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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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鞏敬恆一出房門,嘴臉全變。
“你別去打擾他,你還不到出現的時間不是嗎?”
“你的態度很不敬。”男人挑眉,雙手抱,然而眼眸卻是緊盯著鞏敬恆身後的門扉。
“別以為你有爵位我就會對你另眼看待,伯、爵。”鞏敬恆不給私自亂跑不好好休養身體的伯爵好臉。
他從沒預期初醒的伯爵會遠渡重洋由倫敦來到紐約。原以為伯爵會安份地待在倫敦直到“約定之”豈料,今天他一回家,竟然看見伯爵安然自若的把他家當自己家般的開伙,見到他還趾高氣昂的要他端濃湯給在房裡的鞏君延。
鞏敬恆一聽,先是衝進房裡查看鞏君延的傷勢,見無大礙才衝出來同伯爵大吵,結果當然是伯爵技高一籌,落敗的鞏敬恆只能安份當跑腿。
“我也不期望你懂禮節。”伯爵瞄眼鞏敬恆手中托盤上見底的盤子,睜眼放柔“他吃光了?”他不會下廚,只不過是扛著君延坐上那黃的出租車時,熱心無比的司機建議他病人該吃些什麼東西,司機不止載他與君延到醫院,.還一路幫他掛急診、跟醫師溝通、載他到超市買材料包,一直到君延與鞏敬恆的住處為止,司機仍不忘耳提面命。
回來後,伯爵照著上頭的指示煮,沒想到現代煮濃湯如此的便利,才煮好,鞏敬恆就回來,發現他下廚後,鞏敬恆看他的眼神活像他是一級的廚師。
“嗯。”鞏敬恆不習慣眼神不一變的伯爵,匆匆頷首。
“他有說什麼嗎?”伯爵輕問,不自覺地上揚,情緒轉換明顯到刺目。
“沒說什麼。”鞏敬恆不知道該怎麼對伯爵說明鞏君延的情形。
“伯爵。”伯爵揚眉,以眼神允許他續問。
鞏敬恆翻下白眼後才道:“你知道君延的身體不太好嗎?”聞言,伯爵微斂睫,久久才道:“說吧。”
“君延因為早產,身體先天不足、後天難齊,不比一般人強健,還有先天心臟病…”愈說,鞏敬恆愈氣憤,他不瞭解伯爵的用心,只知道伯爵的決定讓他難以接受。
“我知道。”伯爵打斷鞏敬恆的話,背過身,凝望窗外的霜結霧氣,當初,擇定早產隨時可能蒙主寵召的鞏君延,便料到會有此結果。
“為什麼是君延?難道是因為他與我爺爺同名嗎?”鞏敬恆不能理解為什麼伯爵要鞏君延。
“你不明白…”沒有人能明白,就連伯爵自己也忐忑不安,所以才違背約定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前來看他。
“我是不明白!我只希望我的小堂侄能夠活跳跳的活下去,而不是被你…呃…”鞏敬恆話沒說完,即因脖子上加諸的力道而逸去,過來的是伯爵鬼魅的身影。
“你…”好難過!他快不能呼了!
