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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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先的是柳世宗,後面跟著他的四五名親信,再後面則是駱九原以及六名崑崙派的高手,四男兩女。

梅山白首先上去一笑道:“柳莊主別來無恙!”柳世宗一看自己的門宅全是對方的人,不怒叫道:“姓梅的,你把我的家佔了是什麼意思呢?”梅山白笑笑道:“這是蓋大哥的意思,蓋大哥因為新近延攬了不少朋友,洛陽招待不下,想借柳莊主的地方用一用。”柳世宗怒吼道:“放!他憑什麼佔我的地方?”梅山白道:“憑以往的情,朋友有通財之義,這點小事,想柳莊主一定不好意思拒絕吧,柳莊主你說是不是?”柳世宗眼珠一轉道:“那最多把集賢館讓給你們,你們怎麼連我的家…”梅山白笑道:“柳莊主的寶眷都很好,我們沒敢驚動。”柳世宗道:“胡說,聽說你在我家裡殺了兩個人?”梅山白道:“不錯,是兩名管帳的酸丁,他們居然敢出言辱及蓋大哥,是我聽不順耳,拔出劍來把他們宰了!”柳世宗冷笑道:“宰得好,這是蓋天雄的意思嗎?”梅山白道:“不!蓋大哥聽說柳莊主會同崑崙的人遠出迓,他不想跟各位見面,所以先避開了,這一切都是由我代理!”柳世宗叫道:“你代理個,有許多事情你還不夠資格管,我也不找你算帳,把我的家人放出來,我找蓋天雄理論去。”梅山白冷冷地道:“蓋大哥有話代了,柳莊主有任何事都不必找他,一切唯梅某是問,他最近不想見任何人。”柳世宗怒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梅山白刷的一聲,由下撤出一柄青鋒,寒光照眼。他拿劍在前一橫道:“蓋大哥送了我這隻劍,還沒有發過利市,今天柳莊主不把梅某放在心上,可得把這隻劍看在眼裡。”那隻劍通體泛碧青,卻又帶著森森銀光,一望而知是柄絕佳的寶刃,雖非名器,也是巧匠鑄。

柳世宗沉聲道:“你敢殺我嗎?”梅山白道:“沒什麼不敢的,太原的赫連達如果不是被他的手下人搶了先,梅某就準備拿他試鋒。”柳世宗號稱鐵羅漢,兵器是一柄羅漢杵,純鋼磨,杵梢尖如利錐,杵身帶稜,稜口藏鋒,用個油布口袋套著。

他一伸手,替他抗杵的從人立刻抖開布袋,將鋼杵遞過,柳世宗接杵在手,駱九原立刻也湊了上來。

梅山白笑笑道:“崑崙也要一腳嗎?這是豪傑盟的私事…”駱九原道:“駱某的家也在武威,與柳莊主同為鄉鄰,自然有守望相助之義,臺端上門欺人,駱某焉能不管?”劉素娥忙道:“駱老!這事情您犯不著置身其中…”駱九原怒道:“滾開!你們這兩個武林敗類,我如果不是上了你們的當,中了聲東擊西之計,蓋天雄怎會在短短的幾天中兼併晉陝。”梅山白笑道:“這就怪了,豪傑盟的結合原為抗拒五大門派,現在我們自相兼併,對五大門派說來正是好事。”駱九原道:“我們絕不容許兼併的事情發生!”劉素娥連連用目示意,湊近身去將手中的字條一亮,做得十分秘密,卻只瞞過柳世宗一人而已。

駱九原冷笑道:“黑風雙衛,你們又來這一套了!”劉素娥大驚失道:“駱老這是什麼意思?”駱九原怒道:“上次你們假意通風報信,使蓋天雄在別處得手,現在又想把我騙開,好讓你們兼併武威。”劉素娥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駱九原是什麼意思,連陳克莊也大意外,因為劉素娥的字條上已經寫得很明白。

