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不知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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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林雨菡忽然說起補品,我這才想起來,是應該讓媽媽好好補補了,也正好可以藉機找東西把這些該死的玩意蓋住,當即忙不迭地點頭道:“對對,我這就去買,哪裡有雞湯?”說完開始東張西望地找了起來。

林雨菡不莞爾道:“你第一次來超市啊?雞湯這裡怎麼可能有賣?”

“啊?那上哪去?”我想我今天肯定是丟人丟到家了,以前我怎麼想象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蠢的時候,或許真的像歌裡唱的那樣,女人生來就是的動物。

而男人大半都是生活的侏儒吧,不管一個男人有多少成就,一旦遇到居家過子這種瑣事無論如何是比不過女人的。

“算了,外面買的不乾淨,你買只雞我幫你燉吧。”就在我搜腸刮肚地為自己近乎白痴的行為找著理由的時候,林雨菡又說出一句讓我跌破眼鏡的話來,我當即繼續將白痴進行到底地瞪大眼睛一臉驚愕地望著她道:“你還會做飯?”這回我的表情讓林雨菡也到有些意外了,她歪著頭好奇地打量我一番道:“做飯是很難的技巧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難道你女朋友不會做飯?”媽媽確實不會做飯,以致我從小就沒有把做飯這種事情和女人劃上等號的習慣,所以剛才會如此驚訝,可話一出口我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再怎麼說我也不該在別的女人面前暴媽媽的短處啊,於是急忙掩飾道:“不是,不是,只是會做家務的藝人很少,我有些驚訝罷了。”隨後想了想又道:“今天已經夠麻煩你的了,再要讓你幫著燉雞湯就太不好意思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去買。”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吃飯的,你晚上過來拿就是了。”我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林雨菡充滿善意的幫助讓我有些不願抗拒。

雖然此時我知道對誰都不該信任,可就是沒有任何要防範她的覺悟。就這樣在林雨菡的幫助下我買了雞,又眼巴巴地看著她拎著東西走出超市,開車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我不敢直接開往醫院,只是在自家小區周圍轉著圈,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狗仔隊的車果然一直跟在後面,我暗笑這些人實在不夠專業。

這樣明目張膽地跟蹤又怎麼會不被發現?在一個路口趁著黃燈閃爍我故意放慢了速度,卻在變燈的一瞬間猛地加油成功地甩開了黑捷達。

之後急打方向盤開進了自家小區。在小區門口我停下車回頭望了望,黑捷達隨後跟來卻被門衛攔了下來,我忍不住戲謔地從車窗裡伸出手去打了箇中指,加油從小區的另一個門開了出去。

***“你聽說了嗎?昨天夜裡那個演員楊豔被人送進來了,身下還著一呢,那裡著好多血啊。”

“誰這麼變態啊?”

“聽說她好像是得罪了黑社會。”

“不是吧?我聽說她是和遠洋海運的老總緋聞才出的名,現在怎麼又和黑社會扯上關係了?”

“你聽的都是多少年前的緋聞了?那是她剛出道時的事,現在她早靠上影視公司的大老闆了。”剛剛回到醫院我就被告知媽媽忽然發起了燒,一聽媽媽病了我心中焦急萬分當即疾步向病房走去,路過走廊時剛好遇見兩個偷懶的小護士,她們正一邊看著週刊,一邊正在議論著八卦新聞。

我心中正在納悶:“楊豔怎麼會被人搞得這麼慘?莫非是費東干的?”兩個小護士注意到我走了過來馬上住了口,馬上停了口其中一個趕緊將手中的週刊藏了藏。

可是這個動作卻正好蓋彌彰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雖只是驚鴻一瞥,卻還是看到了週刊頭版碩大的幾個字眼。

“黃金組合轉投新東家,金牌監製移情別戀,秘密情人曝光。”因為一直憂心著媽媽的事,我幾乎把被狗仔偷拍這事給忘了,沒想到還真被刊登了出來,心中一急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搶過週刊細看。

只見主標題下面就是那張我扶著媽媽在噴泉洗腳的照片,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楚只拍到了媽媽的一個側面,但是正對著鏡頭的我卻是五官清晰可辨。看到這裡我頓時緊張起來。

不知媽媽看到了沒有?將週刊扔給兩個驚魂未定的小護士就急匆匆地向病房跑去。病房內還是那個見過幾次的小護士,此時她正認真地填寫著病歷卡,見我推門闖了進來,眉頭一皺馬上把食指放在邊示意我噤聲,這才輕聲道:“輕點,剛打過退燒針,睡著了。”我聞言忙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這才小心翼翼地來到媽媽的前。