“別以為你有奇特求情我就不敢殺你。”伯爵寒雪覆蓋的面容像地獄來的使者,藍紫的眼眸閃耀著磷磷火光,兇芒大
地狠視鞏敬恆“若非你是君延的血脈,你猜我會怎麼對你?”鞏敬恆的身體被伯爵推撞向牆,氣管被他扼住,難以呼
,腦袋鬧哄哄的,手無力維持捉著伯爵的姿態,無力地垂落。
伯爵見鞏敬恆雙眼翻白,喉間發出怪響,藍紫的眼眸閃過一道利芒,忿忿然地鬆開手,鞏敬恆肺部一自壓縮至放鬆,湧進維繫生命的空氣後,引來一陣
息加劇咳。
好一會兒,鞏敬恆才有力氣稍動“你…你謀…殺…”
“我向來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殺人。”人類對伯爵而言是食物,鞏敬恆以為伯爵會尊重人類到哪裡去?若不是奇特求情在先,加上他是鞏君延的血脈,只怕以鞏敬恆的態度,就足夠處以極刑。
“你這個野蠻人!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將君延給你!”鞏敬恆大吼,但喉間的灼痛讓他吼完後只能你著留下伯爵手痕的脖子
氣。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伯爵冷酷地揚起嘴角,睥睨地睇視鞏敬恆。
“你…”
“還不到時候…”伯爵低道,抬手貼上緊合的門扉,額輕靠上“還不到時候…”看見鞏君延仍然過得好好兒的,伯爵心中動不已,然而約定的
子尚未到來,他只能按兵不動。
八年…還有八年…他懷疑自己能等到這對他而言不過是眨眼的瞬隙。
若是可以,伯爵情願現在就讓鞏君延甦醒,然而,他只能於一旁看著現在的鞏君延,直到鞏君延二十八歲為止。
“為什麼一定要君延…為什麼…”鞏敬恆覺得伯爵瘋了,卻不知如何阻止一個恐怖、失去理智的血鬼。
“因為他命早該絕。”伯爵難得好心的解釋。
“他早就該死了…但是他必須撐到二十八歲,必須。”
“菲瑞爾,我就知道你跑來了…”奇特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接獲強森通報伯爵行蹤未明時,第一個閃現的念頭即是伯爵可能跑到紐約來看鞏君延了。
“奇特…”鞏敬恆一見奇特如久旱逢甘霖般的朝他伸手。
“敬恆?”奇特蹲下來看鞏敬恆的情形,發現他脖子上明顯的指痕,皺起眉頭,抬頷偏首盯著一旁的伯爵看“菲瑞爾?”
“是我。”伯爵坦承不諱,神情依舊兇惡的瞪眼鞏敬恆,語間滿是懊惱焦躁。
“菲瑞爾,何必呢?此時見他,不過徒增傷心。”奇特喟嘆一聲,先替鞏敬恆消去頸間青紫的指痕。
“我等不及…”伯爵嚥下到口的苦澀“我必須確定他仍然好好兒的。”
“好歹也等你休養好。”以伯爵現在的身體狀況,本不能做長途旅行,連最簡單的捕食也做不到。
那個古老秘方,耗去伯爵所有的心神,然而機會僅有一次,奇特很怕萬一錯失了機會,伯爵會發生什麼事。
上回鞏君延的死去,已讓奇特心驚膽跳一次,若是這回再出意外,只怕…
“我很好。”伯爵就算痛苦,也不會吐實。
“少來。”奇特皺起眉,起身輕易的擒住事實上連站都頗困難的伯爵往沙發丟“你好好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回倫敦。”伯爵沒有反駁,低頭觀看不停顫抖的雙手,垂斂的眼睫下掩藏著自身體內部不停湧現的疲倦與無力。
“伯爵,你…”教奇特扶起同樣被丟在沙發上的鞏敬恆因見伯爵顫抖不已的雙手而驚叫。
“閉嘴。”伯爵凜然一瞥,成功讓鞏敬恆住口。
“奇特。”
“在。”奇特看著不對盤的兩人,微微苦笑。
“君延的額頭受傷,了不少血…”伯爵頓了頓“麻煩你了。”伯爵為自己初醒,身體無法隨心所
,法力亦無法自由施展,因而得求助奇特幫忙治療鞏君延的傷而氣憤與懊怒。
“給我吧。”奇特身影漸淡,再次實體化,已是十分鐘後“好了。”
“我們回去吧。”伯爵的手不再顫抖,甩去心頭黏附的火氣,起身。
“嗯。”
“小鬼,君延就麻煩你了。”伯爵很不願意的託付。
“他是我堂侄,我當然會照顧他。”鞏敬恆怒目相視。
伯爵的口吻活像鞏君延是姓“拉斐德”而不是“鞏”
“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我八年後會來驗收。”伯爵轉首凝盼鞏君延的房門,嘆息逸出,搭上奇特的肩,藉由奇特透過門看見房內睡的鞏君延,不理會鞏敬恆的不敬,徑自道。
回答伯爵的是凌空飛來的菸灰缸。
只是答案似乎永遠只有一個。
等待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伯爵親身體驗到等待的痛苦與失去的痛苦,卻什麼也不能做,如今他又必須面臨另一個等待。
伯爵依然什麼也不能做,僅能許下能有完美結果的願望。