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魏星闌指著遠處的峰頂道:“從此處過去,不消片刻即可到達。”洛衾起初還不知她是何意,順著那指尖看去時,只見白雲降高出周遭的山峰一截,像是周圍的群山都在朝它俯首稱臣一般。

它是那麼的顯目,白得徹徹底底的,又冷又傲,宛若神女。

“想去麼。”魏星闌問道。

洛衾點了一下頭,自然是想去。

可她身上的氣力還沒恢復完全,如今連站穩還有點難,走起路來肯定是搖搖晃晃的,更別說要使著輕功到白雲降去了。

她正惆悵的時候,肩後忽然橫上了一隻手臂,那沒半點正形的人笑著貼了過來,在她的耳邊道:“說了帶你去,又怎會讓你累著。”隨即雙腳離地,周遭夾雪的氣又被魏星闌隨心所縱著,似是連勁也不必使上,輕而易舉就被這氣托起。

身下風成梯,兩人穿雲而過,不過多時便到了白雲降上。

洛衾怔愣了片刻,問道:“我如今竟看不出你功力如何了。”魏星闌搖頭:“我也不知,這兩股真氣雖然合二為一,可各自功法並不同源,我還不知後究竟該怎麼練。”洛衾微微蹙眉,她想起白眉對此甚是好奇的態度,料想他也不知兩股真氣是否能相容,這興許意味著前人也未曾這麼嘗試過,若真如此……魏星闌便是第一人。

“無妨,該如何就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魏星闌接著又道。

洛衾睨了她一眼,卻又覺得這的確像是魏星闌會做的事,這傻子向來與常人不同,時常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

白雲降上落雪更密,風也大得很,將衣袂吹得唰唰作響,即便是身上披著狐裘也擋不住半分嚴寒。

那鬼哭狼嚎的風往袖口裡鑽著,凍得渾身骨骼生硬。

魏星闌擋在洛衾面前,徑自捏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山的另一面帶。

避開了風口,也似乎沒有那麼冷了,就連步履也邁得更穩了些。

洛衾回頭朝來路望去,只見厚重的雪中出了木牌的一角,那木牌上隱隱還寫了字,儼然是塊靈牌……

“這裡……”她話音一頓,忽然不知該怎麼問。

魏星闌回頭對她道:“我先前與你說過,北寒中德高望重之人,走後才能葬在此處,可此地造碑甚難,只能以木牌代碑,並不是不敬重之意。”洛衾瞭然,“原來如此。”她方才還疑惑,若是名望高的人才能葬在白雲降上,為何她又能在此處看見如此……寒磣的木牌。

繞到山背時,放眼便能望見小如瓢蟲的天殊樓,樓前的雙塔尖細入雲,青白兩的屋瓦樓牆宛如玉石,那彎彎繞繞的迴廊全然落入眼底,所有路徑一目瞭然,當真是當局者旁觀者清。

洛衾看得正出神的時候,忽然聽見魏星闌在她的身後道:“霜兒,回頭。”她回頭時便見魏星闌出掌將堆高的雪拍得簌簌震起,一塊半人高的石碑頓時了出來——這雪哪是堆高的,分明是裡邊埋了物什。

石碑上字跡深刻,是用刀一下一下劃出來的,邊上還有些許劃出了界的刀痕。

葉子奕和洛明婉的名字刻得遒勁有力,卻又不顯張揚,一撇一捺的,似乎將這兩人的一生都寫盡了。

石碑的邊緣還刻著些許雲紋,雖不如巧匠做得緻,可顯然也用心良苦了。

“我刻的,去城裡找工匠學了幾,回來照模照樣地刻了一塊,學藝不,還望葉叔和明婉夫人莫嫌棄。”魏星闌笑了一下。

洛衾愣愣看著,目光將墓碑上的字跡勾勒了數遍,心似被猛地撞了一下,驟然跳停了一瞬,“你……何時刻的?”魏星闌思忖了片刻,“從逍遙城回來,我聽聞葉叔和明婉夫人遇害,還未來得及看一眼,樓中長老已將他們葬下,我來時見此處連碑也沒有,便急急忙忙刻了一塊,再冒著雪背上山來。”洛衾沉默了許久,那時她們年歲甚小,冒著雪將這石碑背上白雲降無異於自尋死路……

魏星闌為他們做得越多,她越發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眼尾頓時紅了起來,眸子像是浸了水一般,她還沒來得及哭出來,一旁站著的人忽然道:“你別擔心,當時我為你說了許多好話,還替你多燒了份紙錢。”洛衾簡直要氣笑了,這人連安人也不會,果真是個傻的。

滿心的苦楚順著脊骨爬上了臉頰,酸了鼻尖,紅了眼眶,就連頭皮也發麻著,渾身不能動彈。

她怎麼也不能忘的人,被她忘了足足八年,這八年裡,她連聽見這兩人的名字,心裡都並無起伏,像是連萍水相逢的路人也算不上般。

如今苦楚滿心,像是將昔的都補了上,她張著嘴似是涸轍之魚,細細地著氣,又不知所措的。

她怎麼敢忘……

洛衾忽覺得臉頰一溼,竟是眼淚滑了下來。

她怎麼敢忘!

可她卻真真忘了那麼久,如今才匆匆來看了一眼。

魏星闌站在遠處,朝洛衾勾了勾手指頭,“霜兒,過來。”洛衾渾身僵著,一抬腿就朝魏星闌走了過去,她眼看著魏星闌跪在了碑前,還緩緩磕下了頭,這才回過神來,雙膝一彎也跟著矮下身去。

“葉叔,明婉夫人,我帶霜兒來看你們了。”魏星闌說道,聲音裡連半分戲謔調侃也不剩。

洛衾把頭抵在了雪上,久久沒有抬起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