“蓋天雄將繞道襲取酒泉,希即阻止…”但是又補了一個括弧,另寫道:“是信不實,但仍盼成全…”話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以防萬一洩漏,他們好另外作解釋,可是亮出紙條,駱九原應該明白了。

哪知駱九原不但不理,反而向柳世宗道:“蓋天雄又回到酒泉去了,柳莊主以為可能嗎?”柳世宗道:“可能,方仲瑜是他唯一的勁敵。”駱九原道:“鬼話連篇,蓋天雄如果敢兼併方仲瑜,早就下手了,何必又空手回來,再跑這一趟,何況他們的實力都集中在此地,蓋天雄憑三個人,上酒泉去不是找死嗎?他分明是想利用這個方法將我們騙開,好全力對付柳莊主。”柳世宗點點頭道:“駱老言之有理,而且愚意以為蓋天雄不但不會往酒泉去,而且會回頭到這裡來,夾攻我們。”駱九原笑道:“老夫早就料到這一著了,所以我將計就計,先趕回此地,把這批傢伙解決了,然後再謀對付蓋天雄。”柳世宗道:“那我們得趁快才行。”駱九原笑笑道:“柳莊主放心好了,老夫這次是存心將蓋天雄徹底解決,除了這六位同門外還暗中召集了四個本門高手,守在路上,蓋天雄不來也跑不掉,來了一時也趕不到,前後都有人攔住他,我們大可從容行事。”說完將手一揮道:“先殺了這兩個武林敗類…”他身後的六名崑崙高手立刻拉劍將黑風雙衛包圍起來,揮劍進攻。黑風雙衛先還以為駱九原是故作姿態,沒有太認真,可是那六個人居然毫不留情,著著殺手,如果不是他們劍術湛,差一點就被殺死在當場了。

可是這一來,他們那點功夫都掩藏不住了,武當的絕學一起都抖了出來,才勉強支持住不為所傷。

駱九原冷笑道:“好一對武當逐徒,你們的功夫倒學得不錯呀!連武當元字輩的招都學會了,這是誰教的?”黑風雙衛這時又氣又急,駱九原把他們的底子都給掀了出來,真不知道是何用意,卻又不敢動問。

梅山白見黑風雙衛情況危急,只得道:“李姑娘,你去幫他們夫婦一下!”李明明一抖劍,欺身闖入重圍,因為有她的加人,黑風雙衛的壓力才減輕了一點,但依然無法突圍而去。

駱九原冷笑一聲道:“柳莊主,蓋天雄是個蠢材,不足為懼,這個姓梅的傢伙才是你我的心腹之患,我們一起上,解決他吧!”柳世宗早就想動手了,只是沒有得到駱九原的支持,唯恐孤掌難鳴,不敢冒昧從事,得到駱九原的招呼後,立刻一擺鋼杵,直取梅山白。

梅山白一劍開,背後寒風泛體,連忙滾身躍開,卻發現是駱九原乘機偷襲,不怒喝道:“老匹夫,你真卑鄙!”駱九原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劃出千道寒芒,將梅山白得連連後退,同時還招呼各人道:“快下手!宰了這四個傢伙,好去找蓋天雄!”梅山白怒道:“駱九原,你真的想趟渾水嗎?”駱九原冷笑道:“當然羅,今天你死定了!”梅山白在他的節節進下,還要應付柳世宗在一旁的突襲,得也是險象百出,厲聲叫道:“梁總管!把竿子升起來!”圍牆裡立刻高升起一竹竿,竿頂吊著一個小男孩,不過才八九歲,脫得光;口中哭喊著道:“爸爸…爸爸…”柳世宗跟中噴火,一擺羅漢杵,就往牆上衝擊。

駱九原連忙叫道:“柳莊主,去不得,小心陰謀!”這男孩是柳世宗唯一的獨子,珍逾命,他如何捨得愛子如此受苦,依然猛往上衝,果然他一上圍牆,四下咻咻,來一連串的急弩。

柳世宗能在豪傑盟中佔一席之地,本身武功自然非比尋常,鋼杵急舞,居然將那串連弩都擋開了。

一個縱身,直躍竿頂。可是在他還沒接觸到男孩之前,突然繩子一斷那個男孩落下來了。柳世宗連忙又往下撲,想在兒子沒落地前接住他,兩個人的身子都在圍牆下消失後,只聽得一聲冷哼!

