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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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閣裡,闢開一室寬闊的花廳,入門的兩旁,是一對紅木鏤空多寶格,四周擺滿巧的小玩意兒,全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花廳中央,有著一張紅木嵌螺鈿石桌,桌旁是五件月牙凳,恰好拼成一個天衣無縫的圓,將石桌團團圍住。

海東青坐在椅上,冷眼望著主位上那名捧著瓷杯、輕輕啜茶的女子。他黝黑的肌膚上,仍有著不少血跡,倒是那身破爛的衣衫,早由丫鬟捧上來的衣袍替換過了。衣袍簇新而合身,簡直就像是特地為他裁剪的。

之前在練功院裡,第一眼瞧見這笑意盈盈的女人,他馬上猜出,她就是錢金金。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是錢金金。

一樣盤著鳳頭髻,一樣緻絕美的小臉,一樣欺霜賽雪的玉骨冰肌,錢金金舉手投足卻十分優雅,與珠珠的驕蠻截然不同。

按照楊嘯的父親回報,這女人表面看來嫻靜無害,其實是個商場上的狠角,最擅長的就是見縫針、趁火打劫,生意上所有利潤,絕大部分都會被她收進口袋裡,就連楊叔竟也敗在她手上。

要知道,楊叔久戰商場,絕對是行業裡的高手,又這把年紀了,想折服他可不簡單。

大漠南北,也有女人經商,本事不讓鬚眉,但是論起手段,無論男女都沒人厲害過錢金金。

海東青原本懷疑,錢家的老爺是幕後黑手,這一票千金只是仗著驚人財勢,在商場上興風作。但是眼前的錢金金,卻讓他馬上推翻之前的猜測。

花廳角落的絲絹軟榻上,躺了個粉衣女子。當眾人踏入珍珠閣時,她糊糊的睜開眼,瞧了他一會兒。

“海爺,萬福”她簡單的說道,往後一倒,又抱著錦枕夢周公去了。

坐在一旁的珠珠,雖然僥倖逃過一劫,撿回一條小命,沒讓狂怒的海東青給撕了,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眾多的問號,在她小腦袋裡轉啊轉,鳳眼鎖著海東青不放,掌心刺癢得厲害,幾乎想衝上前,揪著他的衣裳用力搖晃。

她好想吼著問他,為啥能得到大姊的萬般禮遇,被謹慎的請入珍珠閣,就連半夢半醒的二姊,也特地爬起來向他問安。

終於,她再也壓抑不住,疑問傾巢而出。

“你到底是誰?”珠珠問道,口吻兇惡、簡直像在質問罪犯。

“三妹,不得無禮。”金金擱下茶碗,責備的看了她一眼。

“海爺可是邊疆最大馬隊的當家,這次到京城,是要找我談椿大買賣。”海東青倒酒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冷峻的臉龐上,仍是毫無表情。

“他就是大姊等候的貴客?”珠珠倒一口涼氣,只覺得嗓子有些乾疼,聲音也變得不大自然。

金金點頭,出淺淺的笑,一臉莞爾。

“沒錯,我等了海爺數天,倒沒想到,他會被你*請*回府裡來。”晶亮的眸子,沒有錯過妹妹小臉上的錯愕。

完了!

珠珠發出一聲呻,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響,地上像是裂開一個寒風颼颼的大,陣陣冷風吹來,凍得她全身僵硬。

這下好了,大姊奉為上賓的貴客,不但捱了她數鞭,打得一身是傷,還被她綁回府裡調戲,對他這兒摸摸、那兒拍拍…

身為共犯小綠,原本還捧著茶盤,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這會兒聽到大姑娘親口證實,知道這回得罪了貴客,肯定要吃不完兜著走。她雙腳一軟,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自動自發的爬到牆角,面壁思過。

“既然是堂堂馬隊的當家,為什麼要替薛家撐,當那對父子的打手?”她惱羞成怒,一拍石桌,發出轟然巨響,企圖壯大聲勢,免得被人看出自個兒心虛。

被誣賴的海東青,仍是維持冷漠,把她的質問當成耳邊風,逕自端著上好白酒,一碗碗喝下去。

“怎麼不回答?你是聾了嗎?”她諷刺的問道。

金金坐在一旁,雙眸含笑,興趣的看看兩人,終於忍不住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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