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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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的話讓大家都有點吃驚,白玉竹和南宮絕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離開?百里無央顯然也不相信:“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什麼叫做我為什麼這麼認為?就憑直覺,沒有為什麼,反正我要追上去確認好了才能安心,我好不容易找到南宮絕,要是就這樣又消失了,我不是很慘?”唐黎倔強地說道,她之所以這麼久才找到南宮絕,就是因為她沒有認真確定過自己的直覺,曾經她和南宮絕有那麼多次擦肩而過,這次她要謹慎。
阿柳和阿木原本以後百里無央會阻止唐黎這種莫名其妙的行動,但是沒想到百里無央非但沒阻止,反而說道:“我帶你們去吧,我知道路線。”
“真的?”唐黎眼睛一亮,她欣喜地看著百里無央,此時的百里無央看起來真好看,這就是好人的魅力!
百里無央點點頭:“嗯。”
“這——”阿木有情不自地想出聲制止,但是阿柳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話,現在小姐的一心認定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非要去反對的話,可能適得其反,有百里無央在,唐黎也不會出什麼事。
於是,在白玉竹三個人出發了大半天以後,唐黎和花玉瑩他們也坐著馬車轟轟烈烈地追去了,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出了城門以後都可以看到天邊橘的夕陽,如今的天
黑得有些早,也許要到半夜才能追到白玉竹他們。
“姐姐,我們就這樣追去,白公子會不會生氣呀?”花玉瑩有些擔心地問,畢竟白玉竹那麼反對帶著她去,要是突然看到她又出現了,豈不是要氣暈?
唐黎正在心裡唾罵白玉竹的祖宗十八代,聽到花玉瑩的話,道:“沒事,我還沒教訓他,他不敢生氣。”大家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好歹算個朋友,白玉竹一聲不吭地帶著唐黎心心念唸的人離開這裡,最重要的是,還把唐黎的情敵也帶在了南宮絕身邊,這真是竹可忍,黎不可忍!
“姐姐你不會打白公子吧?”花玉瑩看著唐黎那種鐵青的臉,有點惶恐。
“呵呵,不會。”唐黎擠出一個笑,心裡卻已經是磨了八把刀,恨不得把白玉竹給碎屍萬段。
百里無央坐在車伕旁邊,沒有在車廂內,因為他要給車伕指路,他聽著車裡傳來的兩個人的對話聲,有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時,馬車到了一個分岔口。
車伕揚起鞭子準備往左邊趕去,他雖然對天險山不是很,但是
據剛才百里無央跟他說的大概路線,加上他趕車的經驗,應該是從這條道路過去,以前他也有送過客人,但只是經過天險山,還隔得遠,不過路線總是差不多。
“公子——”車伕的鞭子卻被人一把奪過,他有些驚愕地扭頭看著奪他鞭子的百里無央,百里無央眼神一凜,金的瞳孔裡有些寒意,聲音壓得很低:“住嘴。”車伕縮縮脖子,他本來就覺得百里無央這人有些古怪,要不是看唐黎和花玉瑩這兩個姑娘
正常的,他還不敢拉百里無央這個客,聽到百里無央的命令,他只能住口。
百里無央一揚鞭子,拿過車伕手中的韁繩,便趕著馬車往右邊的路趕去,車伕實在忍不住了:“公子,天險山是往左——”話還沒說完,車伕就覺嗓子一緊,他好像說不出話了,無論他怎麼使勁地張口,像平時一樣發音,就是不行,而且連咳嗽都咳不了,就像一個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人偶一樣。
“你再囉嗦,就死。”百里無央目視前方,似乎在專注地趕車,可是嘴裡滲人的話語卻是在對車伕說,車伕驚恐地捂著嗓子,連呼都不敢重了。
“怎麼了?”唐黎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說話,她探出頭問道。
百里無央頭也沒回,只是迅速將韁繩回了車伕手裡,然後眼角的冷光投
在車伕的臉上,語氣正常:“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我在教車伕怎麼走。”車伕回頭衝唐黎艱難地笑了笑,點點頭算是附和。
“哦,天快黑了,百里無央你要不要進來?”唐黎擔心百里無央晚上頭髮變白會嚇到車伕,問道。