然後看見樑上九手搖摺扇,從門裡出來。

梅山白問道:“得手了嗎?”梁總管笑著道:“得手了,柳世宗剛接住他的兒子,我就在扇子裡出兩枝喪門釘,擊中他的兩邊肩膀。”梅山白道:“沒傷著孩子吧?”梁總管道:“沒有!只是鐵羅漢就此報銷了,我的喪門釘雖不足以致命,卻能叫他這輩子再也不能用武了。”駱九原怒道:“你們用這種手段,當心遭天打雷劈!”梅山白笑道:“梁總管,這個老傢伙太惹人厭,你也賞他兩釘。”樑上九用扇一指,錚然又是兩枝鋼釘飛出,駱九原用劍架開,哪知梅山白一劍推出,血光崩現。

駱九原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已經被劍鋒攔斬過,崑崙的六個同門見駱九原被殺死了,呼嘯一聲,放棄了黑風雙衛與李明明,改來圍攻梅山白。

決鬥之際,那容他們隨意行動,有兩個人還沒有趕到梅山白身邊,李明明煞劍起處,兩顆腦袋滾飛出去。

梅山白手下更是毫不客氣,趁著那四個人疏神之際,一劍橫掃,速度快得出奇,立刻屍橫八段。

戰鬥結束得很快,剎那間已經將對方主力全數屠盡,只剩下柳世宗的幾個親信,又驚又怕,個個面無人

劉素娥與陳克莊則呆住了,望著滿地殘屍,又望望梅山白,臉上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

梅山白笑笑道:“二位怎麼了?”劉素娥道:“你剛才那一劍…”梅山白笑道:“那一劍怎麼樣?”劉素娥被陳克莊在背後頂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失態,可是又掩不住心中的孤疑,只是笑著問道:“那一劍太神奇了,簡直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李明明也道:“是啊!梅兄!我被人稱為煞劍,就是佔了一個快字,可是跟你那一劍相比,實在又差得太遠了。”梅山白笑笑道:“這一劍是我在大漠中學自一個隱世的老人,他就傳了我這一招,卻起了個好名稱,叫天山雷電劍!”李明明道:“天山雷電劍,好響亮的名稱!”梅山白道:“雷電之來,令人本無法預知,這劍勢也是一樣,因為那老人住在天山,才以此為名,為了學這一劍,我足足練了兩年,只可惜那個老人死了,使我沒機會多學一點。”李明明道:“兩年功夫,你只學了一劍?”梅山白道:“是啊!那老人脾氣很怪,我第一劍沒練好,他絕不肯教我第二劍,等到了我練成,他偏又病死了。”李明明嘆息一聲道:“那真太可惜了,如果梅兄能夠多學幾招,必然可以獨步天下,那位高人也怪,有著這麼高的武學,竟甘願老死窮荒,默默無聞以終。”梅山白笑道:“一劍就耗了我兩年,如果多學幾招,這輩子也跟他一樣,老死窮荒了,學武的人,沒有不想一舉成名的,他年青的時候,可能也是雄心,又得到那麼好的機緣,才埋首窮荒,苦練劍技,準備等學成後,再出來闖天下,可是學無止境,越練越覺得不足,等到他自認能有點成就時,已經虛擲了一生中最寶貴的時光,形將就木,再也沒有那股雄心了,我就是從他的例子上,看出藝事不能不專,但也不能入,所以寧可憑這半吊子技藝,維持著我年青奮發的雄心,來作創業的奮鬥。”李明明點頭道:“梅兄這話大有見地,我先前對很多武林奇人,身負絕世技業,卻能安於淡泊,終生不聞之舉,到難以理解,現在才知道是為什麼了。”梅山白笑道:“高深的武學雖能養怡情,卻也能磨去人的壯志,我認為學必以致用才有意義,否則空具一身技業,反而是暴殄天賦,埋沒人材,辜負所學…”黑風雙衛聽他們一問一答,對談理論,表面上似乎神為之往,不置一詞,內心裡卻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他們都認出梅山白的那一劍,絕不是什麼天山雷電劍,更不是什麼無名隱士所授,那是武當的劍術中最奇神妙的一式--“一元復始”這招劍式只有掌門人才能研練,黑風雙衛是武當前代掌門元始真人的愛徒,元始真人授任下代掌門時,他們是一旁的見證,親見元始真人將這一招的奧秘面授他們的大師兄覺慧真人,才因故得知。

