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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邊。他像寵蕭玉案一樣寵著蕭容,可為何看著蕭容因驚喜出笑顏的臉時,他總會覺得索然無味。難道只是因為蕭容沒有蕭玉案的無雙容貌?

蕭渡帶蕭容去了一次廬陵城,買了三份米糕給蕭容。蕭容笑得眉眼彎彎,撒嬌地說著“謝謝哥哥”,他卻莫名想起了蕭玉案亮著光的眼睛。

明明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蕭玉案了。

他為自己的反應到困惑。他記得父親曾告訴過他,當你時常控制不住地想起一個人時,那個人將成為你的軟肋。

可他的志向還未實現,雲劍閣也未傾頹,他怎麼能有軟肋。

恰好,他得到消息,雲劍閣的少閣主顧樓和師兄一道下山遊獵,此刻正在廬陵城附近,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一般的美人顧樓可能不會放在眼裡,但蕭玉案不一樣,就連他都險些被蕭玉案蠱惑,顧樓如何能逃脫得了。

只要蕭玉案能獲得顧氏一族的血脈,助他奪回青焰,他可以既往不咎。而想要獲得顧氏一族的血脈,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蕭玉案和顧樓結為道侶。

蕭渡有過短暫的遲疑,很快又把這點遲疑拋在了腦後。刑天宗的人從來不在乎什麼貞名節,男歡女愛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他是對要把蕭玉案送到別人上一事頗為不,但相比青焰這本不算什麼。不過就是睡了一個男人而已,就當是便宜顧樓一次,蕭玉案以後還有無數次,都不會是和顧樓

就這樣,他做了一個讓他悔恨終生的決定。他讓孟遲給蕭玉案下了合歡蠱,迫蕭玉案去引誘顧樓

蕭玉案消失的這兩年,他時常看著九音螺想自己哪裡錯了。他對蕭玉案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他物盡其用的一貫作風,即便結局非他所想,他也不能後悔。

他自接任刑天宗尊主一位伊始,凡事盡在掌握。他做事向來果決,從未輸過,從未錯過。要他怎麼承認,他是在意蕭玉案的,無論蕭玉案是不是他弟弟,他都想和他在一起,想逗他笑。

他不能承認,所以他不能後悔。

直到如今,他才知道他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徹底,錯得不可原諒。

他傷害了他喜歡的阿玉,他在阿玉身上下蠱,讓阿玉去和別人結為道侶。而阿玉,就是他尋找多年的弟弟。

他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

大殿中一片寂靜,唯有蕭容的泣聲。

孟遲太過震驚,以至於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敢說什麼,蕭渡的氣場過於可怖,他的眸子不正常的猩紅著,如同他身上的紅衣一般;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足以讓她背脊發涼,遍體生寒。牆壁上的火把似乎也受到了危險,時暗時亮,明明滅滅,映照這蕭渡陰冷的臉龐。

孟遲不是沒見過蕭渡動怒的樣子。兩年前蕭渡最後一次和蕭玉案用九音螺傳音,得知蕭玉案用自己的血換取和顧樓的婚約後,然大怒,險些把邢天宗主殿夷為平地,還重傷了試圖上前勸阻的蕭容。雖說之後他親自去寬了蕭容一翻,但蕭容再不敢像過去那般撒嬌粘人,看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惶恐害怕。

可此時此刻,蕭渡什麼都沒有做,一句話也沒說。孟遲面對這樣的主上,只覺得不僅是蕭容,連她也在生死邊緣徘徊。

突然,火把猶如一條火舌般竄起,照得大殿內一瞬間恍若白晝,讓孟遲看清了蕭渡的臉。

孟遲猝然一驚。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覺得蕭渡像一頭被錮的困獸,除了出離的憤怒,冷冽的殺意,還有一絲茫然的不知所措。

明明他已經強到了天下無幾人能敵的地步,明明他就在刑天宗,身邊不過一個蕭容和孟遲,他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要兩人的命,但他卻像是置身絕境——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孟遲深一口氣,鼓起勇氣喚道:“尊主?”她聽到蕭渡“嗯”了一聲,問:“蕭容……如何處置?”蕭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再次哭喊起來:“哥哥,你答應了我的,只要我說實話,你就、就會饒我一命……”蕭渡回過神,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求饒的少年,方才那短短一瞬的茫然消失無影,他的神變得狠戾扭曲,“饒你一命?”

“我只是想要一個哥哥,想要過好子,我不想害人的!”蕭容絕望地慘叫著,“哥哥放過我,求……”第二個“求”字未說出口,蕭容陡然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驚恐之。下一息他嘔出了一口鮮血,接著又是一口……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口中溢出,血泊之中有一血淋淋的東西——那是他的舌頭。

蕭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發出痛苦的啊啊聲。蕭渡道:“帶他下去,讓他清醒地活著。”孟遲明白他的意思,垂眸道:“是。”孟遲帶著蕭容前腳剛走,蕭渡座下的護法之一黎硯之便來求見。蕭渡強迫自己從想要毀滅一切的極端狼狽中剝離,沉聲道:“查清楚了麼。”黎硯之恭敬道:“稟尊主,屬下已經查明,天鶴宗參加賞花會的人此刻悉數留在百花宮,沒聽說有人失蹤。”這個消息在蕭渡的意料之中,他看了眼的方向,問:“沈扶歸在哪。”黎硯之皺著眉道:“這便是屬下不解之處。屬下查到沈扶歸於十前和顧樓,還有一身份不明的男子一同進了紅袖州,三人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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