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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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不太歡喔。”
“誰說的,我恨不得你們永遠不要走。”
“回臺灣嘛,我們三個大可像從前一般,有空時一起吃飯,平一起工作,還可以一起咒罵男人的混蛋。”
“你完全沒變。”
“聽起來不像是讚美。”於蝶舞搖搖頭,有而發“你倒變了不少,冷漠少了,溫暖多了,連
情也豐富了。”她摸摸自己的臉,自嘲著“錯了,天乾物燥,連皺紋也多了,快三十歲的女人,已經老了。”
“別在我的面前說這些,因為你臨陣脫逃,害我得善後許多東西,收拾你未完成的事。更慘的是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整整加班一個月,天天以公司為家。祈水若,咱們樑子結大了。”於蝶舞恨恨地說“幸好你還算有點良心,懂得寫信回來報告,姑且原諒你吧。”愧疚地望著她,早知道這樣的離開會替別人帶來困擾,偏偏那個時候,心煩意亂的自己本顧不了許多,一心一意只想逃離臺灣,
舐傷口之餘,還得煩心於未來。
“好吧,我承認都是我的錯,但當時的情況…”祈水若頓了頓“罷了往不堪回首,甭提吧。我欠你的還都還不完,如果將來你遇上問題,我一定會替你解決。”
“呸呸呸,天生平順的我才不想遇到問題。”腦海中不浮現那個已經消失近一年的影子,他居然就這麼消失無蹤,害她連生氣的對象都沒有。天啊,還真噁心呢,居然想到那個該死的男人,明明已經近一年無消無息,當初也是他自討沒趣,惹來一身羶。
消失得正好,從此她每天快快樂樂的,總比常常氣得半死強。
咄,想她於蝶舞又不是患有被害妄想症,放著穩穩當當的子不過,幹嘛拿自己的順遂開玩笑。
“如果,我是說如果。”
“人家都說出國後會變胖,老把高脂肪、高熱量的外國食品往嘴裡,寂寞難耐時多以吃來解決,自然身材走樣。”她挑剔地審視著“怎麼上天獨厚你,居然比從前還苗條啊!”
“想你們想到茶不思、飯不想,沒時間胖。”
“玩夠沒,快點回臺灣吧。”她單刀直入。
“我在唸書啊。”祈水若推託著“哪有人書讀一半就逃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念不下去。”
“唸書又不能長智慧,幹嘛費時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又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同一家公司,遲早要分開的。你跟霏霏都怪怪的,好像有事瞞著我喔。”她的銳未減,只是少用了,需要多多練習。
“嘿嘿嘿,”於蝶舞乾笑兩聲“你多心了。”
“希望如此。”
“老實說,葉淨也在美國呢。”於蝶舞丟出最大的炸彈“更巧的是他也在西雅圖,想見個面嗎?”血剎那間從原本帶著微笑的臉上消失,握緊的拳頭洩
她的不安,半晌才說得出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忙嘛,躍邦公司在葉淨的手中更形茁壯,出差是家常便飯。”於蝶舞狀似無意,實際上則探詢她的心。
“西雅圖是躍邦打算在美國建立據點的所在地,說不定狹路相逢,你還會見到他呢。”
“我沒注意那麼多。”祈水若困難地從口中擠出回應“西雅圖很大,想在街上偶遇很難吧。”
“事在人為,只要有心,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這是霏霏問起她情依歸的主因嗎?巧合到她無法置信,但是自己從未透
出行蹤,除了寫信給蝶舞外…
“拜託,不是我喔。”於蝶舞默契極佳地否認“決定在西雅圖設分公司是半年前的決策,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人在地球的哪個角落。不過我個人是認為,幸福掌握在手上,要或不要,絕非旁人所能給予或施捨,你如果有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傻氣了。”無懈可擊的理由,半年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落腳在何處,所以祈水若也只腦悽笑“那可真是巧。”內心暗笑著,於蝶舞沒有戳破她的偽裝,只是假裝地點點頭“當然,英雄所見略同。”***因為蝶舞的一席話,害得她從此以後走在街上總會特別地留意,偶爾見到東方男子的身影,總會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同時心中又充滿了期待,或許真的在異鄉偶遇,那種覺…不不不,還是別見的好,否則她拿什麼面目去見霏霏。可是,原本平靜的心湖一旦被搖晃,怎麼能輕易的平復呢?想再見到他的渴望,慢慢地變成身體內不可或缺的元素,
夜夜發出吶喊聲,幾乎掩沒了理智。但是上天沒有聽到她靈魂的呼救聲,星期假
在西雅圖的街道上四處晃盪,始終沒有見到他的機會。直到那一天,終於,祈水若等到了…
“天啊…”她捂著嘴,無法置信於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著風,男人踏著沉緩的腳步走來。是夢嗎?因為蝶舞的話,讓她在大白天竟無端地作起夢來。
站定於她的面前,執起她的手,掌心中的熱度證明他的存在。原本笑容可掬的臉上飽經風霜,只有灼熱的黑眸依然未改,深情的凝望一如記憶中清晰,而那雙眼睛的主人此刻正定定地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祈水若搖著頭,心跳如擂鼓,無法言語。
“我來了,聽到你心底的呼喚,所以我來了。”
“不,我沒祈禱過…”他顯得氣餒“水若,我就站在在你面前,如果你不想見我的話,對我說出口,我馬上會消失的。”
“不,我不要你離開呀。”本能地,情比理智更早反應,等她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葉淨的笑容中帶著釋然的神情,手心始終沒有放開。
“但你怎麼會知道…”
“只要與你有關,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掌握。”
“可是…”
“沒有可是。”他霸道地說。
“不可以的。”她慢慢地退後兩步“你不可以再出現。”
“為什麼?”他往前近“如果能用時間證明愛情,一年的光陰不夠嗎?還是,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呢?”