上的媽媽緊閉雙眸正沉沉地睡著,本來有些蒼白的臉此時好似硃砂滴落雪中般暈開了兩團紅暈,幾點細細的汗珠正從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滲出來,使得她那如桃花初綻的容顏更加顯得嬌媚動人惹人憐愛。

小護士填好了病歷卡正準備出去,媽媽忽然動了動,柳眉微蹙,嘴裡開始輕聲夢囈著什麼,小護士站住了腳回身又低頭來到媽媽邊查看,我則急忙俯下身子愛憐地輕撫著媽媽的額頭安道:“別怕,別怕,我在這。”媽媽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輕輕扭了扭脖子,一滴晶瑩的汗珠頓時順著她修長白皙的脖頸緩緩滾落,最終凝聚在鎖骨中間白的低窪處,只見她的臉緩了緩,忽然小嘴裡清楚吐出兩個字。

“文桀!”這兩個字頓時就像是晴天霹靂轟地一聲在我耳邊炸開,跟著我只覺得身子一震,心口猛地收縮了一下,整個身體僵在那裡動也不動,我萬萬沒想到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居然會這樣的痛。

聽著仍在睡夢中的媽媽念出這個人名我之前的一切幻想都在瞬間破碎了,我終於瞭解了這個人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了,儘管我是這樣的不情願。小護士抬頭看了我一眼,發覺我神的異常,馬上很知趣地收起病歷卡轉身走出了病房。

眼看著小護士關上了房門,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強壓下中不停翻滾的情緒,儘量使聲音顯得平靜些,這才在媽媽耳邊柔聲道:“別怕我在!”可能是因為剛打了退燒針的關係,媽媽現在有些神志不清,嘴裡呢喃著開始說起胡話來。

因為她的聲音實在模糊,我不得不低下頭去,將耳朵靠在她的邊這才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文桀你在哪?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聽著媽媽再次提起這個人,我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了溼,那熱乎乎溼膩膩的東西伴隨著心痛和委屈在眼眶裡不停打著轉。

我的猜測也再次得到了肯定,之前我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媽媽明明在逃避著什麼人,最終卻還是選擇在瀾海這麼危險的地方定居,如今看來她對瀾海的依戀正是因為這裡留下了很多她和那個人的回憶,所以即使帶著我東奔西走地過了這麼多年,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回到了這裡,她還是在期盼著可以在這裡與那個人重逢啊。

我一邊咬牙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一邊把一隻手伸進被子,握住媽媽的一隻小手,另一隻胳膊跨過去緊緊抱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可以到一種安全,這才壓著嗓子低聲答道:“別怕,我就在你身邊。”媽媽像是聽到了我的話,雖然連呼都顯得有些無力,卻還是糊糊地在我懷中呢喃道:“我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他長得好像你,你一定會喜歡他…”牙齒已經被我咬得咯咯直響,卻還是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

眼前的媽媽睡得像個嬰兒,臉上純真的笑容讓人無法去聯繫到她的實際年齡,我甚至可以想象她夢到了什麼,這不得不讓我心中被嫉妒的火焰煎熬著,真想大聲喚醒她。

可是雖然心中痛苦不堪我卻實在不忍打擾她這難得的美夢,或許這些年來她就是靠著偶然在夢中與那個人的剎那匯才能支撐到現在吧?

現在我已經清楚在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唯一可以用來安自己的只剩下她在這時還能想起我了。

雖然這個身份…只見媽媽動了動小嘴,斷斷續續地繼續說著:“你還記得嗎?你說過,要帶我去新的世界…要到納河…盧浮宮…還要在香榭麗舍大道…看…看大瀑布…”我默默地摟著媽媽,聽她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在我出生前和某人許下的諾言,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只覺得時光彷彿慢慢地跟著媽媽的夢囈倒著,懷中的媽媽彷彿變成了畫中的少女模樣,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成一片,只是嘴裡茫然地應著:“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信…你一定還活著…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死掉的…我們…”媽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了,到後來已經再難分辨,而這時裡我心裡最後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眼淚再也剋制不住終於滾了下來我卻沒有一點覺。

我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媽媽身邊一動也不想動,只覺什麼東西正從我身上一絲一毫地溜掉,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夜幕再次籠罩了大地,我這才輕輕放開媽媽的身子,稍稍活動了一下已經僵麻的四肢,小心翼翼地為媽媽蓋好了被子,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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