梅山白怎麼會得到武當最密的傳授呢?莫非他…

這是一個絕大的機密,他們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輕易相信,因為梅山白的作為不可能是他們心中所想的人…

因此陳克莊沉良久,才試探地問道:“梅老弟,你一下殺了崑崙這麼多的人,豈不是與崑崙結下了仇隙,以後要如何對崑崙代呢?”梅山白笑笑道:“怕什麼,我相信崑崙不敢為此來找我麻煩的,因為這不是我去惹他們,我兼併柳世宗跟崑崙毫無關係,駱九原剛愎自用,硬要多管閒事,自己找死,怎能怪我呢?”他的回答既像是答覆了他們心中所疑,也可以另外解釋,陳克莊倒也不敢多問了,因為這事情的關係太大,萬一問得不對勁,反而會誤了大事。

梅山白含笑朝門裡叫道:”梁總管把柳世宗提出來!”樑上九將柳世宗架了出來,他已失去了先前的銳氣,尤其是看到地下崑崙諸人的屍體後,更是臉如土。

梅山白笑道:“柳莊主,現在你該認了吧!”柳世宗垂下了頭,低聲道:“認了!柳某隻求將兒領出,這片基業全給你們吧!”梅山白笑笑道:“那麼柳莊主以後作何打算呢?”柳世宗苦笑一聲道:“柳某的武功也廢了,還能作何打算,不過閣下殺了駱九原,也替蓋天雄惹下了絕大的麻煩。”梅山白笑道:“有什麼麻煩的,崑崙的華已去其半,即使想找我報復,只怕也沒有這個力量了,除非他們真的不要命!”柳世宗道:“現在我不妨講一句老實話,因為我再也沒資格在江湖上混了,駱九原的後臺並不是崑崙。”黑風雙衛又是一震,梅山白道:“難道他還有別的靠山不成?”柳世宗道:“你既然給蓋天雄闖下這麼大的禍,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梅山白笑道:“知道一點,豪傑盟中十八友,背後似乎還有一批人在縱控制,蓋大哥雖然不告訴我,但我約略也看出一點苗了。”柳世宗道:“你既然知道,蓋天雄還會支持你如此做嗎?”梅山白道:“蓋大哥是得沒辦法,因為那批人對蓋大哥漸有不利之心,像你們河西四郡暗中聯手,派遣黃河六鬼到蓋大哥那兒去臥底,一定是那些人的暗示,既然他們不信任蓋大哥,蓋天雄當然要還以顏。”柳世宗輕嘆道:“問題是蓋天雄能鬥得過他們嗎?”梅山白道:“蓋大哥沒有打算跟他們鬥,兼併十八友既是他們的策略,蓋大哥只是搶在頭裡進行而已,不過蓋大哥寧願採取自己的辦法,不想受人擺佈,只要有了成就,那些人會過來去遷就蓋大哥的!”柳肚宗道:“我承認蓋天雄這個想法不錯,我們之所以要對洛陽伸手,也是想達成這個目的,只是那些人並不希望由蓋天雄出頭…不過這些還沒關係,最主要的是你不該殺了駱九原,那使蓋天雄很難代!”梅山白道:“為什麼?崑崙也是那些人要著手的!”柳世宗道:“駱九原卻不是,他跟我們是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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