百里無央之所以一路要跟在車伕旁邊,就是為了剛才岔路口的事情,如今路已經走錯了,無論怎麼走接下來只會離南宮絕他們越來越遠,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聽到唐黎的話,他再次看了一眼車伕,眼裡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然後收回懸在木板下的腳,回馬車裡面去了。
夜正在一點一點渲染,隨著最後一縷昏黃的陽光消失,馬車裡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今晚連月光都沒有,唐黎
覺到晚上的溫度降得很快,好在走的時候阿柳貼心地追出來給了她們幾件厚衣裳和披風,唐黎從包裹裡摸黑翻出衣物套在身上,然後遞了一件給花玉瑩,又遞了一件給百里無央。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到。”唐黎捂著身上的衣物,有些睏倦地自言自語。
“姐姐我好睏,我先睡一會兒。”花玉瑩靠在在那裡糊糊地說道,多加了一件厚衣裳後身體暖和了許多,睡意便開始襲來。
“嗯,你睡吧,追到了我再叫你。”唐黎一邊從包裹裡繼續翻衣裳,一邊應道,她摸到了一件還比較厚實的衣裳,然後對百里無央道:“你身上帶了火筒沒有?”百里無央一聲不吭地直接拿出了火筒,然後吹燃,頓時馬車裡亮堂了一些,唐黎拿著那件衣裳在燈火下照了一會兒,看清楚布料的顏和花紋後,才滿意地簡單疊起來,然後小心地彎著
走到馬車車門那裡,將衣裳伸出外面:“這位大哥,你把這衣裳穿上吧!”車伕此時的嗓子正生疼,隱隱能發出一些聲音了,百里無央不知道何時給他下的藥,但是藥效正在慢慢消散,他聽到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隨之一件衣裳出現在了他身邊。
“外面應該很冷,趕緊拿著。”唐黎又伸長了一點手,說道。
“謝謝…姑娘。”車伕的聲音沙啞得像老人一樣,唐黎覺手上一輕,應該是衣裳被拿走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想果然很冷,車伕連說話都成這樣了。
百里無央手裡拿著火筒,眼睛隨著唐黎的動作而微微移動,認識唐黎這麼久,唐黎是一個很看不慣別人被欺負或者很慘的人,這和百里無央的格迥然不同,百里無央從小看到的是無數人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痛苦,所以到後來他已經麻木了,人生的痛苦遲早都會降臨,他從不會把自己當做救世主,去拯救別人,拯救得了一時,拯救不了一世,他不屑這種暫時的施捨。
偏偏唐黎的一言一行又異常引他,就好像一個已經習慣在黑暗裡生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抹光照了進來,他很不屑那抹光,因為他不需要那抹光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是很多時候他又不斷被那抹光
引,在想象在光明之下生活的樣子,會不會和如今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也要睡了,”唐黎和花玉瑩靠在一起,對百里無央說道:“你也睡一會兒吧,車伕看到了其他馬車的話會叫我們的,如果南宮絕他們晚上沒有趕路而是休息的話,應該不久就能追到。”百里無央印在火光裡的神情有些詭異,他的嘴角不自然地動了一下,似笑非笑,唐黎也沒有看清楚,她已經靠在花玉瑩閉上眼睛在休息了。
永遠不可能追上了。
百里無央奪過車伕鞭子的那一刻,他也下了很大決心,在集市上他撮合過南宮絕和唐黎,希望他們兩個能破鏡重圓,不管南宮絕記不記得唐黎,哪怕能夠試著主動一點,那百里無央都會心甘情願地放棄,但是南宮絕沒有,唐黎這兩天的表現,百里無央看得清清楚楚,她和南宮絕之間似乎鬧得更僵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百里無央希望自己就像這輛馬車,能帶著唐黎遠遠地離開南宮絕,越走越遠,唐黎到最後也會明白,已經不在一條路上的人,永遠追不到。
“呼。”百里無央輕輕吹熄了火筒燃起的小火苗,他將唐黎遞給他的那件衣裳,輕輕蓋在了唐黎的身上,如果南宮絕照顧不好她,百里無央願意來照顧她,如果南宮絕最後為了另一個女人傷害了她,那百里無央也願意為了她去傷盡其他人。
只要她願意。
確定唐黎睡著以後,百里無央才將解藥給了車伕,道:“不想真的變成啞巴就吃掉。”車伕剛才恢復的聲音是暫時的,若不服下解藥,再過上半個時辰就會徹底變成啞巴,百里無央的藥向來不是那麼容易解開,能過段時間自己消散的物藥,就更少了。
車伕趕緊接過藥了下去,當他回頭不小心看到百里無央從車簾的空處
出來的白髮時,頓時嚇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