉眼含笑地凝視著他，而他卻眸光冷淡。

他放開她的手，一臉嚴肅地道:“朕要你去把錦瑟帶到這裡來，不管她願不願意，你都得給朕把她帶來。只要她來了，你以前所犯的錯朕都既往不咎。”

“錦瑟得知皇上要召見她，早就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臣妾不知她的去向，臣妾想戴罪立功也是有心無力啊…”皇甫仙才不會讓他們相見，她臉犯難地繼續對拓跋弘撒謊。

拓跋弘打斷她的話，坐會龍椅上“既然你辦不到，那從此刻起，你就不必再做什麼婕妤了，直接搬到冷宮去…”

“臣妾這就去把錦瑟給皇上帶來，請皇上稍等片刻！”她才不要被打入冷宮，她的光明前程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因為一個蘇筱筱而毀了自己的前途。暫且讓他們相見，往後有的是機會讓他們佳偶變怨偶。

半個時辰後，皇甫仙回到御書房，只她一人，並無蘇筱筱。

她一踏進御書房，滿臉懼地給他欠身“臣妾參見皇上。”拓跋弘慍怒地看著她“錦瑟呢？朕要見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又再給朕玩什麼花樣？”

“皇上，臣妾問遍了蕭玉宮的所有人，都說不知錦瑟的去向。臣妾會這麼遲才來彙報，是因為這段時間臣妾帶領著宮人一直在尋找錦瑟…”皇甫仙如實道。

拓跋弘將手中的書籍重重地摔到皇甫仙面前，差一點就敷到了她的臉上，嚇得她臉慘白，嘴發青，整顆心砰砰直跳。

“又是失蹤！你每一次都用這樣的藉口來糊朕，你覺得很好玩是吧？前幾次，朕顧及到你是錦瑟的姐姐，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饒了你；這一次，朕不會再輕饒你…”拓跋弘冷冽的聲音在她頭頂炸開，皇甫仙緊張而惶恐地道:“臣妾沒有欺騙皇上，臣妾所說都是真的。如意和福康是伺候錦瑟的宮女，她們一直和她寸步不離，可是今，等臣妾回到蕭玉宮時，看到她們倆暈倒在錦瑟的房中，而錦瑟卻不知去向。請皇上明察啊！”拓跋弘依然不相信她，正要叫侍衛把她押下去，昌祥急匆匆地走進御書房，在他耳邊小聲地道:“皇上，錦瑟姑娘在鴻宸宮裡，正和那幫宮人玩鬧呢！”這個消息，令他怒火瞬消。

“你給朕好好跪在這兒，沒有朕的口諭，你不能起來。給朕好好反省一下，往後再敢挑戰朕的忍耐極限，你就死定了。”拓跋弘對皇甫仙厲聲道，然後他起身走下龍椅，迫不及待地踏出御書房，朝鴻宸宮而去。

皇甫仙直身板跪在冰涼的地上，她不敢亂動，也不敢偷懶，因為御書房內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她。本以為抓到了獲寵的機會，哪知卻落得這般懲罰。這一切都怨蘇筱筱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將皇上成這樣？現在，她的臉都毀了，皇上居然還對她這般痴，真是太可氣了，她皇甫仙到底哪一點比蘇筱筱差了？

今之辱，加深了她對蘇筱筱的怨恨，也令她走向偏執。

鴻宸宮，宮靈等人圍著蘇筱筱而站，蘇筱筱坐在桌邊，一手拿著一串葡萄，一手拿著糕點，嘴巴被食物得鼓鼓的，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邊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

黃鸝給她倒了杯茶，細心地幫她吹涼，遞到她嘴邊“錦瑟姑娘，你慢點吃，來，喝口茶，省得噎著。”蘇筱筱對她搖頭“好久沒這麼大快朵頤過了，別擔心，噎不著我的。”

“你是多久沒吃過東西了？這般狼虎嚥，好可憐啊！”黃鸝同情地看著她。

蘇筱筱咧嘴對她笑“東西呢，我天天都有吃，可是呢，沒有在這裡吃得痛快。你們不會是嫌棄我吃相難看吧？”黃鸝等人一齊對她搖頭。宮靈笑著對她說:“我們小姐也是像你這樣吃東西，看著你這副吃相，很親切。我們想一直這樣看著你吃，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吃相難看的。”蘇筱筱對她們傻笑了一陣，然後繼續埋頭吃，而她的眼眶悄悄地紅了。

“錦瑟姑娘，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痛不痛？還能不能治好？”宮靈關心地問她。

蘇筱筱對她們呵呵一笑，道:“你們別為我擔心難過，我不要緊的。我已經習慣了這副模樣，治得好，又或者治不好，我都無所謂。倒是你們，不會因為我變醜了而不再跟我做朋友了吧？”

“怎麼可能，這幾見不著錦瑟姑娘，我們可想你了，天天盼著你能來這裡。不管錦瑟姑娘變成什麼樣，我們都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宮靈代替大家笑著對她說。

蘇筱筱放心地笑了笑“這就好，我可害怕你們不再把我當朋友了。”

“不會有這樣的事，錦瑟姑娘就放一百個心吧！哦，對了，錦瑟姑娘前幾跑哪去了？宮中上下都在找你，都快把皇宮都翻了過來，我們也可擔心你了。”宮靈問她，言語中盡是關心。

蘇筱筱正要開口回答她，殿門外忽然響起了昌祥的聲音:“皇上駕到！”她到嘴的話卡在喉嚨中來不及說。

這一聲，令他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們拉扯著蘇筱筱四處藏身，卻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這一忙活，又耽擱了出去接駕。不等他們將蘇筱筱藏好，拓跋弘已疾步踏入殿中，正好與他們撞了個正著，他們瞬間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跪下給他行禮:“參見皇上。”拓跋弘走向跪在宮人中的蘇筱筱，伸手扶起她，神情溫和，無絲毫怒“原來你在這裡，你讓朕好找，你可真調皮！”他這番話，差點驚掉了宮人的下巴，聽他言語平和，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各自暗暗吐了一口氣。

皇上曾嚴厲下令不準外人來此打擾，凡沒有得到皇上準允就私自闖入者，死罪一條。這錦瑟姑娘算是外人，她在沒有得到皇上的準允之下私自闖進這裡，還被皇上抓了個當場，按理說皇上應該龍顏大怒，當場賜死她才對，而他們所擔心的這一幕並沒有發生，皇上不僅沒有賜她死罪，還親手攙扶她起來，言語表情溫柔得好似在對待他們的主子。

他們正疑惑不解時，拓跋弘擺手遣退他們:“你們都下去，朕要和錦瑟單獨待一會兒，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打擾。”

“是，皇上！”他們恭敬地回覆著他，卻拿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蘇筱筱，對她的擔心依舊沒有消退。皇上單獨留下她，會怎樣對她？

待宮人都退出去後，拓跋弘拉著她在桌邊坐下，桌上還有她未吃完的東西。

“皇…皇上，錦瑟不是有意要闖入這裡的，錦瑟實在是在蕭玉宮待著無聊，才跑來這裡找他們聊天解悶的，望皇上明察，不要責怪他們，也不要怪錦瑟，我以後不來這裡便是。”蘇筱筱坐立不安，忙起身屈膝對他欠了欠身，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