“霏霏…”
“從頭到尾,我都清楚明白地告訴你,這輩子除了祈水若之外,我無法接受別的女人。”他的眼睛始終未曾移開“還是你依然打算將我推往別的女人懷中,讓自己在愛情的領域中繼續受傷。”
“我當真不想傷害任何人。”
“你早說過了。”他略微不耐“事實上你本不可能傷害任何人。沒錯,我喜歡霏霏,是哥哥對妹妹的親情友愛,沒有情人般熾熱燃燒的
受,沒有愛人般火辣刻骨的想念。我可以說更多更多,同樣的話,還得出自我口中一次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虛弱地回應。
“誠實點面對自己的情,好嗎?”他屏住氣息“你想我嗎?”
“我想你,但我不能…”想到那雙無辜眼神中受傷的覺,她怎能讓歷史重演。
“別再拿霏霏當藉口,早在一年前,我和她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可能,話說清楚後,兩個人都輕鬆地籲口氣。如果你仍選擇離開,那就是你自己願意放手,別再拿任何人當藉口,成就犧牲小我的偉大。”在她能說出口之前,葉淨乾脆把話說明白。
“水若,這是最後一次我主動出現在你面前,請你想清楚點,只要你不願意,我將永遠自你身邊消失,無論天涯海角。”被了,男人的自尊被踩在腳下他可以不以為意,然而水若三番兩次的拒絕讓他到心力
瘁。若非於蝶舞和寧霏霏的提醒,或許他仍會傻傻地在臺灣等待,倦鳥總有歸巢的一天。如今她就近在眼前,有呼
、有生命地出現在眼前,震撼在心中擴散,無法抑止的情緒澎湃而出,排山倒海而來。葉淨搖搖頭,已經不想再受折磨,三百多個
子裡,強迫自己專心於工作上,讓自己有所表現,努力忍著追尋的念頭,如今已是極限。若她真的決定分離,那麼…就如她所願吧!
如果真如他所言,霏霏沒有和他在一起,那麼他們是否有機會?躲在袖子裡的手在顫抖,她衝動得幾乎想馬上奔入那寬廣的懷抱中。老天,是夢嗎?美夢就在眼前,只要伸手一摘…是的,無可否認的,她想要他,那是種無法擋住的覺,就算隔了一年後,就算相離在太平洋的兩岸,依然未曾改變。因為太過驚駭而舉腿想跑,但是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不應再逃避,如果這次逃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定會被搞砸。她怎能再次臨陣脫逃,這對她是種傷害,對他又何嘗不是呢?從前的她只是壓抑自己的
覺,就算會搞砸一切,她還是想要得到他,所以才會放縱自己,在最脆弱的時刻,對他伸出手。
他曾經拉了她一把,習經將她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放出來,難道她就忍心見到他一輩子活在痛苦的深淵中?
己所不,勿施於人,瞧她做了什麼蠢事,居然讓葉淨難過至此。
真心地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他快樂嗎?為什麼葉淨要愛得如此痛苦,愛得如此不堪呢?
“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我也愛你。”含著淚,她終於說出心底深處的渴望“如果沒有你,我永遠無法快樂。”空氣凍結了,他懷疑地看著她,緩緩地伸出雙手,祈水若筆直地投入他的懷抱中,汲取懷念已久的溫暖氣息。
“她們是你派來的間諜嗎?”輕輕地偎在他的懷中,祈水若捨不得離開。
“我可什麼都沒做。”他舉高雙手喊冤“是她們不忍心見我像行屍走,才會自告奮勇,當個探路先鋒。”
“用漸進的方式,慢慢地攻破我的心防,葉淨,沒想到你居然使詐。”坦承愛意後,忽地心智全部鮮明瞭。
“如果我曾經用手段,也只因為愛你。”
“貧嘴。”輕輕地捶了他,祈水若笑了,甜又生氣,好友紛紛背叛,又該怪誰呢?一度是自己錯失良人,誤入歧途,還好生命裡有她們的協助,讓自己走出
霧中,終於找到指引的燈塔。
上天垂憐,她再也不會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