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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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車伕只得硬著頭皮朝著那一片濛的樹林裡走去,他是張友函唯一從尚書府帶出來的一個家丁,如果這份事他也不肯做,恐怕就和其他人一樣只能等死了。

樹林裡很黑,好像月光都照不進這裡一樣,張友函抱著自己的寶貝包裹,也看不見外面的景象,車裡也是黑乎乎的,他只要錢在身邊就安心,所以他沒有車伕那麼簡單,這霧森林雖說死的人多,但是沒誰親眼看到過屍體,萬一是已經逃出去城外了,沒有回來,所以被當做死了呢?

有鳥叫的聲音在林子裡迴盪,那聲音尖銳難聽,車伕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鳥叫,心裡越來越害怕,趕著馬兒的鞭子也甩了重了起來,馬兒吃痛地加快了速度往前面跑去。

“咕~~”一聲怪叫在前面響起,很是滲人,車伕趕緊拉停了馬車。

張友函覺馬車停了下來以後,有些不悅地問:“怎麼了啊?”

“老爺,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車伕戰戰慄慄地說道。

“什麼叫?不就是一隻鳥在叫嗎?你一個大男人膽子這麼小?”張友函是隻要有錢,就什麼危險都願意去冒,而且膽子特別大,他現在趕著跑路呢,車伕膽小如鼠,簡直就是耽誤他時間!

車伕謹慎地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偶爾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很恐怖,他聽出了張友函的不耐煩,只能嚥了咽口水,繼續駕車前行。

張友函此時心裡很得意,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其他朝廷官員,但是那個人一定想不到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現在應該被困在尚書府焦頭爛額吧?不不不,應該是等死!張友函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都要為自己的明狡猾稱讚了。

“籲~”這時,馬車又緊急停了下來,張友函差點一頭撞了出去,他大吼道:“怎麼回事啊!?”

“老爺,有、有個人。”車伕哆哆嗦嗦地回答,這裡這麼黑,他也是隔得很近的時候才發現前面有個人站在那裡,應該是穿著黑衣,很難發現,但是那張夜中病態白的臉,他卻看得真實。

這裡大半夜的有個人?這下張友函也打了個冷戰,他心裡嘀咕著,鬼還是人?

南宮絕據蔣躍說的往城東一直追,果然發現了一輛急匆匆的馬車,一路朝著東邊跑,他跟了上去,剛才在尚書府,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輕易解開那些機關,覺自己好像以前也碰到過很複雜的機關,習慣了。

他不記得曾經在鬼舍破過那麼多次百里無央的設置。

“不要管他,繞過去!”張友函吩咐道,還說沒人能活著走出這裡,這不是還有活人嗎?這算個好消息吧?

“老爺,繞、繞繞不過,好像…”車伕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沒有聲息,張友函聽到“撲通”一聲,有什麼重物栽地的聲音,然後就陷入了寂靜。

張友函的心也不再輕鬆起來,他有些試探地喊了一句:“你在幹什麼?”外面依舊是寂靜,連那奇怪的鳥叫聲都沒有了。

張友函心裡一咯噔,剛才車伕說有個人,那為什麼他說話,那個人不回答?

“說話!張友函一邊大聲喊道,一邊靠近車簾那裡,透過車簾飄動時的縫隙,他看到了一個黑影就倒在車伕坐著的那裡,想都不用想,那個黑影就是車伕的屍體。

張友函知道來者不善,不管是人是鬼,可能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他猛地掀開車簾,然後一腳將車伕踹下去,自己撿起馬兒的韁繩,不管三七二十就狠狠拍了一下馬股,馬兒頓時嘶鳴起來,撒腿往樹林的另一邊衝去。

待張友函看清楚外面的景象時,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似乎還有霧氣,很是陰森恐怖,而且車伕說有人,但是他壓沒看到人。

張友函發瘋似的往樹林深處趕去,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詭異的樹林裡待著了,可在這時候,他突然覺到馬車裡似乎有響動,他背上發,那裡可是他全部的財寶啊!到底誰進去了?

馬車停了下來,張友函屬於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人,他跳下馬車,朝著車裡質問:“你是誰?不要裝神鬼,給我出來!”南宮絕正打開包裹,一疊疊的銀票一抓一大把,他聽到張友函的質問,這才放下包裹,用手挑開了窗簾子,一張蒼白的臉在黑夜中特別顯眼,緻的五官沒有一點生氣,他笑盈盈地看著張友函。

張友函猛地後退了一步,驚慌地道:“皇上…不,王爺…你是誰?你是皇上還是王爺?”難道是南宮衡?為了查到他貪汙的錢,設的這個局?張友函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天天早朝看到南宮衡,那個溫文爾雅的南宮衡身上哪有這股煞氣?

“你說我是誰?”南宮絕冷冷一笑,張友函還沒反應過來,南宮絕的人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皇上?王爺?南宮絕心裡記住了這兩個稱呼,看來唐黎他們的話又可以多信一分了,他確實是皇家人。

“皇上…”張友函寧願相信這是皇上,他跪在地上磕著頭:“您總算回來了,臣找了您好久啊…”可惜他磕錯了人,南宮絕不但不是皇上,還連自己是誰都不怎麼確定。

“我不是皇上。”南宮絕破滅了張友函的希望,如果是南宮澤,起碼還有活路,畢竟張友函可是南宮澤最心腹的人,貪汙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至於殺他。

張友函的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他看著南宮絕那比夜還黑的眼睛,心裡有些不敢相信:“你是王爺…?”王爺經過了一場大火,居然沒死嗎?

“我也不是王爺。”南宮絕暫時還是否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是誰?”張友函驚恐地問道。

“我是來索命的鬼。”南宮絕嘴角一勾,揚起一個鬼魅的笑容,張友函的武功底子不弱,他做好了和南宮絕死拼的準備,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身子麻了,動不了。

南宮絕揚起手,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一些細微的白粉末漂了下來,張友函也能隱約看到一些,他是被南宮絕下了毒!這個人竟然可以毫無聲息地給他下毒?張友函臉上的汗珠如黃豆一般滾落,他遇到最困難的一劫了。

“什麼、什麼索命?你是誰?我們有仇嗎?”張友函一生做過的壞事太多,他都記不得和誰有仇了。

南宮絕搖搖頭:“你和我有沒有仇,我暫時不記得了,但是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的陸家?”陸家?張友函腦海中立馬閃現了一副血腥的畫面,他帶著人將陸家全部都殺了,只剩下還在外執行任務的陸江,那時的陸江是一個殺手,接了任務去殺張友函,結果一時心軟放過了他,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摸清了陸江的身份之後,他帶人將陸家滿門屠殺。

張友函不敢相信地看著南宮絕,他記得明明就全部都殺完了,這個男人是誰?

“今天,你也該去地下跟陸家的幾十口人認錯了。”南宮絕走近張友函,袖口刀光一現,一把鋒利的匕首了出來,張友函認出了那把匕首,那時當年陸江來殺他時用的短匕,現在他是要再用這把匕首,結束這段仇恨?

“饒過我吧,那馬車裡有很多錢,你都拿走好不好?我保證誰都不說,我就離開京城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你被人發現的,當年陸家的人不是我殺的,不是…”張友函還在想辦法狡辯。

當年陸夢瑤在桌子下面,清清楚楚聽到張友函說:“老子叫張友函,今天都得死在我手上!”南宮絕揚起匕首,靠近張友函的脖子,問道:“我不要錢,我要你的命。”

“不要,不要…”張友函的身子完全僵硬得動不了,他心裡的恐懼將他得快要瘋了,這種死亡近在咫尺的覺,讓他無比害怕,聲音都沙啞了起來,帶著濃濃的哀求。

匕首尖銳的刀尖沒入了張友函的脖子,刀鋒利無比,進他的咽喉裡,好一會兒才出血來,南宮絕將匕首全部都沒入,只留下刀柄。

“這些話,你留著到下面跟陸家人解釋吧。”南宮絕起身回到馬車上,他用車簾擦了擦手,雖然沒沾上血,但是他依舊覺得噁心。

有無數人死在這片樹林裡,都是因為瘴氣,而今天又多了兩個人,被殺死在這裡,南宮絕駕著馬車,看了一眼瘴氣瀰漫的樹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張友函呼出了最後一口氣,他的眼睛睜得很大,臉上帶著驚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灰濛濛的天,他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狡猾了一輩子,最後會因為十年前的孽債而死得如此悽慘。

不過這都是報應,遠在竹房的陸江從夢裡醒來,外面似乎下起了雨,他的心有些莫名的輕鬆了,他起關好窗戶,回到上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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